是的,雖然騰飛集團給的回復超出了牟光英等人的預期,但他們并不認為騰飛集團是個好的去處。
這除了他們根深蒂固的覺得國內的經濟落后,科技低下外,最主要的還是騰飛集團向大宇集團提交的財務報告顯示,整個騰飛集團幾乎是被民航客機給拖垮。
因為從1990年到現在,騰飛集團在民航客機的累計投入達到了320億人民幣,同期騰飛集團的收入不過103億人民幣。
這還是收入,刨去成本,留下的利潤只有27億人民幣。
0億,超支率幾乎能讓人崩潰。
哪怕是國內的政府提供補貼也填不上這么大的窟窿,若非如此,騰飛集團又怎么可能把各種好東西拼命的向大宇集團賣賣賣。
基于此,牟光英等人斷定,騰飛集團招攬他們估計也沒啥好心思,極有可能因為自身的財務狀況太糟糕,干脆放棄研制民用飛機,轉投軍用飛機,以此獲得政府和軍方的支持。
而他們IDF戰斗機研發團隊,作為亞洲地區唯一的三代機研發天團,自然就成了騰飛集團看中的寶貝,準備收入麾下,培養自己的戰斗機研發能力。
套路不新鮮,基本跟大宇的一模一樣。
問題是現如今牟光英等人根本就沒得選擇。
就拿牟光英來說吧,早年畢業于某島的島北大學,之后赴美留學深造,先后在康奈爾大學,麻省理工大學和耶魯大學獲得航空工程學士;空氣動力學碩士以及機械工程學博士。
之后進入美國國家航空航天局,專門進行先進空氣動力學氣動外形的研究。
數年之后,被洛克希德公司挖走,參與到F—16戰斗機后續型號的研發與生產。
隨后加入格魯曼公司,成為氣動力學研究部的主管,一邊從事復雜氣動外形的驗證工作,一邊參與F—14B“雄貓”艦載戰斗機的升級。
到了八十年代初的時候,身為某島人的牟光英響應某島當局“國機國造”的號召,放棄美國的優厚待遇,領著全家返回某島,成為IDF戰斗機研發部的主任(相當于總設計師)。
結果IDF戰斗機是出來了,某島卻因為得到了更加先進的F—16,立刻放棄IDF戰斗機的后續改進升級計劃,直接把牟光英等人打入冷宮。
想想當初回來時當局的甜言蜜語,一口一句光英同志現在不需要就變成了生分的牟先生。
牟光英不寒心才怪呢。
于是等到韓國大宇集團跑過來橄欖枝牟光英想都不想就率領全家離開某島投奔韓國。
卻不想大宇集團也是個渣男,只饞他的身子不在乎他的感情。
然而這個時候牟光英想回去都晚了。
因為他在離開某島時與當局簽過協議,不從事任何航空飛行器的研發否則將會被當局制裁。
結果出來后就去了韓國搞輕型戰斗機,這不是在打某島當局的臉嘛還回去回去就要坐牢,牟光英怎么可能回去?
至于回美國,同樣不現實,到不至于坐牢但想找個體面的工作是不可能了因為離開美國的時候牟光英簽過一份敬業協議,同樣是離開美國后不得參與任何國家和地區的航空器研制,期限是20年。
然后…牟光英就把這份協議當放屁了,這要是回去,美國的航空界必然將他封殺到懷疑人生。
至于歐洲和日本…美國的敬業協議在歐洲比歐洲自己的還要管用同樣去不了。
剩下的印度、印尼等地,牟光英又看不上不想去剩下的還有多少選擇?
類似的情況不止牟光英,團隊中的成員有一個算一個情況都差不多。
說好聽的他們這叫從事的工作太高端,就業面窄;說句不好聽那就是高不成低不就。
沒辦法IDF在亞洲范圍內裝個13還成放到世界范圍內那就是個弟弟不然換成蘇—27的總師全球投簡歷試試?啥敬業協議所有的巨頭都能當成廢紙。
所以,說來說去牟光英等人還是咖位不夠,所以只能在大宇和騰飛這兩家同樣咖位一般的企業中二選一。
而牟光英等人之所以急著脫離大宇這個虎口,奔到騰飛這個狼窩還真不是為了騰飛集團開出的條件,而是覺得騰飛集團糟糕的財務狀況撐不了幾年,靠著騰飛集團成立經濟實體的他們屆時從容脫離騰飛集團在港島或新加坡這樣的高度開放地區扎下根,為印尼、印度、日本、韓國甚至中國大陸做航空器方面的設計業務和技術支持,又自由,又不惹麻煩,還有錢賺,豈不是快哉。
可問題是,騰飛集團已經快完蛋了,都要指望大宇集團輸血救命,又用什么辦法讓他們脫離大宇集團呢?
“這個…”聽著牟光英的疑問,趙謙益不禁臉色一苦:“跟我接洽人說,我們團隊的事已經由他們騰飛集團的董事長兼CEO莊建業,莊懂直接負責,所以…所以…”
“所以什么!”牟光英有些著急。
“所以,他也不知道莊懂會用什么辦法。”
聽了這話牟光英本來充滿希望的面龐上立刻被滿滿的失望所取代,趙謙益眼見于此連忙又補充道:“那人說了,他們莊懂很厲害的,當年憑一己之力把騰飛集團弄成這般模樣,能力之強舉世罕有…”
“呵呵”沒等趙謙益把話說完,就被牟光英一陣苦澀的冷笑打斷:“的確是舉世罕有,把一家好好的航空制造企業硬是弄得命懸一線,我看這個莊懂能耐不是大,而是太大嘍。”
“那…我們…”趙謙益當然懂牟光英的意思,很明顯騰飛集團有些不靠譜,既然如此當然要面前這個團隊老大拿個主意。
牟光英皺著眉,眼眸微閃,正準備說些什么,辦公室的門便被敲響了,牟光英連忙止住話頭,讓門外得人進來。
很快一位穿著職業套裝的漂亮韓國女職員便推門進來,眼見牟光英和趙謙益連忙躬身打招呼:“牟先生,趙先生,剛剛接到金社長的指示,邀請您二位以及二位所屬的骨干下午3點前往漢城國際機場參加集團重大戰略調整發布會!”
“重大戰略調整?”牟光英與趙謙益都不約而同的看向對方,從彼此的眼眸中看到無法掩飾的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