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大型飛機,尤其是起飛重量上百噸的大型民航客機,其總裝的難度和技術要求要遠高于戰斗機。
也正因為如此,數遍全世界,只有三個國家能夠承擔起大型飛機的總裝生產。
一個是美國,一個是俄國,另一個則是法國。
個頂個都是航空制造領域的強國。
韓國是航空制造強國嗎?
顯然不是,非但不是,其能力是弱得一匹,正因為如此,莊建業力主將民航客機總裝線放在國內,哪怕出讓其他生產份額也要保住這個底線。
然而莊建業覺得韓國大宇不行,可大宇集團自己卻不這么認為。
他們覺得,作為宇宙第一民族的自己怎可能比比人差?沒有大型航空器的總裝經驗有什么關系?
想當年他們大宇集團還沒有造船和造汽車的經驗呢,最后怎么樣?還不是讓他們突破了技術瓶頸,成為現如今大宇集團的兩大利潤支柱!
既然造船和造汽車行,造大型民航客機同樣沒問題。
更何況,你騰飛集團說我們不行,難不成你們就成了?
一個都快被自己玩兒死,不得不拿好項目出售來續命的失敗企業有什么資格評價一家在世界都有著超強影響力的大型企業集團?
所以別說騰飛集團質疑了,就算不質疑,大宇集團都想好好敲打敲打騰飛集團,以便讓這個新投靠的馬仔能夠徹底的死心塌地。
結果大宇集團這邊還沒怎么動作,莊建業便又在媒體上大放厥詞。
導致的后果便是莊建業的車還沒到機場,大宇集團的社長金先生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莊建業接起,還沒等說話,一陣“啊呦”“阿西吧”“思密達”就把莊建業腦袋弄的嗡嗡的。
“不好意思,金先生,我們可以說英文嗎?韓語…”
“可以,是我草率了,不過莊君,你為什么會在媒體上說那番話,你知道這會對大宇造成多大的影響?”
沒等莊建業把話說完,電話那頭便傳來一陣口音極其難聽的英文,但語氣極為嚴厲且不容置疑。
莊建業皺了下眉頭,想要開口說些什么,可不等他發聲,手機里便響起金先生更為嚴厲的警告:“記住,莊君,你的騰飛集團想要活下去,就必須聽大宇集團的,我本人很欣賞你這位年輕人,但如果你互視我的警告的話ꓹ我也會毫不猶豫的讓你成為世人眼中的笑柄!”
話音即落,金先生的電話便完全掛斷。
莊建業張了張口ꓹ卻發現電話已經沒了,旋即自嘲的笑了笑ꓹ沖著副駕駛位置上的小童無奈的笑道:“你說我是不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ꓹ干啥不好,非要給自己找個祖宗ꓹ現在好了ꓹ這位祖宗真把自己當祖宗了。”
“莊總ꓹ我看您才是大宇集團的祖宗,就憑他們那種給點好處就要飄上天的段位,您就算把他們宰了ꓹ估計大宇集團到陰曹地府都要念著您的好。”小童笑著回應。
莊建業聞言ꓹ臉上的無奈即刻便被一抹玩味所取代,不過卻沒有就這個話頭說下去ꓹ只是吩咐一聲:“跟李斯特的助理說一聲ꓹ就說咱們明天下午到。”
說完眼睛一閉,片刻后呼嚕聲便響了起來。
韓國ꓹ漢城(就是現在的首爾)
位于市中心江南區繁華地段的大宇集團6號樓的航宇研發部內,趙謙益快步從電梯里走出來,筆挺的西裝,梳著韓國如今最流行的歐巴發型ꓹ見到照面走過來的同事都會笑容謙和的與對方打聲招呼。
偶爾遇到部門領導還會停下腳步攀談幾句ꓹ當然了,調侃某位女同事漂亮也是應有之意。
直到走進自己的辦公室反手把門反鎖上,趙謙益這才長舒一口氣,然后看向辦公桌后那位端著咖啡,看似平靜如水,實際上卻緊張的直往外冒汗的頂頭上司,同時也是某島IDF戰斗機首席設計師;現如今KAI航宇集團輕型戰斗機研發設計主任的牟光英,吞了一口口水用地道的閩南語說道:“騰飛集團給了明確答復。”
“怎么說的?”聞言,牟光英一個激靈,差點把手里的咖啡給抖灑嘍,但牟光英根本就不在意,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趙謙益。
趙謙益同樣很激動:“他們同意我們自己成立經濟實體,然后參與到他們的教練機研發工作;而且在教練機投入市場盈利之前,騰飛集團負擔我們所有人的日常開銷,團隊成員按照領導、骨干、員工三個級別每月給予五千到一萬二千美元不等。
如果成家的話,還會額外支付每戶5萬美元的安家費,與此同時配偶和子女沒人每月還會額外獲得一千五百美元的補助…”
打開話匣子的趙謙益,用閩南語一口氣說了很多,牟光英是越聽眼睛就越是明亮。
他實在是沒想到,騰飛集團給他們開出的待遇那叫一個優厚,那種砸錢的力度,韓國大宇根本就是連拍馬都趕不上。
更重要的是,騰飛集團承諾放手讓他們做,即便是成立自己的經濟實體,以企業間合作的形勢,騰飛集團都毫不猶豫的同意。
只要能把騰飛集團的教練機項目給弄出來,他們這群從某島費盡心機跑出來的亞洲第一作戰飛機研發團隊想干什么都行。
這讓牟光英聽罷更加迫切的想離開漢城,直接跑到秦嶺南麓,將自己的航空之夢延續下去。
如果這個想法被大宇集團的高層知道,那所有的韓國人都會指著牟光英的鼻子罵一句白眼狼。
要知道大宇集團給牟光英團隊開出的價碼比騰飛集團高的多得多。
可無論是牟光英還是趙謙益并不覺得韓國大宇這里是善地。
原因很簡單,韓國人用強大的銀彈攻勢把他們挖來是不假,但主要目的可不是研制什么輕型戰斗機,而是力所能及的把他們身上得學識、技術以及經驗榨干。
為此可以說是不折手段,除了金錢外還有美女、還有監聽、還有各種各樣名目繁多的學術交流…
總而言之一句話,那就是用盡各種辦法把牟光英腦袋里的東西挖出來。
教會徒弟,餓死師傅這種事兒,牟光英和趙謙益實在太清楚了,于是等到騰飛集團向他們投來橄欖枝,團隊內部的骨干一商量,干脆啥也別想,不管騰飛那邊是不是狼窩,先從虎口這里脫身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