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嗯,劉管事你言之有理,此事的確不能操之過急。”楊謙揉了揉自己發緊的眉頭,看樣子,過去的自己可真是把事情給想得太過簡單了。
不光是交通問題,修建學堂也是需要一筆財物,而且為了教書,總不有老是跟別人借書。
單單是把那些四書五經抄錄下來存放在學堂,以供學生們閱讀理解,那就需要耗費不少的時間。
看到楊謙認同了自己的觀點,劉管事擔心楊謙面子上抹不開,當即又道。
“公子若是擔心村民和佃戶,放心吧,小老兒肯定會一一知會諸家,讓他們知曉咱們楊府的難處,學堂肯定是要建的,但是需要時間籌備。”
楊謙微微頷首,這位劉管事果然也很善解人意,能夠在楊府干到管事這一級別的,自然不能是一般人。
這才行出了十數步,楊謙突然腳步一頓,原本剛剛釋懷的表情又凝重了起來。
身邊跟著的知禮與劉管事不禁面面相窺。
“不,我覺得學堂之事,不能不急。”楊謙目光掃過知禮與劉管事之后,勉強地露出了一個笑容。
“???”知禮與劉管事都懵了,公子這是鬧啥妖蛾子,剛剛不是才說好的嗎?
看到了二人一臉懵逼的樣子,楊謙心里邊有苦說不出。
就在自己剛剛認同了劉管事的觀點之后,系統居然又鬧騰起了妖蛾子,發布了一個令楊謙自食其言的任務。
任務:一個月的時間,修好大澤村學堂并開學。任務獎勵:寶箱一只。
楊謙說:“我不想這樣。”
系統直接一把堵住楊謙的嘴。“不,你想…”
這是何等的臥槽啊…
迎著這二人的目光,被妖蛾子系統的騷操作都給憋出內傷的楊謙深吸了一口氣,大手抬起一指空地上玩耍的孩子們。
“咱們大澤村五六百戶村民,還有咱們楊府的七十來戶的佃戶,還有府中的家生子女,可都有不少。”
“既然家父昔日都有開辦學堂的念頭,那么我身為兒子的,怎么也該成全父親的心愿…”
“可是公子,我覺得…”
“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楊謙大手一揮,一臉憂國憂民,獨斷專行的霸道總裁風讓知禮與劉管事瑟瑟發抖。
“我覺得現如今正是時候,現在未到農時,不少村民們都還閑著無事。
而且開墾荒田弄出來的許多泥土都沒地方歸置,正好用來建學堂,至于教書的先生,多想想辦法,反正等到學堂建好,還得有段時間不是?”
“如今府里為了開荒之事,并不寬裕,所以,一應財物,就不由府里支取,這筆錢我自己來掏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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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氏聽了楊謙之言,并沒有直接發言,而是把目光落在了管家松叔的身上,而松叔已經在楊謙侃侃而言發表建校宣言的當口,已經從身邊的劉管事口中知曉了緣由。
“夫人,公子,正所謂君子一諾,駟馬難追。公子之諾,已經人盡皆知,大澤村民和佃戶們亦是人心振奮。”
“所以老朽以為,此事當由公子心意來辦就好。至于請先生之事,老朽會盡力去辦,爭取能夠請到一位明師來。”
“這話說的在理,大郎,在大澤村辦學,你父親就曾經有這等心愿,奈何他入仕得早,實在有心無力,此事就耽擱了下來。”
“而今我兒愿承父志,這自然是極好的,娘也支持你,想來你父親若是知曉了,也一定會很高興。”
看到所有人都整齊劃一地站在自己這邊,楊謙也松了口氣。
這時,家丁拿來了一封書信。“夫人,這是老爺的信,剛剛縣里的差人送來的。”
韓氏接過了信,看著信封那熟悉的字跡,不禁婉爾一笑,拆信細讀起來。
管家等人都悄無聲息地退出了前廳,留下了楊謙這位親兒子在旁邊伸腦袋,可娘親韓氏卻抬高了信紙,還瞪了楊謙一眼。
“你這孩子,怎么這么沒禮貌,你爹寫給娘的信,你偷看什么?”
“…萬一是爹寫給我的呢?”楊謙悻悻地揉了揉鼻子,不甘心地小聲反駁道。
可惜自己的怨念根本引不起韓氏的注意,韓氏很敷衍地呵呵兩聲,帶著一臉甜蜜地淺笑在那里仔細地看著這厚達數頁的書信來。
楊謙只能無聊地打量著跟前娘親那杯茶水,從其散發的古怪味道,來估測著那里邊到底有多少種古怪的香辛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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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一刻鐘的時間過去之后,韓氏這才意猶未盡地將信紙給折疊起來塞回信封。
“你父親讓娘跟你說一聲,那曲轅犁他拿到了工部去,已經交呈工部侍郎,畢竟你爹還沒有資格直入朝堂,面呈陛下。”
“就這些?”楊謙愣了愣,看著那足足有七八張,至少一兩千字的信紙。“那么厚的書信,就只有這么個事?”
“是啊就這些,怎么,難道娘還能騙你不成?”韓氏沒好氣地嗔道。
看到韓氏將信收入了袖中,那副眉開眼筆的模樣。怕是這封書信里邊的絕大部份內容,都不適合單身狗這種生物接觸。
可惜,楊謙就是…懷著一股子郁悶的惡氣,楊謙憤然告辭。
“大郎你這是要上哪去?”聽出了兒子語氣之中的幽怨,韓氏趕緊拿出了母性的溫婉與慈祥安撫道。
“孩兒…嗯,孩兒準備回院讀書。對了母親,孩兒隱隱記得,姐夫家是做筆墨紙硯生意的是吧,他那可有書籍販售?”
“這個娘還真沒打聽過,不過既然都是經營這些雅物,想必就算是不經營書籍,也應該有渠道才是。
市面上現如今一卷書值千文,若是字好些的,便是一千五百文都擋不住,若是有熟悉的人…”
楊謙的臉直接就黑了。“娘親你等會,一卷書一貫錢?”
韓氏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道。
“對啊,咱們家那些藏書何以這么多,而田地何以從你祖父那一輩開始到現如今就再沒增減,還不就是為了能夠多儲典籍,以便詩書傳家。”
一卷,也就是一冊,一冊書也就約千余字,這么算下來,單單是一套論語就得二十來貫?
一想到自己的書房那怎么也好數千冊書,而父親的書房也差不多這么個數,算起來沒有兩萬也得有一萬四五千卷,楊謙整個人都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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