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書毓的目光從地上的高陽身上一移,轉眸對上林教授的視線,平靜的道:“我犯了書院的規矩,我愿意接受處罰,不過我動此人是有理由的,教授不如先聽聽理由。”
林教授攙扶起高陽,怒視著鐘書毓道:“什么理由也不能打人!”
鐘書毓直視著林教授道:“如果是一個人喜好男色,對同窗學子動手動腳,我也該忍讓的隨他騷擾我嗎?”
從小到大的遭遇讓鐘書毓很清楚一件事,一時的忍讓,不會讓對方收手,只會讓對方更加變本加厲,比如剛才她若說不要,只會讓高陽心中更得意。
所以她毫不留情的就出手了,不妨將此事攤開于眾。
鐘書毓此話一說完。
林教授聽到此話一愣,其他所有人也皆是一愣。
如果剛才鐘書毓動手只是讓他們震驚于鐘書毓的大膽,現在鐘書毓直言說出實情,則是他們在震驚中有點顛覆了自己的三觀。
他們驚愕的盯著鐘書毓,心湖中陣陣激蕩。
這種事也能說出口?
對于這些在國子監上學,自認比別人高人一等的學子來說。
被女子喜歡,哪怕是青樓女子,也是他們交談中的風流韻事談資。
但被一個男的看中騷擾,顯然就不是什么可以講出來作為談資的韻事了。
要知道如今這個時代,雖然有小倌館的存在,但小倌是受男人和女人共同歧視的,對大眾來說,小倌就像是男不男,女不女的存在。
一但被玩弄了,基本不被當成一個男性看待了。
除了有一些有特殊癖好的男人是好這一口。
有些上位者去找小倌更像是一種為了追求嘗鮮。
這樣的情況之下,如果自己是玩弄他人的一方,說出來也算一件風流韻事。
但在這種男尊女卑,男人以為自己是天的封建時代,一個男人若是自己被當一個小倌玩,那就是被人笑話歧視的。
所以之前那些被高陽騷擾的學子。
一來因為忌憚高陽家中的權勢不愿得罪高陽,從而毀了自己以后的官途,二來也是因為覺得此事講出來也是一件丟臉毀自己名譽之事。
畢竟作為國子監的尖端學生,以后可是要走仕途了,怎能跟這個扯上關系。
于是乎,哪怕自己騷擾了,也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公開指責高陽。
皆是能忍就忍,不能忍就避。
但此時,鐘書毓卻是說出來了。
所以眾人能不震驚到三觀有點炸裂嗎?
高陽也是一驚,但他馬上就在心中一聲冷笑。
這鐘書毓是傻的吧,他什么實質性的舉動都沒做,這人就敢說出來!!
高陽盯著鐘書毓一臉怒意的道:“鐘書毓你是腦子有問題吧,居然污蔑我好男色?對你動手動腳?”
“我什么時侯對你動手動腳了?”
“你問問前后兩桌有人看見嗎?””
前后兩桌自是沒有看見,此時皆是搖了搖頭。”
高陽更加趾高氣揚的逼問道:“別人都搖頭表示沒有,你說啊,我動你哪里了?我是摟你腰了?還是摸你大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