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一動,因為腰被摟著,鐘靈沒能坐起,反而又栽了回去。
這一栽,她的唇剛好擦過了游不佞的下巴。
其實以游不佞的敏銳,看見鐘靈栽回來,他本可以躲開的。
可是醒來后鐘靈那張近在眼前的臉,給他的沖擊有一點大,于是愣神間他沒能躲開。
直到感受到下巴上那柔軟的觸感擦過,游不佞才驚覺過來,如同全身如過電一般,游不佞立時推開鐘靈,彈坐而起。
他一坐起,鐘靈也沒有了壓力,她整理著發冠也坐了起來。
游不佞肅了肅容,出聲道:“那個…”
其實游不佞也不知道自己想說什么,因為這個好像本來也沒什么,于是他開口說出這兩個字之后,就卡殼了。
他不由斜目向鐘靈看去。
這一看,游不佞目光怔住了,只見鐘書毓微垂著頭的面頰微微泛著幾分紅潤。
雖然游不佞見過鐘書毓臉紅的樣子,比如運動時,可是這個時侯,卻仿佛又有些不同。
雖然他不知道怎么形容這種不同。
可是這時,游不佞莫名的心臟緊縮了一下。
鐘靈那是尷尬之后的羞惱,畢竟這種生理反應,她也控制不了。
感受到游不佞看來的目光,鐘靈抬起頭,頂著還沒有褪去血色的臉頰,平靜無波的看著游不佞道:“怎么?世子該不會是覺得不好意思了吧,這多正常,別人軍營里都是一大堆男人抱著睡了。”
游不佞聽到鐘靈這么一說,那莫名緊張的情緒一下消散了。
他立時道:“誰不好意思了?不是你臉紅了嗎?”
鐘靈面不改色的道:“我這是被尿憋的。”
說著鐘靈撿鞋開始穿。
這句粗魯說辭讓游不佞的嘴角抽了一下,他瞪著鐘靈想說什么,最終什么也沒說,站起一掀簾子率先走出了馬車。
他走出去,鐘靈這才吁出了一口氣。
外面游不佞也是狠狠呼吸了一口晨起微涼的空氣,然后黑著臉迅速的走向了驛站的凈房。
之后兩人誰也沒在提早起這點尷尬之事,兩人在驛站梳洗一翻之后,便進入了瑞安府。
雖然此時不過早晨七點,但是自古以來就勤勞的天朝人民不少已經起來開攤了。
鐘靈自是趁機打量著這不同的府城,依然是寬敞的主道,兩側的店鋪民居也是鱗次櫛比。
看起來并不比宜定府差多少。
因為此時去拜訪也太早了,于是鐘靈挑了一家鹵面的早食攤,吃飽了肝子,這才隨著游不佞來到一家高門深宅前,府上并沒有標有褚姓,而姓董。
開門的下人看了游不佞一眼,立時將兩人請了進去。
眼見對方問都沒問,鐘靈心下微有些詫異,不過她很快又反應過來,定是游不佞提前就命人遞了貼子。
進去后,鐘靈并未立刻見到褚承平,而是被引到一間偏廳。
“兩位公子請稍等,這就去稟告老太爺。”
下人奉上茶之后就退下了。
鐘靈拿著茶略打量了一下四周。
棗紅色桌椅,懸掛的書畫,漂亮的青瓷花瓶,種種書香裝飾一眼就出主人的品味極好。“夫人她只想當首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