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于院子里,游不佞看著空無一人的小院,直接向書房的方向走去,卻見書房關著門并沒有亮起燈光。
當下游不佞詫異的挑了一下眉頭。
這個時間點那個念書狂不在自己書房里能在哪里?
就在此時游不佞注意到,除了廊下亮著的兩個燈籠,那邊的偏房里也亮著燈光。
游不佞隨而邁步走過去,就伸手推門。
但鐘靈是進來前是插緊了門栓的,于是這一推,只是卡茲一聲,門并未被推開。
鐘靈立時被此聲驚動,她驟然睜開眼睛,抓住桶邊衣服的一角,目光銳利冰冷的朝門邊看去。
“誰?我不是說了不許打擾嗎?”
游不佞忘了多久沒聽到這小不點如此凌厲的聲音了,只覺得有些有趣,他懶洋洋的應道:“你在干什么不許打擾?不是正在做某種見不得人的壞事吧。”
鐘靈聽到是游不佞的聲音,詫異的同時,頓時舒出了一口氣。
不是別人,是他啊…
這種莫不其妙的安心感鐘靈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她舒出一口氣口時,下一秒,她氣又來了。
這人肯定沒有走正門,如果走正門的話,她的小廝一定會出聲提醒她的,絕不會出現這種狀況。
這個人!
這次出去后一定要好好的說說他,絕不會能讓他這么干了。
鐘靈心里如此想著,嘴上卻是迅速的回道:“我能做什么見不得的壞事,就是洗澡,你等我一下。”
鐘靈直接就將她在洗澡一事說了出來。
對付游不佞這種人,遮遮掩掩的,反而會讓他硬推門進來,說了反而沒事。
果然鐘靈一說她在洗澡,聽到水聲接著響起,游不佞轉身就走開了。
畢竟他也沒興趣欣賞別人洗澡。
可走開兩步之后,游不佞忽然間腦中就浮現起上次看到的那長發飄飄的那一幕。
然后,游不佞驚覺到一件事。
那似乎是他見過鐘書毓穿得最少的一回,只隨意的著了一件白色的單衣。
平時鐘書毓至少都是兩件打底,襯衣和外衣將自己包得嚴嚴實實一絲不茍的,連脖子絲都不露。
就連這樣炎熱的夏季也沒見過他穿過夏季露袖的新式短衣單褲。
當時游不佞沒有注意到這些小細節。
如今回想起來,卻覺出似乎有點不對勁。
就算念書的書生比常人更著重衣衫的體面,不愛不體面的新式衣服。
但其他方面,比如在書院內打蹴鞠換短打勁裝的時侯,大家都是在同一個房間換衣服,但就鐘書毓似乎從來沒有一起換過衣服,好像都找借口避開了。
還有上次天氣熱,在馬車上,他隨口說了一句把衣服脫了不就好了,可是鐘書毓頂著一頭的汗水,硬是沒有脫,只是一個勁用扇子扇風。
當時他還想活要面子,死受罪。
除此之外,上次酒醉鐘書毓從醉仙樓出來嘀咕了一句好想上茅房,他讓他去上,鐘書毓卻說不行,有人,不能上。
他當時還想,為什么有人就不能上。
如今一想,這鐘書毓似乎也一次沒跟他一起去過茅房。“夫人她只想當首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