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電話,姜沫沫提起的心總算放下來了,聽起來,林老爺子并不是那種不講理不顧孩子本身的意愿鬧著要接孩子回去的人,雖然林老爺子接了姜楠他們三個回去,還真是沒法拒絕,畢竟人家是三小只的親爺爺。
但是感情上來說,姜沫沫舍不得,三個孩子養了將近三年了,現又叫了自己媽媽,突然送回去,她心理上接受不了。
下午三孩子放學回來,姜沫沫和姜楠以及姜榆說了下今天白天給林爺爺去電話的事情,然后就帶著三小只去了書房,撥通電話號碼,先讓姜楠接。
姜楠表情帶著猶豫,又有些惶惶,說不上來的復雜心情。
那邊接通之后,就單方面的在說話,姜楠只是恩恩,好的,之類的一些簡單的答復,然后就是姜榆接電話,姜榆小小的眉頭擰巴的和麻花似的,一臉糾結,小小的叫了聲:“爺爺。”
那邊哎了一聲,然后就詢問孩子最近怎么樣之類的,姜榆嗯了一聲:“我們挺好的,爸媽對我們都挺好的。”
姜楊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姜沫沫,姜沫沫摟著他小聲道:“是個爺爺,你等會記得叫爺爺,他問什么就你說什么好嗎?”
姜楊乖乖的點頭,姜榆說完了就把電話給了姜楊,姜楊小小的人兒,根本不知道發生什么事情了,雖然叫姜沫沫媽媽,但是隱約的他也還記得姜沫沫好像并不是他親生的媽媽,但是姜沫沫對他就和媽媽一樣,所以這孩子并不覺得不是親生的有什么不一樣的。
接了電話就喊道:“爺爺好。”
電話那邊就笑了,姜楊是三個孩子中最小的一個,今年算起來也才五歲,上午的時候他聽姜沫沫說,這孩子智商特別高,經過專人教學,已經達到了初二的知識水平,和他那個死去的三兒子一樣,是個高智商情商卻不高的人。
姜楊按照媽媽說的,回答老爺爺那邊的問話,電話掛了之后,他喜滋滋的靠著姜沫沫:“媽媽,我都回答了!”
姜沫沫摟著姜楊,笑著道:“嗯呢,楊楊真棒,晚上咱家涮肉吃。”
姜楊眼睛亮亮的,他最愛吃肉肉了。
晚上孩子們洗漱完都回房間睡覺,姜沫沫去了三小只的房間,姜楠睡在下鋪,洗漱完就躺著,眼睛瞪得圓溜溜的看著上鋪的床,看起來心事重重的。
姜沫沫進來,抱著兩人的棉衣褲,放在衣柜里,叮囑完了之后,就坐在姜楠的床邊,摸了下孩子的被子,挺厚的,房子里燒了鍋爐,暖和的很,一點也不冷。
這才道:“那是你們親爺爺,目前呢,你們先聯系著,隔三差五的打個電話,等高考完,咱們全家就要去京城了,至少在哪里生活三到四年,這樣距離你們爺爺就近了,平時周末你們就可以住到那邊去陪著了。”
姜楠坐起來問道:“我們要去京城生活?”不怕被抓了嗎?姜楠心里末末問道。
姜沫沫知道孩子的意思,解釋道:“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日子會越來越好,我和你們爸爸要去京城讀書,你們呢,也會跟著過去京城讀書,戶口也會隨著一起轉過去,咱家在那邊已經買了房子,你們還記得不?這都已經蓋好了,等過去了就能住人了。”
姜楠點點頭,姜沫沫繼續道:“對待你們爺爺不要有排斥心里,老爺子可是你們親爺爺,最難的時候,自身難保,想的卻是把你們送出來,保證你們的安全。”
兩孩子點頭表示明白了,姜沫沫摸摸兩孩子的腦袋,幫著關了燈關門出去了。
有了第一次聯系,后面逐漸的就順暢了,于是就定下來,每周三小只就去給遠在京城的林老爺子去一個電話,也順便給秦老爺子也打一個。
姜沫沫為了維系兩家人的關系,給林老爺子郵寄了四個禮盒的茶葉,禮盒是她根據后世禮盒訂做的,木盒子,中間放著兩個小壇子,特別的高檔。
都是綠茶,或者自己發酵后炒的紅茶,林老爺子這一喝之后,就來了電話,說是有個朋友想要一批送外國友人,然后問姜沫沫這茶葉還能買來不,姜沫沫想了想報了一百盒的數量過去,那邊很快就有人聯系了,一盒子茶葉大概八兩左右,加上包裝,一盒子綠茶是三百八十塊,紅茶是四百多塊,收到款后,姜沫沫直接讓運送建筑材料的車皮給裝訂在木頭箱子里運過去了。
時間飛速,天氣一點點的變冷,就在樹葉全部掉光的時候,時間進入十二月中旬,姚花枝提前坐著貨車來到了省里女兒家里。
女兒,兒子,還有女婿要參加高考,家里有四個孩子,只趙大姐一個,姜沫沫不放心,尤其小兒子五個多月的孩子,就干脆提前打電話讓老娘過來了。
姚花枝過來,第二天姜沫沫三人吃了早飯,就放心的去考試了。
雖說是第一次高考,可教育部準備的比較充分,試卷的難度不低,理科考數學,語文,政治,物理和化學,五門課程,文科考數學,歷史,政治,地理,語文,五門,都不考外語。
就算高考結束報考外語專業的學生也是不考外語的,因為英語在這個時候還不是高考必考科目,之前花花國和俄羅斯關系好的時候,很多地區的第一外語還是俄語呢,所以外語并不是必考科目,而是外語專業的學生在進入大學的時候,從零學起。
考了三天,全部都考完了,所有考卷上的試題,姜沫沫都會做,除了作文之外,幾戶都能拿滿分了,秦天自是不必說的。
姜耀祖的話,考的也不錯,就數學最后一道大題難度有些大,估計能對一半的樣子,還有政治一些背誦題上要扣一些文書,其他的都還挺好的。
比起姜沫沫和秦天的輕松應考,姜耀祖就辛苦的多,過完年也不過十七歲,中間還停學了將近兩年,后面是硬生生給提上來的,尤其是在考前三個月,他才把整個高中的課程學完,復習的時間僅僅剩下三個月時間。
用了兩個時間過第一遍,第二天用了兩周,剩下兩周就是沒日沒夜的刷卷子,姜耀祖都不知道自己姐姐從哪里弄來的試卷啊,怎么就寫不完呢,寫完了還不算完,姐姐還要批改,然后再把容易錯題的部分總結成一個試卷,再考,再改,反反復復的,直到他完全搞懂了,哪怕這道題變了十八變呢,他都能給做出來為止。
姜耀祖感覺自己就快要瘋掉的時候,終于考試時間到了,他又開始考前緊張了,深怕自己考不上怎么辦,結果等上了考場,坐下來做卷子,他就一下子進入了考試狀態,把自己身在何處身在何方忘得一干二凈,就感覺自己在家里寫卷子一樣,什么緊張忘光了。
考完試后三天,估成績,就開始填報,完了之后,姜沫沫就開車,帶著家里四個孩子,還有姚花枝回縣里去了,秦天當然是繼續值班了。
回到縣里,老人都在這邊樓上住著,集中供暖裝好了,樓房暖氣足,樓上暖和,所以今年一入冬,一家人都搬到這邊來了。
好在都是高低床,就算是姜沫沫帶著一群孩子回來了,也沒覺得有多擁擠的,家里還有一張折疊床,姜耀祖晚上就睡客廳里,姜楠和姜榆睡在姜沫沫房間的上鋪,姜楊則是和姜沫沫還有丑丑睡下鋪。
姜愛菊和胡成林兩人也參加了高考,姜愛菊成績不行,雖然也早早的就開開始看書學習了,可畢竟是高中的課程,姜愛菊連初中都沒上完,后面全憑自學和胡成林講,考的一般,她報考了省里的重點大學的臨川醫學,估分下來問題不大,還高出來不少呢。
胡成林成績能好一點可也不想考太遠了,畢竟老婆孩子都在省城的話,他跑太遠了,照顧不上,所以報考的和老婆是同一所大學。
只是姜沫沫卻覺得他們估算出來的分數,足夠上京城的一些好大學了,大不了夫妻兩都去京城的好大學,孩子和阿姨帶著就是了,住在外面,每天放學就回去。
畢竟前幾屆分配的工作都特別好,干嘛要待在小縣城或者省城,還不如直接去京城呢,一家子可以在京城工作,生活。
姜愛菊卻搖頭道:“沫沫,我和成林和你,以及秦天都不一樣,我們就算能上好大學,以后呢,留在京城生活?家里老人咋辦啊,我和成林商量了很久,我們最遠就想在省城待著,如果工作能留在省城就最好了,這幾年我們攢錢在省城再買個房子,把兩孩子戶口也轉過來,想家里人了,我們坐六七個小時的汽車就回來了,要是去京城回來一趟都不容易,而且大城市,沒那么好混的。”
姜沫沫聽了之后也不在勸了,記得她大學畢業留在海市有個七八年的時候,那個時候她賺了些錢,工作也穩定了,每個月最起碼有個三萬多的收入了,但是在海市那樣的地方買房還差一點,所以中有種飄著的感覺。
記得后來同學聚會,原來班里有三十五個人,外地的有二十七個,后來畢業留在海市發展的有十七個,七八年下來,截止到那一年的聚會,外地的同學剩下了七個。
而這七個人其中有三個找了本地的海市人結婚有了住房就留了下來,剩下四個找的是和自己一樣是外地的對象,還在苦苦掙扎。
而其中二十個回到自己老家發展的同學都混的特別好,房子和車子早早的就有了,每年還有閑錢可以出去旅游,有余錢買首飾什么的。
大城市立足生活不易,出門就要花錢,吃喝拉撒住,每一樣都要算計。
所以姜沫沫并沒有勸著姜愛菊和胡成林來京城生活,也沒有許諾,自己有房可以幫助之類的話,就算有房了,孩子誰照顧,上大學四年期間不賺錢,養孩子這一筆錢呢。
離家近就不一樣了,有急事了,父母可以過來幫忙,回家也方便,二線城市消費也低,可以把學校的補助省下來,養孩子就有錢了。
姜沫沫帶著小丑丑去各家都坐了下來,姚家姥爺姥姥生活都挺好的,只姜爺爺的身體每況愈下,看著不是很得勁,吃飯也不多了。
姜奶奶似是有感應,時時刻刻都守在老爺子的身邊,吃飯喝水都盯著,姜沫沫私底下問了下姚花枝,這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姚花枝搖頭道:“沒生病,就是年輕時候干活干得多,勞了身體損耗也就快了,你爺爺今年都七十四了,在咱們村,這算是高壽了。”意思是讓姜沫沫想開點,老爺子看著精神頭估計日子也不會太長。
于是姜沫沫就在這邊多住了些日子,一直到一月份成績下來,這才帶著孩子們回去,姜耀祖留下了,畢竟是二房的男丁,最近這些日子,姜二河意思,讓他給姜爺爺端茶倒水,伺候在床前,盡盡孝。
下午到家,趙大姐正在蒸饅頭,開了門,讓幾人進來之后,就忙去拿了抄回來的成績單,姜沫沫五科,四百七八十分,秦天四百八十九,姜耀祖四百三十二分。
這分數,足夠可以上京城的水木大學和華大了,沒啥可猶豫的。
而且三人就是這樣報志愿的,現在要做的就是等通知書。
姜沫沫有些放心不下老爺子,每天的給縣里那邊的房子打個電話,問下老爺子的情況,也順便說下考試成績。
姚花枝笑著道:“你姐他們的成績也下來了,你姐考了二百九十八分,你姐夫考了三百八十五分,分數都夠上他們報考的大學,現在就等通知書了。”
姜沫沫特別高興,一家人都考上大學了,一次性出了三個大學生,姜二河也是激動得不行,每天都樂呵呵的。
陳碧玲也參加的高考,報考的也是京城的一所重點大學,張峰并不打算上大學,而是想繼續經商,陳碧玲在姜沫沫生下小丑丑后一個月也生了個男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