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過這么多工作?”盧薇薇也是被胡巴的工作震驚到了。
可見胡巴的閱歷是真豐富,一般人在一個職位上,能干出成績就不錯了,可胡巴又是伐木工人,又是礦工,又開挖機,還做銷售。
這在常人看來,的確有些不可思議。
王警官也是趕緊問道:“那胡巴有沒有跟你說過,他為什么要換這么多工作?”
“呃,這個…”
聞言王警官說辭,趙磊直接愣在當場。
袁莎莎也是趕緊追問:“難道你們共事這么久,你就從來沒有問過他嗎?”
“也…也是有的,跟他喝酒的時候,隨便聊過。”趙烈似乎也在回想。
可看趙磊的樣子,似乎印象不太深刻。
顧晨則是緩緩說道:“你慢慢說。”
“好。”趙磊頓了頓,調整好呼吸節奏,這才又道:
“我記得有一天喝酒,我借著酒勁,曾經問過胡巴,為什么要換這么多工作?”
“胡巴當時也挺開心的,所以就跟我透露了一些,他說他在一個地方是不會待太久的,一般帶個兩三年,然后又去下一個地方。”
“還有這樣生活的人?”聽著趙磊的口述,盧薇薇眉頭一蹙,也是若有所思道:
“可好端端的,為什么要在一個地方待上幾年,卻又要換到另一處地方呢?”
“這樣一來,胡巴之前在一個地方積累起來的人脈什么的,豈不是都得丟掉了?”
“如果去另一座城市發展,那么胡巴又得重新開始,又得花時間建立自己的新人脈。”
搖搖腦袋,盧薇薇也是一臉疑惑:“可這樣,胡巴豈不是在瞎折騰?”
“對呀,所以他每個工作都做不長久,有的干個一兩年,然后就去下一個城市。”
“那你去到一個新城市,不是要重新找工作嗎?所以,我猜測,胡巴就是因為不停的換城市生活,所以他才做過不少工作。”
趙磊也是根據盧薇薇的思路,將自己知道的情況,一一道出。
這可把盧薇薇給難住了,一時間不知道這個胡巴到底有什么想法。
一旁的王警官托腮思考,片刻之后,也是道出自己的看法道:
“依我看,胡巴應該屬于那種喜歡到處旅游的人,他們的目的是去各地游覽山川美景,至于工作,可能只是順帶的事情。”
雙手食指交叉,王警官又道:“你們想,他特別喜歡去野外宿營,還在林子里跟野獸打過架。”
“可見這人的眼界是足夠開闊的,普通人的那種生活,是很難讓胡巴感興趣的。”
“所以胡巴的生活,那必定是在折騰自己,所有他的心里,應該是有詩和遠方的。”
“否則他為什么要在下雪天,跑到仙女峰山頂宿營呢?”
“普通人可不敢這么敢,可胡巴敢啊,他不僅敢,還真的這樣做了。”
深呼一口氣,王警官也是沒好氣道:“所以胡巴這種人,在我看來,就是那種愛瞎折騰,不安于現狀的一類人。”
“好像是這么個道理哦。”袁莎莎聽著老王同志的解釋,似乎也贊成王警官的意見。
于是大家又將目光看向顧晨。
顧晨始終保持著足夠冷靜,一直在安靜聆聽眾人的分析。
隨后顧晨看向趙磊,又問:“趙磊,那你覺得呢?胡巴是這種人嗎?”
“這個…”
趙磊有些猶豫,但還是點頭附和道:“我覺得應該是這種人吧?”
“在我們這些普通人眼里,胡巴可能就是個神經病,從來都是一個人,我們都沒有見過他的家人。”
“但是胡巴善于交朋友,他的朋友倒是挺多,而且是個非常有想法的人。”
“在我看來,讓他在學校做保安隊隊長,那都有些屈才,因為他的口才很好,可能是坐過銷售的緣故吧?”
“而且,他各方面技能簡直拉滿,給人一種萬能戰士的感覺。”
“就感覺,你只要身邊帶著胡巴,那胡巴可以幫你解決許多麻煩的那種。”
話音落下,現場再次安靜下來。
所有人再次將目光看向顧晨。
而這一次,顧晨卻是緩緩說道:“胡巴這個人,在我看來,未必就是那種追求詩和遠方的人,你們或許都了解胡巴的一面,可能不了解胡巴的另一面。”
“難道,你了解?”看著顧晨一臉沉思的模樣,趙磊忍不住問他。
顧晨沒有給予肯定的答復,但還是解釋說道:
“在我看來,沒有人喜歡一個人生活,而且你也說了,從來就沒見過胡巴的家人,難道胡巴就沒有家人嗎?他就沒有個兄弟姐妹什么的嗎?”
“這…”聞言顧晨說辭,趙磊目光一呆,不知該如何解釋。
顧晨則趕緊又問:“你就沒問過,胡巴的家人什么情況嗎?”
“問過,他說他家人在外地,但是因為當初跟家人鬧過矛盾,所以關系一直不好。”
“而胡巴又喜歡這種特立獨行的生活方式,所以,他常常一個人在不同城市,一待就是好幾年。”
“我估計,他家人也應該是因為這個原因,跟胡巴疏遠吧?”
頓了頓,趙磊平復下心情,這才又道:“因為我聽說,胡巴在學校工作的這幾年,沒年過年都不回家,就待在學校,甘愿值班,而且這一值班就是三年啊?”
“當時校領導都感覺很詫異,也關心過胡巴,但是胡巴說,自己寒暑假去過家里,看望過家人,所以,過年他不想再回家。”
“這是胡巴的說法?”盧薇薇問。
“嗯,是他自己這么說的。”趙磊說。
“那這就奇怪了,還有這種怪人?”王警官越來越感覺,這個消失的胡巴,似乎大有來頭的樣子。
起先自己可能覺得,胡巴就是個怪人,可現在看來,這家伙的確不簡單的樣子。
袁莎莎也是趕緊道:“胡巴之所以被襲擊,會不會是他的仇家干的?”
“而他之所以每隔幾年,就要換到另一個城市生活,然后換成另一份工作,并且結交新的朋友,會不會是因為需要躲避仇家的追蹤呢?”
“小袁,你分析的這些東西,正好是我在思考的問題。”聞言袁莎莎也說道了自己的想法,顧晨不由附和一聲。
袁莎莎見狀,也是笑孜孜道:“原來顧師兄也是這么想的?”
“嗯。”顧晨微微點頭,道出自己的看法:“胡巴或許是因為躲避仇家才這樣做。”
看了眼趙磊,顧晨繼續問他:“所以在你看來,胡巴有沒有這種可能性?”
“這…這得讓我好好想想。”被顧晨忽然一問,讓趙磊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趙磊也是努力回想,片刻之后,趙磊看向顧晨。
“怎樣?”顧晨問。
“警察同志,我感覺,好像又有那么一點像,胡巴從來不談論自己的過去,這很奇怪。”
“每次我們這些保安隊喝酒吃飯,聊天說地的,大家開口是就想當年如何如何。”
“都說好漢不提當年勇,我感覺我們這些人當中,只有胡巴不愛說起自己的過往。”
“每次看大家在酒桌上吹牛,他也就只是安靜的看著,但如果有人問起他的過去,他就會各種搪塞。”
深呼一口重氣,趙磊眉頭緊蹙,也是戰戰兢兢道:
“這以前倒是沒想過,可現在發生這種事情,我感覺,胡巴當年肯定是有過什么大問題,所以,才一直把自己包裹的嚴實。”
“他不肯透露自己的過去,可現在,他在山上被人襲擊,那場面,我都不忍直視,簡直太可怕了。”
抬頭看著眾人,趙磊那緊張的情緒,忽然間再次發作,也是戰戰兢兢道:
“你們知道嗎?黑夜里,我借著火把和手電燈光,當我看見那個類似穿著吉利服的家伙,他啃食著胡巴的脖子,感覺應該是先偷襲了胡巴,再去啃食他的脖子。”
“可什么人回去啃食人的脖子呢?這特么是動物的行為,是野獸的行為啊。”
說道這里,趙磊似乎都不敢再想象下去,只能雙手抱頭,瑟瑟發抖。
顧晨瞥了眼身邊眾人,也是看向趙磊道:“趙磊,你當時有沒有發燒什么的?”
“啊?”被顧晨突然一問,趙磊下意識的沒有反應過來。
“我顧師弟的意思的,你當時是在頭腦保持清醒的狀態下,看見你口述的一切,對嗎?沒有頭腦昏花?”盧薇薇說。
趙磊一聽,當即不高興道:“警察同志,你們不相信我?我說的這一切都是真的,我沒有騙人,我真的看見一個類似穿著吉利服的人,正趴在胡巴身上,用自己的嘴,啃食著胡巴的脖子。”
眼眸忽然睜大,趙磊似乎又回到了當時的場景,也是全身顫抖道:
“我永遠無法忘記那種場景,當那個家伙轉頭看向我時,他的嘴里,還殘留著鮮血,他就像個野人般的存在著。”
“尤其是他后來追殺我的樣子,我感覺我也難逃一死,好在最后我能活下來。”
說道最后,趙磊雙手合攏,對著空氣拜上三拜,也是哽咽著說道:
“真要感謝老天爺,讓我撿回這條小命,否則我可能就要去到西方極樂世界了。”
“你最應該感謝的應該是我們人民警察。”王警官聽趙磊在這各種拜神,也是沒好氣道:
“要不是我們發現你們在山頂出現情況,帶著搜救人員一路根據你的痕跡,在雪地里找到你。”
“你趙磊,可能昨晚就死在那里,拜神?管個球用?”
“是是是。”聽王警官這么一說,趙磊也不好再說什么,也是繼續問道:
“可是,警察同志,你們要問的情況,我都已經跟你們說清楚了。”
“我跟胡巴,只共事半年,而且對他之前的工作和經歷并不清楚,我也不知道,他胡巴到底得罪過誰?”
“反正,去山頂宿營,我是被胡巴邀請上去的。”
“你是被胡巴邀請去宿營的?”聽到這里,顧晨眼睛一亮,又問趙磊:
“那胡巴當時是怎么跟你說的?”
“胡巴他…胡巴他就跟我說,要不要一起去仙女峰山頂看雪景宿營?”
“因為胡巴跟我聊天的時候,知道我從小就生活在山里,所以對山里的環境比較適應,因此才會邀請我。”
“所以你就答應了?”盧薇薇問。
“也不是。”趙磊搖搖腦袋,繼續解釋:
“剛開始,我是不樂意的,畢竟你們想啊,昨晚天氣預報說要下雪,然后我還跑到山頂那么寒冷的地方去受罪,我有病啊?”
“原本我是堅決不答應,也不愿去的,但是胡巴卻是軟磨硬泡,給我各種洗腦,告訴我應該如何如何享受生活。”
“我當時頭腦一熱,又感覺胡巴說的好像挺有道理,所以一沖動,就答應了胡巴,跟他去仙女峰山頂宿營,然后看看雪景什么的。”
聽聞趙磊的這番說辭,顧晨忽然又想起,昨天自己帶著團隊成員,在仙女峰山腳下的那處廢墟地碰見兩人。
胡巴是在到處拍照,沿途的風景都要各種記錄,而趙磊則不同,只是為了去山頂。
什么爬山過程?對他而言,根本沒用。
趙磊爬山就是爬山,而胡巴則不同,他是為了去記錄。
可想到之前大家將胡巴和趙磊的所有物品都待會山下,也做過檢查。
顧晨并沒有發現胡巴當時使用的相機,心里不由咯噔一下,趕緊追問趙磊道:
“對了,胡巴的相機,你知道他放在哪里嗎?”
“胡巴的相機?”聽顧晨這么一說,趙磊一臉疑惑,也是弱弱的問:
“難道,你們沒有在他包里找到嗎?”
“沒有。”顧晨搖頭,這才又道:
“相機里,應該都是胡巴這一路記錄的東西,那你知不知道,他的相機里,都有些什么嗎?”
“呃…這個…”
趙磊再次啞口無言。
盧薇薇有些看不下去了,整個人也是沒好氣道:“所以,你又不知道?”
“呵呵。”趙磊慚愧的干笑兩聲,這才又道:
“說實在的,我又不喜歡攝影,所以,我管他胡巴拍了些什么?這些都跟我沒關系。”
“反正,我感覺他這一路都在拍,各種拍,應該就是花花草草和風景吧?”
“難道他就沒有停下腳步,專門花費許多時間,去拍攝一些看似毫無特色的景物嗎?”顧晨又問。
然而這一次,趙磊似乎醍醐灌頂,眼睛忽然一亮,說道:“好…好像是有一處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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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