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芒劍子手掐劍訣,周身浮現千萬劍光,其中一部分劍光籠罩了身旁的劍十四。此時此刻的劍十四,正處于一種突破過程里,眉頭緊皺,根本無暇分心,青芒劍子只幫他護法。
徐清淺半臥在一邊,單手托著香腮,看似毫無作為,但一切侵入她周身三丈的物體都被憑空浮現的雷電打了個粉碎。遙遙看去,似乎在她的周圍,有著一座虛幻的雷霆大岳,這座雷霆大岳好似亙古永恒,將她護在了其中。
未幾,庇護所內的空島在碰撞之中擠壓在了一起,形成了一片“全新”的廢墟大陸。
伴隨著空島的撞擊和結合,庇護所光罩逐漸穩定了下來,內部也不再震動。
兩個庇護所里的人,也是即將見面。
林風拔起定雷針,手腕一甩,將其收入懷中,剛做完這件事,他忽然心生感應,旋即眉頭一擰,目光如神地望向某處。
在他目光所向的地方,一道紫袍身影站在廢墟山土之中,雙臂交叉在前,身后背負著一個巨大的黃土葫蘆,正盯著他看。
“紫源圣子。”林風瞇著眼睛,眼底精芒流轉,體內靈氣奔騰,但是他沒有急著出手,而是盯著他背后的那只黃土葫蘆,暗忖道,“這家伙果然也有一些際遇。”
紫源圣子冷冷地盯著林風,最后搖了搖頭,暗道:“引爐境后期?是有點突破,但手下敗將,終究只是手下敗將,不足為懼。”
青芒劍子斂起周身的千萬劍光,劍意幅散而出,欲要追尋凌羽航的方位,但是他掃過一圈之后,心中卻是一驚,“凌羽航的氣息消失了?他怎么不在庇護所內?”
這一點,其實早在楚天明觀看地古玄書的形相時就發現了,凌羽航被臟東西寄生之后,直接躲到了書玄界的深處,那臟東西能夠隱匿在劍王尸骸內歷經千百載而不滅,自然是有些手段的,幫助凌羽航躲開無塵圣地,自然不是難事。
雖然說,楚天明知道凌羽航在哪里,但是他并沒有打散直接去將其干掉,因為書玄界被他翻頁之后,第七玄天的煉化之力即將降臨,等煉化之力一結束,那宮殿就會出現了。
時間如此緊迫,楚天明可不會浪費時間去處理一些雜魚。
這時,庇護所另一面,有一道身影所在石頭后面,怯懦地向著楚天明那邊張望著,她似乎既想過去,又有所顧慮,因此在那兒躊躇不前。
在她的腳邊,一只雪白小狗拽著她殘破的裙擺,示意她走出來,可是她卻咬著牙,始終有所顧忌。
“傻喲。”另一邊,楚天明無奈地搖了搖頭,旋即舉步,走向了那里。
見楚天明走動,林風直接跟上。
紫源圣子隱約感覺到了楚天明和林風之間那一種詭異的羈絆,眉梢不禁皺了一下。
不遠處徐清淺見狀,紅唇微微掀起,“果然有貓膩呢!”
楚天明越來越近,雪白小狗不禁吠了一聲,而那石頭后面的身影,則是蜷縮到了陰影里,恨不得要把自己埋起來。
“完了、完了…要被公子看到我這幅模樣了…”她內心之中慌亂無比,一顆心臟撲通撲通直跳。
就在她思緒萬千之際,一只手掌溫柔地落在了她的頭頂,輕輕地揉了一下。
她怔怔地抬起頭來,只見楚天明笑容溫和,就好像無數年前的那個白衣書生,撐著雨傘,來到了那個丫頭前面時一樣。
“小銀。”
“公、公子…”她顫著聲音,眼圈微微泛紅,“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變成了這副模樣…公子、你、你會不會嫌棄我啊…”
小銀自從變成了半人半獸的狀態之后,就再也沒能夠變回人身,甚至,過去了這么久,她根本不再認為自己還可以變回人形。
她非常害怕,害怕公子會嫌棄她這副不人不鬼的樣子,嫌棄她是個異類。她害怕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愿意帶著自己的人,卻被自己嚇跑了。
但楚天明的反應和她所預想的任何一種都不同,楚天明的眼中根本不帶有一絲異樣的目光,楚天明看著她,一如當初看著她在樹林里狼吞虎咽地吃烤肉一樣。
“傻丫頭,我怎么會嫌棄你呢,難得找一個研墨的仆人,可不能還沒怎么練字就給弄丟了。”楚天明打趣道,又摸了摸她的頭,然后扶著她的肩膀,輕輕地將她拉到身邊。
“公子…”楚天明的話,如寒冬的溫水,平淡卻暖心,小銀抽了抽鼻子,輕輕地點了點頭,默默地站在了楚天明的身邊。
楚天明又看了一眼雪白小狗,“小白,你倒是做得不錯,這一份投資,將會讓你受益匪淺。”
小白吐了吐舌頭,乜了楚天明一眼,隨后趴在了小銀的腳邊。
“要睡,換個地方再睡。”楚天明看了一眼庇護所光罩之外飛速變幻的景象,踢了踢剛趴下去的小白,帶著小銀和林風換了一個地方。
林風都在最后面,忍不住好奇地打量著小銀,心中嘀咕道,原來自己不是公子收的第一個仆人…啊呸呸呸,第一個跟隨者啊!不過真是奇了怪了,這一個半獸女孩才啟源境巔峰修為,怎么也會被公子收在身邊的?
帶著滿腔的疑惑,他跟隨著楚天明來到了庇護所的某一片小山丘上。
楚天明喝了一口道沖酒,然后看著小銀,說道:“你這個身體的變化,其實是危難關頭強行開啟血脈造成的一種異化。等你的身體適應了這種變化,就可以恢復過來了。”
“開啟血脈?”小銀聽得一愣,想了想,問道,“難道是和我先祖留下的紫萱木盒子有關?”
自從得到了紫萱木盒子,小銀就聽楚天明的,一直將其帶在身邊,修煉時常以自身血脈氣息孕養它,久而久之,與它產生了一些聯系。
但是,小銀并不知道,這種聯系就是一種血脈上的羈絆。
“公子…我、我的先祖究竟是什么?我的身世,又是什么?”小銀忽然意識到了什么,不禁開口問道。
她一問,趴著打盹的小白毫無動靜,但是一雙耳朵卻是瞬間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