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4章 不能浪費
“‘噬生蟲’如此罕見，你小子竟然弄到了三十只？怕不是將南蠻部落所有的‘噬生蟲’都一網打盡了吧。”
“嘿嘿，哪能呢？咱豈是貪得無厭之人？還留下了一只母蟲。”
董萬農：“…”
這還不是貪得無厭？
董萬農徹底無語。
“既然‘噬生蟲’有三十只之多，那就開始試驗吧。即便不小心弄死一只，也無關緊要。一只不行，就兩只，直到成功為止。”
董萬農興趣大增，擼起袖子躍躍欲試。
艾沖浪：“…”
這下輪到艾沖浪無語了。
一直試驗一直爽？
‘噬生蟲’很珍貴的好不好，怎能這般糟蹋？
“對于如何試驗，艾小子當是已經有了考慮吧？怎么，還想藏著掖著？”
“就讓它從晚輩身上吞噬一年壽元，爾后嫁接給前輩。咱們親自感受，更直觀一些。即便失敗，也能更快找到癥結所在。”
其實，艾沖浪早有了挽救大鄭皇后的經驗，對于給董萬農增加壽元一事，他早有把握。
而且，根本不用犧牲自己的壽元。
之所以舍棄自己一年的壽元，不過是試探而已。
如果董萬農表現得心安理得，甚至得寸進尺，那對不起，他的壽元也就只能增加一年。
如果董萬宗表現得不忍心，那就先給他增長十年壽元。十年后，再視情而定。要想控制一個妖孽人物，決不能一次性滿足他的需求！而是要讓他欲壑難填、欲罷不能。
用一年壽元，認清一個超級大能的嘴臉，或者獲得一個超級大能的真情，代價其實并不高。
反而，還很廉價。
董萬農聽聞艾沖浪如是說，心頭卻是感動莫名：這小子還真沒把老夫當外人，心性不錯。自己是對他有恩沒錯，但那些恩情并不足以他用自己的壽元來回報。不在乎區區一年壽元？這是飽漢不知餓漢饑啊！
雖說艾沖浪的提議，感覺好有道理，但董萬農卻有些不忍。畢竟，人最貴重之物，應該就是壽元。
它是有限定且不可補充的。
就算能通過一些手段增加壽元，代價也是大得嚇人。
“用你的壽元做試驗？不成，不成！太貴重了。萬一失敗，豈非浪費？反正此身已朽，不值得如此！”
董萬農雖然自私，卻也是個有原則之人。
如同其行醫風格——他瞧不上眼之人，報酬再豐厚，他也不會出手醫；他感覺對的人，哪怕分無分文，他也會出手相助。
很明顯，在他眼里，艾沖浪就是那個對的人。
“無妨，晚輩晉階大武神后，有八百年壽元呢。如今年僅三十有一，還富足得很。一年壽元而已，何足道哉？前輩休再推辭。”
無論艾沖浪舌燦蓮花，董萬農只是不允。
最后，還是任我飛打破了僵局：“你們兩人不都擁有木靈體么？讓木靈體掌握身軀，直接吞噬轉移花草樹木的壽元，豈非更好？”
‘噬生蟲’喜歡信仰之力，這個任我飛也知道。
但能否將信仰之力轉化成壽元？
他也不知道。
因為沒有嘗試過。
一語驚醒夢中人。
董萬農和艾沖浪確認過眼神后，都覺得此法可行。
客觀而言，花草樹木的壽元比人類的更加純粹，而且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而且，還不會傷天和、違人倫，心頭更不會有什么負罪感。
如此，豈非比吞噬人類的壽元好得多？
議定之后，任我飛再次回歸艾沖浪丹田，董萬農則與艾沖浪一道，徑直來到飛龍宗后山。
剛剛進入密林，一道白光突然射向艾沖浪。
董萬農大驚：“我靠，此地竟然有妖獸？”
言畢，身形一面迅速后退，一面擺出戰斗姿勢。
艾沖浪卻是紋絲不動，只是輕輕把手一招，那道白光已然被他穩穩地托在手中。
一只雪白的小家伙，在他掌心來回翻滾，狀甚歡快。
不問可知，正是北極貂。
一人一獸多年未見，自是好一番溫存。
北極貂做了猴子酒的形象代言獸之后，賺得盆滿缽溢。財大之后，自然氣粗，根本就是把修煉資源當飯吃。
因此，兩年過后，它已經成長為八等獸。
到了這個級別，生存環境已然無關緊要，已不再需要艾沖浪每隔一段時間就為它渡送冰雪之力。
也正是因為北極貂已晉階為八等獸，感知力才會如此敏銳。否則，哪能這么快感知到主人的到來？
主人有事要做，而且自己還幫不上什么忙。
生意越做越大的北極貂，當即非常干脆的告辭離去。別誤會，它對艾沖浪的忠誠度，并未有絲毫減弱。
但晉階八等獸，以及朋友變多之后，它對艾沖浪的依賴度，卻是降低了許多。
北極貂離去后，董萬農滿是羨慕地盯著艾沖浪：“小子厲害啊！竟然連速度類的八等獸都能收服？”
艾沖浪皮厚功已是出神入化，見偶像如此贊許自己，虛榮心得到極大滿足的他，哪里還會過多解釋？
只是一個勁的傻笑：“嘿嘿，運氣而已，低調！對了，異獸還分類型？”
“當然！主要分三種：速度、力量、隱匿。你收服的這個小可，就是速度型，也是很難收服的一種類型。”
艾沖浪略一沉思：“最好收服的是力量型？”
“錯！最好收服的，其實是隱匿型，最難收服的是速度型。”
董萬農確實見多識廣。
雖說他生平并未收服過異獸，但說起來仍然頭頭是道。相關見識，遠遠超過艾沖浪這個擁有異獸之人。
艾沖浪確實是個勤奮好學之人，但有學習機會，從來都不會主動放過：“何解？”
董萬農心情不錯，以至談興大發——
“力量型的異獸，大都是一根筋，很難變通。要想收服它，除非你以碾壓的姿態把它打服。
而隱匿型的異獸呢？
它的戰斗力并不強，強的只是身法和靈智。
其靈智再高，又怎及得過人類？
因此，隱匿型異獸遇到神魂等級高于它的人類，幾乎沒有什抵抗之力。
速度型的異獸為何難收服？
因為，很少有人能在速度壓制它！
不能在其擅長的領域勝過它，又怎能讓它臣服？”
艾沖浪聽罷，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小可愛竟然是速度型異獸！
難怪自己在表現超強的輕功后，它會選擇臣服。
難怪當初風無痕、曾浪都奈何它不得。
要知道，他倆的‘縮地成寸’神通，當時已是小有成就。單論輕功而言，即便放眼天下，那也是可以排進前二十的存在。
畢竟，云夢學院的六位高層，也只有石院長和唐副院長修煉了‘縮地成寸’神通。
其他人，目前并無修煉此功的資格。
對于修煉‘縮地成寸’神通的資格，云夢學院有明文規定：要么成為正院高層，要么達到大帝之境，要么對學院有重大貢獻，要么在學院呆滿五十年。
四個條件，滿足一個即可修煉‘縮地成寸’神通。
艾沖浪、曾浪和風無痕三人之所以僥幸獲得此功，實乃機緣巧合。
如果不是遇上行事頗為不羈的古怪老頭，如果不是古怪老頭對猴子酒愛之如命，如果不是風無痕在身法方面的天賦過人，他們三人哪有資格習得‘縮地成寸’神通？
一老一少邊行邊談，很快來到高木林立之處。
兩人都是陣法大師，一座匿陣和一座幻陣，在兩人齊動手的情況之下，很快完成。
接下來，就是解封并馴服‘噬生蟲’，然后由它吞噬轉移千年大樹的壽元。
以艾沖浪陽神期的神魂力，解封和馴服‘噬生蟲’，做起來自然毫不費力。‘噬生蟲’吞噬千年大樹的壽元這一步，做起來也很是輕松。
然而，在將壽元轉移給董萬農這最關鍵的一步，卻是卡了殼。
‘噬生蟲’只愿吞噬，卻不愿意反饋。
無論艾沖浪如何威逼，它只是不肯。堂堂大武神、堂堂陽神期，硬是拿一條小蟲子無可奈何。
一翻折騰之后，它竟然直接隔屁了！
‘噬生蟲’雖然可以吞噬壽元，但自身壽命并不長的弱點表露無遺。
第一次試驗，以一條‘噬生蟲’的突然隔屁，而宣告失敗。艾沖浪一臉肉痛，董萬農則是略微有些失望。
董萬農的失望，主要源自兩個方面：一是對艾沖浪如此‘財迷’而失望；二是因為增壽失敗而失望。
壽元，說到底其實也是一種能量。
艾沖浪的吞噬之力，雖然可以吞噬壽元，但卻在吞噬的同時，將其變成了純粹的能量。
因此，根本無法給董萬農增加壽元。
無奈之下，艾沖浪只得采取在大鄭皇宮時的做法：先讓‘噬生蟲’吞噬草木之壽元，再以信仰之力為誘餌與它交換，誘使它吐出壽元。
只是‘噬生蟲’的生命太過脆弱，太經不起折騰。
而且，根據挽救大鄭皇后的經驗，一只‘噬生蟲’僅能反哺一次，而且一次最多只能反哺三十年壽元。
也就是說，只要用它反哺壽元一次，就得隔屁。
艾沖浪有那么多親友需要增加壽元，二十九只‘噬生蟲’顯然不夠用。
艾沖浪忽然靈光一閃——
董前輩醫術了得，而且對‘噬生蟲’甚為了解，想來應該會培育繁殖‘噬生蟲’。
再說了，即便他也無法培育出新的‘噬生蟲’，不是還有南蠻部落的那些大巫師么？
大不了，再做一回神使大人就是。
親友的壽元都還很長，此事根本無須著急。
而余下的‘噬生蟲’，除了培育繁殖所需之外，用來增加董前輩一個人的壽元，當是足夠。
當然，如果董前輩能夠培育出新的‘噬生蟲’，自是再好不過。
南荒，實在太遙遠了。
嘿嘿，能想到這么多，我特釀的真是個人才！
付罷，艾沖浪以期待的眼神看向董萬農：“不知前輩能否培育出新的‘噬生蟲’？”
董萬農不答反問：“既然其無法增加壽元，育它何用？莫非你小子要用它來害人性命？”
艾沖浪很是固執：“前輩就直說能還是不能吧。”
見艾沖浪如此冷血，只關心‘噬生蟲’可觀的價值，而忽視自己可貴的生命，董萬農沒好氣地道：“能與如何？不能又如何？”
艾沖浪哪里知曉董萬農對自己產生了誤會？認為是之前的失敗讓他心情不好。
當下微微一笑：“不如何，如果能培育，那么用起來，就不會那般束手束腳而已。”
“什么？你小子真想用它來害人？
董萬農貌似有翻臉的節奏。
見董萬農有些急眼，艾沖浪方才知曉他產生了誤會：“前輩當是誤會了！不是用來害人，而是用來救人。”
“救人？它不是無法反哺么？”
“單純的命令，一般的能量，確實無法讓其反哺壽元，但信仰之力卻是可以。這個晚輩在大鄭皇宮，已經有過成功地試驗。”
“這么說來，相比起壽元，它更喜歡信仰之力？”
“不錯！五行靈力、冰雪之力、雷電之力、毒之力、天地之力、罡氣能量、藥材能量…這些，晚輩都試過了，它都不屑一顧。只有信仰之力，讓它欣喜若狂。”
董萬農一言不發，只是滿臉奇怪地盯著艾沖浪。
艾沖浪：“＃§～前輩這是什么眼神？”
董萬農：“你小子竟然是八大靈體？”
艾沖浪：“僥幸！”
董萬農：“老朽活了五百多年，除了我自己之外，還從未見過有人修成五行靈體。而你小子，卻是八大靈體，你給我說是僥幸？”
艾沖浪：“…”
董萬農目光中滿滿的羨慕嫉妒恨：“修成一兩個靈體，或許是僥幸。但整整八個，怎能說是僥幸？這根本就是上蒼垂青啊！”
艾沖浪：“…”
除了默認，他還能說什么？
別人都羨慕這樣了，他總不能還要自我飄揚一番吧？氣死人雖然不償命，但也得看對象不是？
董萬農平復一下心情：“瞧你言下之意？你小子擁有的信仰之力當是不少？”
艾沖浪：“前輩果然知曉信仰之力！”
董萬農：“廢話！老朽好歹也曾名動天下好不好。而且，經我妙手回春之人也不在少數，怎么會沒有人敬仰？”
艾沖浪：“不知前輩所獲得的信仰之力，在最鼎盛的時候每日進賬多少？是宛如涓涓細流？還是時強時弱？還是猛如洪水？”
董萬農：“都不是。”
艾沖浪：“＃§～？”
董萬農：“時斷時續，時有時無。少得可憐，根本派不上什么大用場。”
艾沖浪：“晚輩的信仰之力倒是派上了大用場！三大神兵，還有六七人提升境界，用的都是信仰之力。”
其實，艾沖浪也想低調，奈何實力不允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