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8 女主武王當有天下
剛休息幾天就被叫去上朝，岳山是真不想去。
主要是前幾天他在醫學院做了體檢預約，今天去做檢查。
你要問什么病？
這么多天了老婆還沒懷上，他又不傻，肯定知道有一個人身體出問題了。考慮到歷史上李麗質是有孩子的，身體出毛病的很可能是他。
所以他就去醫學院讓人幫忙檢查了一下‘種子’，看是不是種子有問題。
如果是以前，就算把扁鵲、張仲景、華佗、孫思邈等人都叫到一起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現在有了顯微鏡一切都成為了可能。
不過醫學院也是第一次查驗這種東西，有點經驗不足，這兩天先做一下試驗積累經驗。雙方約好今天去做正式檢查。
這么大的事情他當然很緊張，一刻都不想耽擱。
再說最近朝廷又沒出什么大事兒，有他沒他都一樣。
但不知道李世民是咋想的，命令下的很死，讓他今天必須要去宣政殿參加早朝。不去的后果，你自己想吧。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岳山還能說啥，只能不情不愿的起了個大早去參加早朝。至于檢查，下午去也不遲，實在不行只能過兩天再說。
在宮門口等待的時候和其他人打招呼，群臣表現的也挺正常，沒有什么異常。所以岳山更奇怪，這李世民搞什么呢？
不過他的疑惑很快就解開了，朝堂之上太史令傅奕當先奏道：“圣人，太白星屢次白晝顯現，太史局測算有了結果。”
聞言，岳山愣了一下，太白星屢次出現，這句話怎么這么熟悉？或者說金星真的大白天的出現了？
歷史上有記載的金星在白天出現就是發生在唐朝，當時李淳風測算的結果是：“女主昌。”最后把武連縣公李君羨給弄死了。
可‘太白現白晝’那不是應該在十年后才出現的事情嗎？怎么這會兒就發生了？
等等，岳山打了個激靈。這次傅奕不會也來一出女主昌吧？
他隱約知道李世民喊他過來的原因了——又出神神怪怪的事情了。
果不其然，得到李世民允許后傅奕道：“太白現于白晝，主女主昌。”
“女主昌？”李世民的臉頓時就拉下來了，道：“何解？”
雖然李世民變臉很快，但岳山還是能看得出來，他一點驚訝的樣子都沒有，顯然是早就知道了這個結果。
想想也是，這么大的事情傅奕怎么可能不先給他匯報，只有他同意了才會拿到朝堂上來說。
這會兒就是表演唱雙簧。
傅奕慚愧的道：“臣學藝不精無法破解此讖語，請圣人恕罪。”
李世民不高興的道：“連個讖語都解不了，要你們何用。”
長孫無忌站出來道：“圣人，此事不能怪傅太史令。讖語本就為天意，正所謂天意難測，他解不了很正常。”
李世民皺眉道：“那怎么辦？難道就這樣不管不問？”
岳山嘆了口氣，知道自己這個工具人要上場了。
可他還有個疑惑，李世民為什么不事先把這件事情告訴他，讓他有個準備。現在把他叫過來，又想要一個什么樣的答案，
李世民到底想干什么？岳山想的頭都大了。
還沒等他想出頭緒，只見一名官員站出來奏道：
“圣人，臣近日風聞民間有《秘記》讖語流傳，言曰：‘唐三世之后，女主武王代有天下’，而現今又有太白現白晝女主昌之天象…事關國朝安危，請圣人謹慎處置啊。”
此言一出朝堂都變得躁亂起來，這句讖語可比什么女主昌的殺傷力大太多了。
也別管什么女主不女主了，這句話的意思大唐三世就要亡了啊，這才是天大的事情好吧。
連李世民都愣了一下，這句讖語他知道。前幾天知道‘女主昌’的讖語后他就派人調查過，然后在民間聽到了這方面的傳言。
只是他原本的計劃是私下查一查這件事情，暫不聲張。沒想到居然被人給捅出來了，還和太白天象聯系在一起。
事情至此已經偏離了他原本的計劃，現在他都有點不知道怎么收場了。
李世民和長孫無忌、傅奕等人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有點不知道該怎么辦了。但這個官員的話卻點醒了一旁的岳山啊。
民間流傳的讖語是怎么回事兒在沒有比他這個穿越者更了解的了，一百句里面有一百個是假的。
既然是假的，那就好辦了，證實它是假的就可以了。至于怎么證實，他已經有了計劃。
所以不等李世民點名他主動站出來道：“圣人，我有話說。”
李世民就好像是聽到了天籟，馬上道：“你說。”
岳山道：“女主昌的讖語咱們暫且放下不說，我們先說一下這位同僚說的‘唐三世之后，女主武王代有天下’這句讖語。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們，這句讖語是假的。”
李世民連忙問道：“你如何確定它是假的？”
“有人想害人就編造了這樣的讖語。不信你們可以去查一下，這句讖語就是最近才出現的，傳的有鼻子有眼和真的一模一樣。”岳山道：
“但你要仔細去追查就會發現，什么都查不到。不管盤問誰，最終得到的都只有一句話‘我聽別人說的’，更查不出這句話是從哪傳出來的，誰是第一個說的那個人。”
這時候李世民也不藏著掖著了，直言道：“這句讖語我也聽人說過，也派人去查過。確實如你所說，什么都查不到。”
那名捅破‘代有天下’讖語的官員插話道：“事關國家社稷，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呀，圣人。”
“是呀，圣人。此事關重大，不可不慎重啊。”不少大臣站出來道。
李世民本人也是這個意思，這樣的讖語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還是要私下好好查查才對。
可岳山都直接說是假的了，出于對‘權威’的迷信，他一時間有些舉棋不定。
畢竟讖語這東西一旦查起來，搞不好就要牽連到許多人。朝廷百廢待興，他不想因為幾句假話把自己的節奏搞亂了。
岳山也看出了他的猶豫，直接說道：“圣人可還記得‘楊花落桃花開，桃李滿天下’之言嗎。”
此言一出朝堂瞬間就安靜下來，無他，只因為這句話牽扯到了先皇李淵。
李世民也陷入了沉思，當年李家的政敵就是用這樣一句話輕而易舉的就把李淵趕出了中樞去太原任職。
此時他已經有些偏向于相信岳山的話了。
但岳山知道僅憑這些還不夠，畢竟關系到國祚傳承，疑神疑鬼什么的很正常，必須要下狠藥才行。
所以他說道：“我不光知道這句讖語是假的，還能大致猜到編這句讖語的人要害的是誰。”
群臣的耳朵頓時就豎了起來，大戲終于要開唱了呀。
“誰？”這次問的是長孫無忌。
“我猜到兩個人，很大概率就是他們其中之一。這第一個…”岳山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喊道：“武連縣公李將軍在不在？”
然后一個人高馬大的中年將軍從行列中走出，道：“某李君羨見過岳候。”
“李將軍有禮。”岳山回禮道。
“這和武連縣公有什么關系？”長孫無忌皺眉道。
其他人也差不多都是一樣的疑惑，難道就因為他的封號帶個武字？要是這樣也算的話，那還有好幾個或封號、或名字、或姓氏帶武字呢。
再說了，女主武王代有天下，李君羨是男的呀，不符合女主的標準。
但…只有李君羨自己知道，他很慌，非常慌。
一開始他還沒多想，可當岳山點他名的時候他的大腦超速運轉，把自己的一切串聯在一起，最終驚恐的發現了一件事情。
女主武王代有天下說的可不就是他嗎？
即便他一聲戎馬身經百戰，也被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岳山笑著道：“武將軍，不知道你方不方便把自己的乳名告訴大家。”
“唰”的一下李君羨的臉當場就白了，汗水順著臉頰就往下流。
他這么明顯的異常自然是瞞不住人的，眾人不禁驚了，還真有關系？乳名，他的乳名到底藏著什么秘密。
李世民用不容拒絕的語氣道：“李卿，不知可否把你的乳名告知于我？”
李君羨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退路，心一橫道：“不敢欺瞞圣人，臣的乳名為五娘子。”
‘嗡’的一下朝堂和炸了鍋一樣，李世民也一下子從龍椅上站了起來，驚訝的看著他。
封號武連縣公、屬縣武安縣、乳名‘五’娘子，皆帶有武字。關鍵是他的乳名是五娘子，娘子可不就是女的嗎。
關鍵是他還是玄武門守將。
玄武門啊，對于大唐來說這個名字代表了太多的東西。
把這一切都串聯起來，這讖語說的可不就是李君羨嗎？
李君羨也知道這些，噗通就跪下了，道：“臣對圣人忠心耿耿絕無二心，若有半分虛言，管教我萬箭穿心而死。請圣人明鑒。”
這時岳山才慢悠悠的道：“你們這是在做什么呢？我不是說了嗎，那讖言是假的，有人編造出來害人的。武連縣公是受害者，那讖語自然能和他完美對照。要不然還怎么害人？”
聽到有人替自己說話，李君羨感激的道：“謝岳候仗義執言，此恩李某不敢或忘。”
雖然是岳山把他喊出來的，可他一點都不怪岳山。
如果真如岳山所說有人要害他，那些人早晚會一點一點把線索扯到自己身上來，道那個時候毫無防備的自己下場會更慘。
現在岳山主動戳破這一切，反而給了他辯解的機會。
李世民這才想起來，是啊，岳山說這是有人故意制造謠言。那肯定是有針對性的啊，和李君羨符合在正常不過了。
至于岳山是怎么知道李君羨乳名這種事情的，沒有去問。神仙子弟知道這些事情不是很正常嗎。
不過還是那句話，僅憑岳山幾句話是無法大小李世民的疑心的。
這時他又想起岳山好像說有兩個受害人，那另外一個呢？于是就聞道：“第一個人是武連縣公，第二個人是誰？”
聞言岳山臉色也凝重下來，其他人也跟著心中一沉，意識到或許牽扯到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了。
“第二個人是太子妃武氏族。”
“嘶”朝堂上想起此起彼伏的吸氣聲，這個答案完全出乎他們的意料。
但仔細一想，太子妃也同樣符合這句讖語的標準啊。
李世民也是眼角直抽搐，說實話他也曾經懷疑過武暢，這也是他為什么不讓人提前告知岳山這件事情的原因。
可他又覺得這不太可能，這個世界從未有女人當君主的先例。漢朝呂太后那么厲害，連皇帝都敢殺，依然不敢登基稱帝。
原因很簡單，她所有的權力都來自于劉漢朝廷。只有維護住劉漢正統，她才能挾天子以令諸侯。沒有劉漢這個大旗，天下人不會聽她的。
盡管覺得這個想法很荒謬，他還是嚴令不許把這件事情告訴岳山，就怕岳山顧慮師徒感情破解讖語的時候藏一手。
可他沒想到，他還沒問呢岳山直接就把話題扯到武暢身上去了。
牽扯到太子妃其他人都不敢說話了，大家都低著頭大氣兒都不敢喘，生怕引起皇帝的主意。
但有一個人卻站了出來，就是武士彟。事關他的女兒，他不得不站出來。
須發皆白的他顫巍巍的走過來，先是朝李世民行了一禮，然后對岳山道：“岳候，暢兒也是你的徒弟，既然你說有人要陷害她，請你一定要把此事查清楚還她一個清白。”
岳山嘆了口氣道：“應國公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安撫過他之后，岳山才再次說道：“想分辨出這些人要陷害的是太子妃還是武連縣公也很簡單。”
“這一句讖語用來陷害武連縣公綽綽有余，但用來陷害太子妃還力有未逮。所以如果是陷害太子妃的，必然還有后手。”
“圣人只要讓人留意排查是否還有別的讖語之類的，即可知曉他們要陷害的是誰。”
眾人都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因為一句讖語殺大臣太常見了。可因此殺太子妃沒那么容易了。
尤其武暢還不是一個人，她背后有岳山，還有嫡皇孫李象。沒有足夠的證據誰都沒辦法動她。
這時房玄齡遺憾的道：“岳候此法甚好，只是從你說出來那一刻就不能使用了。”
其他人也紛紛露出惋惜的表情。
岳山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是啊，朝堂上發生這么大的事情根本瞞不住人。
對方知道了朝堂上發生的一切，要么選擇收手，要么選擇用別的方法攪渾這潭水，讓人分辨不出到底在陷害誰。
然而這對岳山來說根本就不是事兒。
因為他也不知道這件事情幕后到底有沒有操盤手，剛才說的一切都只是為了替李君羨和武暢洗清身上的嫌疑，順便向大家證明讖語是假的。
只要能達到這個目的就行了，至于有沒有幕后黑手，此時反而顯得有些無所謂了。
這個世界太大了，人太多了，有太多的事情查不出所以然來，很多事情沒必要追究太過。
要真有幕后黑手，他以后老老實實不出手則罷，敢再次出手很大概率會被早有防備的朝廷給逮住。
就在眾人惋惜不已的時候，李世民旁邊的趙蒙悄悄的離開了一趟，眨眼的功夫又回來了，還給李世民帶來了一封密函。
李世民打開密函看清楚上面的內容后氣的直接爆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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