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測終究是猜測。
最終推算出來的,未必是真相。
但至少他們可以通過這樣的推測,去縮小范圍,盡量貼近真相,甚至可以推算出真相。
“北域之主,圣宮天王。”
莊冥念了一聲,看向劉越軒,說道:“若照你推測,還不只是他們二位,那西域太華宮主、道宮天尊、大殿元君,其實都有可能?”
劉越軒點頭說道:“其實都有可能,比如大殿元君,乃是蒼天之子,他的舊身在天師府手中,也不足為奇;再如道宮天尊,他逆反蒼天,或許是要拿回權柄也說不定;還有西域太華宮,她派西方白虎七宿,指點南域領主和洞庭龍君,從而在上古大劫之中,借此影響蒼天手中的祖龍帝劍,原因或許也是這個…”
他念到這里,忽然笑了一聲,說道:“不過相較之下,后三者不大可能,應該還是北域之主和圣宮天王的可能較大,尤其是北域之主。”
推測這種事,倒也不是全無用處的。
雖然未必是真相,但從目前所知的線索,能推測出來的,極大可能便是北域之主。
關于井中人的推算,到此為止。
但是劉越軒又傳下了一道合適的陣法,到時候讓唐天影等人,藏入北域天界,再去那凌霄井布陣。
議論此事過后,劉越軒又提及狐尊一事。
“老狐貍確實知曉不少,它祖上仙神就是北域之主的心腹,后來蒼天誕生,北域之主陷入天門之中,它祖上狐族便效力于蒼天。”
劉越軒說道:“狐族時代,守護大淵,這墳冢的秘密,它知道不多,但可以確定…是第四天師。”
莊冥笑了一聲,道:“果然是他。”
劉越軒說道:“這老狐貍沒有破陣法門,只是有些秘法,之所以知曉祖龍帝劍被煉化,跟秘法有關,之后如何破陣,我會以大衍算經,嚴密推算一番…”
莊冥問道:“你有多少把握?”
劉越軒緩緩說道:“這大淵中的陣法很不簡單,著實難說,不過…老五現在放下手中事,該修身養性了。”
老五陸長壽,如今是天工府的主事人,整個大德圣朝的寶物,無論是朝堂官印、軍中兵器、甲胄、配物、民間物事等等,都出自于天工府的煉制。
這些年間,陸長壽幾乎荒廢修行。
想要得獲第四天師的傳承,須得提早準備,好生休養。
“我會讓五師兄加以準備。”
莊冥說道:“大德圣朝人才輩出,各行各業,日漸壯大,天工府的人手也擴展了不止十倍…如今可堪大用的,也不在少數,五師兄不必再一人支撐整個天工府,也該讓他喘一口氣了。”
如今祖龍帝劍,不在莊冥手中,而在天工府。
近些時日,老五陸長壽,一直鉆研祖龍帝劍,只覺玄奧莫測,但是難以解析,獲益不大。
畢竟是蒼天的手筆,煉制者又是上古時代最出色的煉寶高人,煉制的更是一尊大神通者,對于精研煉寶的人物而言,這簡直是開天辟地以來,諸天萬界之中,最為完美的至寶!
此劍一斷,恢復極難。
至少以老五陸長壽的造詣,遠遠不足。
比如讓他繼承第四天師的傳承。
天工府中。
老五陸長壽,看著眼前的斷劍,眼神中漸生癡迷之色。
可是感嘆之余,更是惋惜。
這樣完美的寶劍,居然斷了。
他更是驚異的是,完美的寶劍,是如何被擊斷的?
關于種種,都是他心中的疑惑,而讓他苦惱的是,祖龍帝劍的煉制手法,他根本看不透徹。
此劍如能恢復,必是萬古第一神劍,對十三的戰力,會有極大的提升。
而且,祖龍帝劍如能恢復,并且融入大德圣朝帝劍之中,那么提升的不單是十三的戰力,而是福澤大德圣朝。
畢竟大德圣朝帝劍,乃是以國運之勢煉制而成,僅次于國印的重要性。
祖龍帝劍,大神通者之力,融于大德圣劍,反哺大德圣朝,會讓全國上下,無形之中,更添鋒銳,更加強大。
“但這劍是要怎么修復?”
陸長壽十分苦惱,別說是熔煉此劍,就算是續接此劍,也是極難的。
正當他這般想著,卻又得到了莊冥的傳訊,讓他交接天工府一應事務,自身進行一場閉關,靜心凝神,修身養性,準備接受傳承。
“天師府第四天師,諸天萬界之中煉寶造詣最高的人物?昔年祖龍帝劍是出自于他的手中?”
陸長壽先是一怔,旋即心中升起了無比激動的念頭。
大德圣朝。
邊界防線。
“放開本神!放開本神!”
“本神為圣朝流過血!本神為龍君立過功!”
“好歹是護國神獸,能不能尊重一下?”
金蟾惱怒不已,渾身被捆成一團,活脫脫是一只金色的蛤蟆在亂蹦,毫無威勢可言。
此時金蟾心中,著實怒得不行,它好不容易把洞玄仙庭湖鎮壓,將所謂敕符傳遍洞玄仙庭湖,分封各水域神職,結果還沒等它邀功,就被五花大綁,直接送回了大德圣朝。
“大德圣朝賞罰分明,龍君就是這么對待功臣的嗎?”
“朗朗乾坤,光天化日,還有規矩嗎?”
“想本神…”
金蟾越想越是委屈,然后越是惱怒。
就在它想要再度說話之時,前方一道光芒飛來。
“三界巡察使陳飛云,奉命來此,接手罪臣,押送回京。”光芒一頓,現出人身,赫然是個青年,神色嚴肅。
“陳飛云?你說誰是罪臣呢?本神罪在何處?本神剛立了大功,可是…”金蟾大聲嚷嚷。
“欺君之罪。”陳飛云看向金蟾,說道:“有沒有?”
“…”金蟾聲音一滯,竟然吶吶無言,不敢回應。
“據龍君提及,你素來心狠手辣,對自己也狠得下心,這一次連龍君都險些被你瞞過。”陳飛云神色古怪,說道:“龍君命我先問你一句,就真不怕誓言應驗?”
“…”金蟾抬起頭來,聲音低弱,訕訕道:“就隨便說說,總不至于來真的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