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依依預料得很準,兩個月后,那團地獄火王果然尋著主人的氣息自個找了回來,重歸于萬星盤給它們劃分出來的全新棲息之地。
又過了一個多月后,一行四人走走停停離第一重天中心區也越來越近,收獲也還算可以。
畢竟第一重層天靈氣不算太好,能夠長出極樂果那樣的至寶已經算是逆天極限,幾人當然也沒那么貪心,還想著再從第一重天里挖掘出類似的寶物。
“那是什么?”
毛球看向遠方突然冒起的一團黑霧,很快自己便有了答案:“好像有混元仙宗的弟子遇上了麻煩,咱們要不要去幫上一把?”
比起從前,毛球倒是更加樂意管閑事了,畢竟助人為快樂之本,多少人家也得對他們表示表示謝意。
若是張依依知道毛球的真實想法,估計會對身為兇獸王的毛球越長越歪而不知到底是要欣慰呢還是擔憂。
“去救人。”
張依依當下便拍了板,一行人立馬趕了過去幫忙。
她倒不在意人家給不給報酬,只是覺得他們到底是因著混元仙宗的關系進到的秘境,順手的情況下能夠幫一把混元仙宗的弟子也算不得什么。
幾人到得及時,甚至都沒有讓張依依親自出手,毛球與瑛這兩個“熱心腸”便配合默契的在一窩黑蛟嘴里救下了兩名差點被吃掉的混元仙宗弟子。
“別太過份,把它們趕走就成。”
張依依見毛球救了人還欲再對付那幾條黑蛟龍,明明人家黑蛟龍最是敏銳,見識不妙就想跑,偏偏被毛球與瑛合起伙來堵了后路。
毛球瞪了那條實力最強的黑蛟一眼,冷哼道:“我可沒她那么好說話,想滾蛋可以,拿幾樣像樣點的孝敬出來,不然爺今日可得親自陪你們好好玩玩!”
明著打劫這種事,毛球早有與鳳一兩人一起歷練時干得熟悉無比,而且他兇獸王的血脈天生壓制這些妖獸,王威之下,黑蛟龍根本生不起反抗之心,更何況毛球的實力更是不必多提。
比起人族,妖獸倒是更加識趣得多,當下聽話無比地奉上了四件孝敬之物,明顯把沒動手的張依依與蘇虹也一并給算進到了毛球與瑛一起,一人一件,誰都沒落下。
至于那兩名差點成了他們食物的混元仙宗弟子,手下敗將當然不配得到它們的孝敬,在這一點上,毛球顯然與黑蛟龍的想法明顯一致。
得了孝敬,毛球自然也沒再難為幾條黑蛟龍,手一揮由著它們很快跑得沒了影蹤。
“依依,這個給你。”
毛球直接把幾份孝敬隨手分了,四人小組人人有份,連蘇虹那份也沒小氣。
不過,他先把其中一枚白色的圓球挑出來給了張依依,因為一眼看這顆白色圓球是四件孝敬里頭價值最高的:“這應該是神獸白虎的內丹,沒想到混元秘境里頭好東西還真是不少,這才是第一重天呢。”
身為兇獸王,他素來對神獸不太感冒,但反倒從沒有想過吞食這些內丹提升修為的想法,所以幾乎是憑著本能直接把價值最高的這一份白虎內丹分給了自家契約對象。
神獸白虎的內丹可遇不可求,張依依沒想到之前自己才從蜥蜴怪手里得到一枚鳳凰內丹,幾個月后便又多添了一枚白虎內丹。
一瞬間,她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玄妙之感,也正因數如此,張依依沒有推辭,收下了這枚白虎內丹。
瑛更是沒有意見,而蘇虹白得一份東西,同樣不存在挑剔的心思。
順利分贓完比,他們四人這才有重新將注意力落到那兩名被救下的混元仙宗弟子身上。
趁著這個空檔,那兩名混元仙宗的弟子已經服下了療傷丹藥,得以喘息調整之后,情況得以好轉,雖傷得不輕,但到底沒了性命之危這樣的大礙。
那兩名混元仙宗的弟子一個是真修中期,另一人也有真仙初期之境,照理說來不到于慘到險些命喪黑蛟這種級別的妖獸之口的地步。
可事實上,他們還真是鬼門關里走了一圈,這會兒功夫,連忙自報了家門,對毛球幾人感激言謝。
此次進入混元秘境的外宗人氏總共只六人,所以混元仙宗對于這六人的基本情況多少有所了解,此時也很輕易的對上了幾人的名號,也頗是慶幸這四名外宗人氏靠譜得多。
“你們好歹都是真修之境,怎么會連那幾條黑蛟龍都對付不了,還傷得如此之重,差點被生吞了?”
瑛有啥說啥,是當真想不明白混元仙宗這兩名真仙弟子怎么會如此不濟。
“說來慚愧,這一次我等也真是時運不濟,險些陰溝里翻盤死得冤枉。”
那名真仙中期境的混元仙宗弟子率先解釋起具體原由來,沒一會兒功夫便將事情起因經過結果道了個明明白白。
說他們時運不濟,這話還真是一點兒都不夸張。
這兩人原本結伴現行走得好好的,半道上卻不想碰上了再次單身的孫真,被孫真一通忽悠之后,兩人行很快成了三人行。
起先三人行倒是還算不錯,孫真這人好似很有財運,有了孫真的加入,他們的收獲比之前的確提升了不少。
但好景不前,誰知道孫真這一天竟是莫名其妙突然自爆而亡。
一個真仙的真爆威力可想而知,更何況當時他們兩人就在孫真邊上不遠處呆著,并且半點防備并點準備都無,這一下子可不就倒霉的被孫真連累得要多慘便有多慘。
若非關鍵之時,他身上長輩所賜的保命護符自動開啟,為自己以及被他下意識護住的師弟擋去那致命的自爆一擊,恐怕他們非得當場陪著孫真一并完蛋。
但即使如此,兩人卻還是受了不輕的傷,更倒霉的是直接被爆炸的沖擊力甩到了那幾條黑蛟龍的老窩里。
本就傷得極重,完全沒有緩和的功夫又立馬被激怒的黑蛟龍追殺,簡直就是雪上加霜,可不就差一點兒被逼上了絕路,直接藏身于蛟肚。
也幸好他們到底命不該絕,生死關頭碰上了張依依幾人,這才得以脫身化險為夷。
聽完混元仙宗弟子的解釋,張依依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還真是沒想到事情竟會如此之巧。
沒想到這兩人竟是受了孫真的連累,難怪堂堂兩名真仙竟會慘到這個地步,果然運氣這東西還真是玄忽得很,不得不引起重視呀。
“孫真死了?就死在今日?”
張依依并不意外于孫真的自爆,只不過卻沒想到跟離地仙奴印清除獄之火回來,再到孫真之死,這中間竟隔了差不多一個月之久。
當然,他們都清楚,孫真那可不是莫名其妙的自爆,而是孫真體內仙奴印被抹去這么大的異常終于被外面的某些人察覺,這才會直接被迫得了如此一個收場。
“對,就是今日,莫名其妙突然就自爆而亡。”
那名混元仙宗的弟子說道:“幾位道友,孫真之死可真跟我們師兄弟沒一點兒關系,我們也不知道他到底發生了什么,真的,我們與他無冤無仇,也絕非奪寶殺人,畢竟打進秘境前,宗門前輩就再三交代過,進入秘境非迫不得以莫要殺生。”
他們自然也怕張依依幾人懷疑誤會孫真之死有他們師兄弟的手筆,自是再次強調說明。
“沒懷疑他的死跟你們有關,再說我們與他也不熟,就是隨口問問而已,希望這樣的自爆只是個別現象,是孫真自己個人的原因,不至于與秘境有關,不會影響到其他人。”
張依依見狀,明確的表示了她對兩名混元仙宗弟子的并無懷疑,好叫人家莫要多想。
總之,確定孫真的確已死,張依依幾人也沒再多提與孫真有關的事。
不論是秘境的原因影延遲了那位仙主對于孫真情況的感知,還是地獄火王清除仙奴印的同時多少留下了一些干擾,總之孫真早一月還是晚一月被自爆而亡都沒多大的區別,也不必再臟了他們的手。
人都已經救了,張依依幾人索性又在這里耽誤了兩天,等這兩對師兄弟情況好轉到足以自保后,這才與他們分開再次啟程。
畢竟這對師兄弟受孫真連累成這般,而孫真之事又與他們存有因果,如今兜兜轉轉下,張依依幾人救下這對師兄弟又替他們護法守了幾天直到傷情好轉足以自保,也算是還清了這段間接的因果。
數日之后,一行四人到達了第一重天中心區域,并且順利找到了能往第二重天的通天之路。
所謂的通天之路其實就是由建木搭成的天梯,建木本為神樹,能夠伐神樹之木搭成天梯,倒也著實是驚人的手筆,難怪可稱之為通天之路。
天梯之下,已經有好些批混元仙宗的弟子聚集圍觀,天梯之上,也有著混元仙宗的人正在闖著這通天之路。
張依依幾人的到來并未引起太多的關注,畢竟第一重天本就沒有太大的危險,如無意外,一般情況下進入秘境者基本上都能順利到達中心區域通天路下嘗試走通天之路,進入第二重天。
只不過,走通天之路的機會只有一次,若是成功便能夠直接進入第二重天,若是失敗的放在,便只能一直呆在第一重天,只到此次秘境三年之期結束,還活著的話再被送出秘境。
所以到達通天路下的眾人并沒有急著登天梯,而是先行觀察旁人闖通天之路,待覺得自己準備得差不多后,這才會正式攀登天梯,盡量不浪費這僅有的一次機會。
“依依,我怎么覺得這通天之路那么像下界云仙宗的試心路?”
毛球看了一會兒后,又與一旁的一些混元仙宗弟子交流了一些消息情況后跑了回來,悄悄挨著張依依把自己的想法道了出來。
除去這些天梯每一層都是由建木奢侈做成,剩下的其他就跟云仙宗的試心路差不多,都是一層又一層往上的臺階讓人攀登,總讓他有種回到了下界云仙宗的感覺。
“大道至艱,但同樣大道亦至簡,既然都是路,類似也正常。”
張依依看著那通天之道,目光之中也帶上了幾分回憶之色。
其實毛球說得很對,這條路的確很像當初她在下界云仙宗參加入門考時的那條試心路,甚至于連路徑與臺階分布的情況都頗為雷同。
不過,試心路考驗的是道心,而眼前這條通往第二重天的通天之路參驗的又是什么,卻暫不知曉。
“大道至艱,大道亦至簡…”
蘇虹重復了一遍張依依剛剛所說的話,似是若有所思。
而后,他也沒有再多做停留,竟是頭一個站了出來,準備先行攀登通天之道。
“我已經準備好了,先走一步,你們也別耽誤太久,咱們在第二重天再見。”
蘇虹向來就不是拖泥帶水之人,更是個對自己格外自信十足的人,在他眼里,若是去往第二重天都做不到,那么還談什么到達第三重天,甚至于還有張依依說過的,這里或者還有著旁人所不知道的更高一重天。
說完,他直接便飛身上了通天之道,只留給所有人一個堅定的背影。
“其實,我覺得蘇虹好像也沒有以前那么討厭了。”
毛球見狀,如同自言自語一般說道:“只不過他這人還是很臭屁,也不商量一下就搶先我一步,總是想要壓我一頭。哼,等進第三重天時,我肯定不會讓他再搶先。”
“我怎么覺得你跟蘇虹關系挺好的?”
張依依看了看毛球,而后又看了看一旁吃吃笑的瑛,問道:“難道在最我沒跟你們順利會合的那些日子,他們兩個之間發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特別關系特別之事?”
最后這話,她自然問的是瑛,莫名總覺得毛球有種關注蘇虹超過關注瑛的的感覺,難不曾她當初的感覺的確錯了,毛球并沒有喜歡瑛,因為毛球其實喜歡的是同性?
“想什么呢,我跟蘇虹能發生什么你不知道的我說的吧國關系特別之事,這話怎么聽著那么怪呢?”
毛球很是不滿地制止住張依依的胡思亂想,總覺得依依這腦袋里頭肯定沒想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