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門的藏經閣遠比張依依所想象的還要底蘊驚人。
哪怕這個門派都不是真實存在,但她卻清楚的意識到,她眼前所看到的這些經文典籍內容卻都做不得假。
雖然弄不明白這一切到底是什么樣的緣由,但飛升之后想要與時俱進、廣開見聞的她當然不會錯過這么好的求學之機。
以致于,她本來是想著利用職務之便趁機尋找離開這里的線索,卻不曾想竟是一頭扎了進去,都快忘記自己最初來此的目的。
一直到半年后杜騰急匆匆的前來找她,說是月兒跟塵兒出事了,張依依這才從那些仙書典籍之中暫時分出身來回過神。
“西門凌風說塵兒與月兒是他的侍妾,所以派人來接,要帶她們離開外門,去他洞府那邊。”
杜騰快速解釋了一下:“但這半年,那兩個女人經常故意找塵兒、月兒的麻煩明顯不安好心,而且也不是西門凌風親自來接,所以月兒塵兒不想去,這會兒正僵持著,鬼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兩個女人”指的自然是當初在水榭勾搭西門凌風的兩名女修,如今與西門凌風一樣成為了青云門親傳弟子,身份地位可不就一下子拔高到了極點。
張依依沒來藏經閣之前就交代過月兒、塵兒有什么事最好跟杜家兄弟一起行動,所以杜騰第一時間便跑過來跟她報信。
兩人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他們外門所居之地,一眼看云便知道氣氛不好,但到底并未發生什么太過難看的爭吵打斗。
來接人的據說是西門凌風如今洞府處的一名雜役弟子,身份牌倒是不假,但月兒與塵兒顯然并不怎么相信事情有這般簡單。
畢竟她們都在外門呆了一年了,這一年間西門凌風從來都沒有主動聯絡過她們,反倒是那兩個女人找過她們幾回麻煩,明里暗里恨不得她們消失才好。
“依依,我不想去!”
看到張依依,月兒直接一副終于等來了大家長做主的架式,表明她的態度。
塵兒意思也差不多,看著張依依說道:“這人講不清,誰是奉了西門凌風的命一定要帶我們走。”
張依依微微點頭示意自己心中有數,轉而看向那名雜役弟子道:“不論到底是不是西門凌風讓你來的,總之現在都是青云門的弟子。既然她們不愿意去只想繼續留在外門的話,便誰都不能強迫她們的意愿。不然咱們現在就去刑堂問問,欺凌同門當做何懲罰?”
那名雜役弟子莫名被張依依看得一陣心慌,他本就是假傳主令,哪里敢把這事弄得刑堂都知,當下自是不敢再在這里久待:“既然如此,那我回去如實稟明便是。”
“等等,回去告訴那兩個女人,想挑事就直接來,搞這些上不得臺面的陰謀算計也得帶點腦子!”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張依依這話一出,那名雜役弟子雖打死都不可能承認任何,但神情卻更慌了,一看就知道被說中了心思,幾乎是落荒而逃。
那人一走,張依依便直接扔了一顆留影石給杜純。
杜純倒是立馬明白了張依依的無聲之言,接過留影石后二話不說便暗中跟著那名雜役弟子走了。
半個時辰后,杜純順利回來,將那枚留影石還給了張依依,里面記錄的正是西門凌風那名雜役弟子悄摸去找真正讓他來之人的一些關鍵場面。
“這事辦得不錯。”
張依依也沒想到意外之喜這般順利,如她所料,杜純果然才是這幾個人里最為低調但實力最難預測的存在。
“那接下來咱們是不是要一起去找西門凌風搞事?”
杜騰興奮得緊:“不不不,我說錯了,是找西門凌風當面對質,問問他到底想縱著那兩個女人如何害人!”
“杜騰,你是不是不記得自己現在是什么身份?”
張依依直接朝其潑了一大盆涼水:“你一個外門弟子想要順利見到人家核心弟子有這么容易?更何況還有那兩個女人暗中盯著,更是別想這么容易見到人。”
不然的話,這一年以來,西門凌風怎么從未主動聯絡過月兒、塵兒?
西門凌風就算再喜新厭舊也不可能放著兩個絕色美侍無動于衷,這其中絕對有那兩名女修的手筆。
“那怎么辦?你弄了留影石記錄了這些證據,總不可能什么都不干吧?”
杜純倒不是多擔心月兒塵兒,純粹就是覺得不搞點事的話日子實在太過無聊。
來這里已經一年了,要不是有張依依時不時提醒,他們只怕都快要忘記這里一切的詭異,忘記他們最終還是得要想方設法離開這里回家的。
哪怕現在他們誰都想不起曾經的家到底是什么樣,外面的一切的記憶也早就遺失,但只要離開這個詭異不正常的地方,遲早正常的一切都會重新被他們記起。
所以,在這里呆得越久,他們四人便越是信任張依依,下意識地遵從于張依依的領導地位,聽從張依依的話幾人之間至少得先團結成一個整體。
“當然不會。”
張依依看向月兒與塵兒,隨即將手中的留影石交給了塵兒:“這個你拿著,過兩天我會找人安排,尋摸到合適的機會讓你們兩個跟西門凌風見上一面。”
“見到他后,我們需要做什么?”
塵兒自然沒意見,毫不猶豫地聽從張依依的吩咐。
而一旁的月兒同樣也認真無比地聽著,好像生怕錯過了自己要完成的任務。
這兩人的反應太過直接與真實,完全沒有半點對于即將見到西門凌風的想念與歡喜,所謂的男女之情當真是虛假得太過脆弱不堪。
杜家兄弟倒是還記得他們仿佛跟西門凌風還算比較熟悉的面子情朋友,見狀也不免替西門凌風在心里哀悼了幾分。
果然齊人之福不是那么好享的,自己一片花心還想換人家美人們一片傾心,可真是白日做夢想得太美。
張依依可沒功夫理會杜家兄弟心里想什么,她三言兩語交代好塵兒與月兒要做之事,隨后又與幾人交換了一下近期各自打聽到的消息,便再次回了藏經閣。
“依依,你是覺得西門凌風也還記得進來這里前的事?”
毛球的聲音從隨身空間內傳到了張依依腦海。
沒錯,大半年前,她就恢復了對自己隨身空間的溝通與使用權利,只不過為了安全起見,毛球從來都沒有出過空間。
后來她又旁敲側擊過杜家兄弟以及月兒、塵兒幾人,發現他們依然還是與之前并未有什么不同,這樣的異常同樣也只獨她一人而已。
“不確定,所以我才讓塵兒與月兒試探一下。”
張依依答道:“他身上保命的東西肯定不少,若是想讓他死在仙地里,至少咱們得先把他所有底牌摸清。”
“再一個個毀掉,最后他自然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毛球幫著將張依依未盡之言補充完整:“希望那塵兒、月兒機靈點,可千萬別弄巧成拙。”
“放心,她們可是一個比一個聰明,等著便是。”
張依依繼續安心地查看典籍,照她這速度,想要看完整個青云門的藏經閣至少也還得好幾年。
趁著這里面的時間明顯與啟霖仙地不對等,她倒也不怕消耗不起,邊找線索邊吸收這浩瀚的書海,也不算是白進這一關游戲一趟。
“你看這么多有什么用,等將來出了啟霖仙地反正也是什么都不記得。”
毛球挺不明白張依依到底是怎么想的,不急著趕找線索離開這里,結束這一關游戲,卻還真的正兒八經的投入到書海學習之中,這種無用功有什么意思?
“說不定我還能記得呢?”
張依依倒是樂觀得很,從她進入這里后并未如同其他人一般遺忘之前在仙地里的一切,她便隱隱覺得自己的這份特殊或許不會僅僅只存在于這處所謂的青云門中。
而在這里過了一年,她們依然活著也不曾被送出啟霖仙地,這足以說明這里的時間相對外面十有八九是靜止的。
既然如此,那么她在這里面趁機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也沒有任何不好的影響,萬一真中了她所料,那么自然就是她掙大發了,就算這一把賭輸了,也就是頂多忘了這些而已。
“說得也對,那你使勁看吧學吧。”
毛球一聽又覺得在理,反正依依不知為何能夠查看這藏經閣中幾乎所有的東西,根本不像其他弟子一般有這樣那樣的限制,不看白不看。
“毛球…”
突然間,張依依的手指一頓,連帶著傳音給毛球的語氣都變了:“你快幫我看看這個,看看這張紙上畫的圖像什么。”
似乎怕毛球看不清,她下意識地想將手中那本書搖進隨身空間好讓毛球看得更加清楚。
但下一刻,她便發現手里的書根本收不進空間。
可能是因為自己的空間暫時解除的權限還沒完整,當然,也有可能是這些書原本就不是真實的存在。
“看得清嗎?看不清出來好好看!”
四周也沒什么異樣,張依依索性讓毛球直接出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