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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五章 原來你也在這里

  官員們心里都含糊著跟在陸畔身后走。

  這是誰都沒有想到的。

  定海將軍家里有爵位要繼承,還身兼數職有許多名頭在,居然還風塵仆仆歸來應試,趕在他們開考前。

  搞得他們就很被動啊。

  過后,擔憂有些人知曉陸公子在屎窩子旁邊答卷不高興。

  學政大人倒是穩得很。

  通過短短的交談就能感覺出,陸小將軍看起來面冷,但性情很有其祖父風范。

  他有幸接觸過陸丞相。

  陸丞相位極人臣,但待人接物甚是隨和。

  很湊巧,陸畔被學政大人引領著,要去的舍號正是宋福生他們那一趟屎窩子旁邊。

  “蔵字號”里的謝文宇,大半夜的抱著錦被坐起身。

  坐起身時,還使勁鑿了兩下腰,腰都要睡斷了。

  這神馬鬼地方,哪是人該住的地方。

  咱就不明白了,不就考個試嘛,至不至于如此折騰我們?

  讓我們舒舒服服的不行嗎?吃苦能起到什么作用,不忘初心呀?

  “我?”正在心里發牢騷呢,謝文宇就瞪圓了眼睛。

  他抱著被,眼睜睜看著陸畔打面前過去。

  他確定以及肯定那人是陸畔。

  別看珉瑞已經被各種物什遮擋的看不清臉,但是大半夜的,能讓這么多官員靜悄悄尾隨親自送進考棚的人,唯陸畔才有資格。

  那個資格,人家珉瑞還不是靠家里背景。

  話說,他們幾個誰沒有背景?

  但是在有些官員眼中,你沒有正式官身,不過就是某某家的公子罷了,會給面子卻不會正視你,看他們有點像看小孩。

  珉瑞就不一樣了。

  即使文武官員有區分,可是人家珉瑞是能上朝的人。

  出現在同一場景下,站的位階也比這些人高多了,屬于這些官員真正的同僚。

  甚至,如若沒有文武官身的差別,屬于是他們的上峰。

  要不然父親能總是罵他嗎?罵他已經和小伙伴有很大差距了。

  “哎呦!”謝文宇著急往外爬,想再瞅兩眼珉瑞,差些從板子上掉下去。

  與此同時,與謝文宇隔著幾個舍號的宋福生也醒了。

  “收字號”里的宋福生,是被空間彈出來彈醒的。

  他睜眼先看了眼對面看守的衙役,那名衙役不知在歪頭瞅什么。

  正巧,三更提示的鼓聲響。

  三更,按現代時間算法就是23點,一直到后半夜一點前都屬于三更天。

  宋福生心想,看來真睡不了多一會兒了,五更一到,也就是凌晨三點一到,衙役就會過來叫你起身,讓你上廁所吃飯。

  五更一過,早上五點鐘就開考。

  宋福生將小被子給外面這身體好好包裹一番,別被蚊子咬。

  十月初的蚊蟲是最討人厭的,一咬一個大包。又坐起身摸呀摸,想著給自己抹點六神花露水,他用小罐裝進來些。抹好了再回空間接著睡乳膠墊去。

  正在那蠕動著摸包里的小罐呢,哎呀?

  宋福生在包里的手一松,小罐又掉了回去。

  他急忙向前爬:你們猜,我看到誰啦?

  陸畔是因為味道,才腳下一頓。

  他渾身上下掛滿了東西,扭頭看過去。

  果然是宋叔。

  這味道,他很熟,一種說不出的香,是那日他給茯苓蘋果時聞過的。

  那日,不是下雨嗎?當時宋茯苓總覺得蓑衣和雨潮乎乎的味道過重,就噴了香水。

  然后她爸這次進考場,自然也不能弄那些淡淡的香,容易蓋不住味道。

  這次也沒給老爸帶殘次的自制牛奶酒精香料,她爸說了,不喜歡那個味道。

  茯苓一想,不喜歡咱就換唄,索性就給裝了香水。衙役是不檢查水的,水能怎么抄襲,更何況他們一家三口用總是能變回來的。

  如果說,宋福生之前就將六神花露水拿出來撒上,給這附近的味道整混,陸畔還不一定能聞的如此準確,不一定能站住腳準確無誤找到宋福生。

  不過,倆人只是對視一眼,陸畔就接著向前走。

  陸畔那一眼似在說:“叔,原來你在這里。”

  會有種很巧的感覺,這么多趟考棚,他和宋叔居然在同一排。

  宋福生那一眼是毫不掩藏的驚喜,畔畔啊,回來啦,能趕回來太好了。

  “咳。”值守的衙役清咳一聲,提示宋福生縮回去。

  那頭都探出來了,你出來跟著去得了唄?

  宋福生也很不樂意,心想:

  正望風挺來勁的,你咳嗽個啥。

  別說還沒有開考,就是發試卷已經考上,老子是第二名,搞搞清楚,抄誰呀?要抄也得抄第一的才能有進步不是?

  可第一名那不是才過去嗎?離他這么遠。

  所以說,小衙役你的任務是要保護我不被旁人抄襲,而不是防著我懂不懂?

  話說來,老宋很遺憾啊:

  畔畔要是在他旁邊該多好。

  閨女那個壞東西,今兒讓他拿這本書,明兒讓他從空間取出那本書,早早就留了心眼子,三倒動兩倒動的,睡覺前他特意偷摸看過,空間里一本古書也沒有。

  陸畔要是在他旁邊指定能給打小抄,而且以那種身手能神不知鬼不覺遞過字條還不被發現。

  啥?你說面子?

  他和陸畔那不是朋友嘛,過命的交情,到了關鍵點就幫幫忙唄。

  就在宋福生給自個蓋好小被子進空間時,陸畔已經揮別送他來認舍號的官員們,正孤零零地坐在屎窩子旁邊的棚子里,默默打開干糧包。

  看守定海將軍的衙役,這名衙役是學政大人特意臨時安排的,就眼睜睜看到定海將軍在一口一口噎干糧。

  陸畔餓呀。

  他發現自己現在有一毛病,應該是從戰場回來后落下的病,是不能對任何人講的。

  不能挨餓,一餓就心慌的厲害,渾身沒勁兒。

  要不然剛才也不會拎這點物什就手抖。

  平日里吃飽飯,別說這點東西了,身上再馱重幾番也不是問題。

  陸畔一口口不停往嘴里塞茯苓餅、馬蹄糕、米糕。

  被特別安排的衙役走上前,一邊用氣息詢問將軍您的水囊呢,一邊在心里嘖嘖搖頭:

  圖啥呢,真的,咱真是想不透。

  將軍好不容易出公差歸來,累死累活的,換咱會趕緊回家歇著是不是?好好松散松散,家里要啥有啥,結果來這里嗅著難聞的味道,干咽冰涼的糕點。

  那屎窩子挪不走,是挖的坑用石頭搭的,要知道眼下可不是最難聞的,明日天一熱,再蒼蠅蚊子亂飛?唉。

  陸畔對衙役擺了下手,不麻煩,吃完了。他站起身掃了眼考棚,開始拾掇。動手能力極強,蓋個房都不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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