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如此,此刻夜麟也在北河的不遠處。
隨著此獸身軀一顫,只見它渾身上下彌漫出了一縷縷血霧,并融入了四面八方的水靈珠內部空間。
在此獸施法之下,北河就清晰的感受到,水靈珠內部空間變得透明,四下一望,他一眼就看到了之前他沒入水靈珠時所在的那片區域。
此刻北河心中極為奇異,就仿佛他的身軀縮小了數十上百倍,而后處在一個透明的氣泡中。
“唔!”
就在他心中猜測,此法能不能瞞得過那即將趕來的法元期修士之際,他口中突然傳來了一聲悶哼。
而后他胸膛位置,不受控制的空間波動大起,那桿法則之矛直接從他的體內空間激射了出來。
見狀北河一把將此寶的末端給抓住,同時心中更是驚異無比。
緊接著他就想到,應該水靈珠內部空間,跟他自行煉化的體內空間形成了沖突,加之法則之矛品階過高,兩股空間波動沖突之下,他體內空間難以將其封印,所以此物便被擠壓了出來。
一想到此處,北河心中的擔憂更甚。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緊握法則之矛,注視著外界的一舉一動。
在北河的注視下,他所藏身的水靈珠,宛如氣泡一般隨波逐流。
此刻若是能夠從外界看到,就會發現這枚水靈珠已經徹底的隱形了。不但肉眼無法查看,就連神識亦是如此。而且此物就像是融入了水中,不親手觸碰,絕對無法發現。
此寶可不是一般的水靈珠,或許是真龍的內丹。因此在水中的隱匿神通,極為高明。這也是當年黃裙女子仗著此寶,以結丹期修為,卻能夠多次從水靈宮宮主這位元嬰后期修士手中逃走的原因。
而且北河不知道的是,此寶跟夜麟融于一體后,不但激發了夜麟體內的真龍血脈之力,這顆水靈珠亦是被夜鱗的蛟龍之軀挖掘出了新的潛能。比起落在黃裙女子的手中,夜鱗更能讓此寶發威。
北河在鉆入水靈珠后,只是數十個呼吸的時間過去,他就親眼看到,正前方“呼啦”一聲,從地面之下一道人影掠了出來。
仔細一看,來人正是那天巫族少年。此人循著他施展土遁術殘留的氣息追來了。
現身之后,天巫族少年目光掃視之際,眉心神識轟然探開。
只是緊接著,此人就皺起了眉頭,因為到了此地后,北河的氣息竟然消失了,就連他也沒有察覺到絲毫的蹤跡。
不過此人可不會死心,神識之力猛然爆發,在海底一寸一寸的探尋,就連每一粒砂礫都不放過。
但掃來掃去十余個呼吸,這天巫族少年依然沒有任何的發現。
此人越發的驚疑了,他可不信北河能夠從他的眼皮子底下遁走。
于是他吸了口氣,雙目瞳孔靈光一閃,施展了目力神通向著四面八方掃視。
只是結果跟他想象中一樣,他依然沒有任何發現。
“哼!”
但聽著天巫族少年一聲冷哼,而后此人抬起腳來,猛然一跺。
“嗡!”
一圈白色波紋,從此人腳下呈現環形蕩開,不消片刻,就籠罩了方圓萬余丈。
“轟隆隆…”
接踵而至的,就是白色波紋籠罩的方圓萬丈的地面,由內而外翻卷了出去,被掀起了數丈高的沙石。
一股具有強悍撕扯力的法力波動,也隨之席卷而開。
與此同時,這天巫族少年目光宛如毒蛇一般四下巡視,想要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可讓此人臉色難看的是,他還是沒有任何發現。
此刻躲藏在水靈珠的中的北河,將天巫族少年的一舉一動,清清楚楚的看在眼中。
尤其是對方直接動手,想要將他給逼出來,更是讓他心中一緊。
但有驚無險的是,水靈珠堅硬無比,輕易就抗住了這位法元期修士的手段。不止如此,此寶還被那股強悍的法力波動,給推向了更遠的地方。
眼下的北河,距離那天巫族少年,已經有上千丈的距離。
北河眼中奇光閃爍,內心甚至有些震動。
剛才他跟那天巫族少年之間的距離,可以說是近在咫尺,但是對方都沒有發現水靈珠,以及躲藏在其內部的他也夜麟。
之前北河懷疑,此寶或許是天尊級法器,后來他從夜麟口中得知,此寶乃是靈獸的內丹。眼下他心中生出了一個猜測,那就是莫非此寶乃是天尊級靈獸的內丹不成,而且還是水屬性天尊級靈獸的內丹,否則不可能有這種逆天的神通。
天巫族少年繼續尋找了小半個時辰,但也沒有任何的收獲。至此,此人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只見他身影一動,竟直接離開了此地。
與此同時,在水靈珠的夜鱗就要將法力一收。
它剛剛掌控水靈珠,長時間激發此寶,一直在消耗它的精血之力,照此下去可堅持不了太久。
“且慢!”
但就在這時,只聽北河出聲阻止道。
聞言夜鱗動作一頓,而后渾身上下彌漫的精血繼續涌出。
此獸一直堅持了小半個時辰,就在它身軀都輕顫了起來之際,突然間只聽外界傳來了一聲冷哼。
“哼!”
緊接著,一道人影從某處海水中顯現了出來,正是天巫族少年。沒想到此人并未離開,而是躲藏在暗中。而若是之前夜麟有所動作,眼下的北河恐怕就已經落在了對方手中了。
看到此人現身,北河臉色抽動,暗道還好他足夠警惕。其實他并未發現天巫族少年,只是有一絲懷疑和警惕而已。
現身后天巫族少年大袖一拂,面帶怒色的轉身離開了。
見狀北河長長松了口氣,不過為了小心起見,他又在原地靜等了小片刻,直到夜鱗即將不支之際,他才讓此獸停下。
一時間水靈珠顯現了出來,而后此物靈光大漲之下,北河感受到了一股空間擠壓,而后他就從中被甩了出來。
這時的他,手中還握著法則之矛。
一同出現的還有夜鱗,此獸現身后,眼中有著明顯的虛弱和疲憊。
它張口之下,就將水靈珠給咽入了腹中。
北河一把將此獸給收入了袖口,接著又將法則之矛封印進了體內空間。
做完這一切后,他釋放了體內的魔元,單純向著肉身之力,施展了力行真決后一路遠遁。
以肉身之力前行,沿途是不會留下法力波動的。只是這樣做遁速并不快,若是對方發現并追上來,他恐怕無路可躲。
但天巫族少年已經離開,想來對方是不可能再追上來的。
只是接下來,在北河一路遁行之際,他卻總覺得有一股無形的氣機鎖定著他,而且似乎有什么人,正尋著這股氣機跟在他的身后,并一路靠近。
這讓北河心中警惕大起,暗道莫非是天巫族少年追來了。
但是直覺告訴他,應該不是對方。
而當他以力行真決在海底遁行了一日后,那種感覺還在。于是他運轉天魔吐納大法恢復了魔元,施展了遁術全力遁行。
可他遁術即便是暴漲了數倍之多,那股無形的氣機依然牢牢鎖定著他,讓他無法掙脫,也無處遁形。
北河惱怒之余停了下來,并檢查了一番自身,看看身上是不是被人種下什么記號。
而在一番查看無果之下,他還服下了一枚兩儀丹。
但是他的舉動,卻是浪費了一枚珍貴的兩儀丹,因為服下后,他依然沒有發現身上有任何的禁制或者印記。
于是北河直接向著頭頂急遁而去,沖出海面后他擇準方向一路繼續疾馳。
但是在接下來的時間中,那股鎖定他的氣機始終沒有消失。而且北河還感受到,暗中有人一直仗著這股氣機在跟著他。
于是他身形在一座荒島上一頓,停下來后從儲物戒中取出了數套布陣材料,開始在荒島上著手布置。
布陣期間,那股氣息距離他越來越近。
一日后,當他布陣完畢,便臉色微沉的盤膝等在原地。
直到夜晚降臨之際,盤坐的他陡然睜開了雙眼,并看向了某個方向沉聲道:“道友跟了這么久,既然來了何不現身一見呢。”
北河話音落下后只是片刻,一道倩影就由虛而實的顯現了出來。
這是一個身著藍色長裙,看起來十八九歲的少女。
此女容貌極美,絕對屬于禍國殃民的那一列,即便是北河修行這么多年,此女的姿容也絕對能夠排的上前三。
而當看到這位的容貌后,北河當即吃了一大驚,有些難以置信道:“萬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