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在北河的搜魂之下,他手中的這個結丹期修士,面門扭曲變形,臉上盡顯猙獰。
因為極致的痛苦,此人口中只能發出低沉的嘶吼之聲。
在此過程中,那群蒙面人身形沒有停留,已經躍上了黑色的飛舟法器,并以一種結丹期修士望塵莫及的速度破空而去。
不消多時,北河便將手中之人一松,此人的尸體就向著下方墜落。
這時他驀然睜開了雙眼,目光當中有著濃濃的驚奇。
而北河搜魂此人,不過區區十余個呼吸的功夫,此刻那群襲殺他們的蒙面人,已經化作了一個黑點消失在了天邊。
至于一眾張家修士,則全部向著半空的張蘭圍攏。經過剛才那一戰,除了最初被一擊轟殺的那個倒霉鬼之外,還有另外三位張家的結丹期長老隕落。
當然,張家的結丹期長老也不是吃素的,尤其是張家各種修行物資充沛,眾人的法器及其他裝備都不差,對方比他們還多折損了三人。
北河只是看了一眼遠處那群蒙面人消失的方向便收回了目光,而后看向了身后張家的眾人。
此時的眾人,看著他露出了顯而易見的震動。
剛才北河游刃有余的大殺四方,他們可是親眼所見,因此他們也跟之前的諸多蒙面人一樣,認為北河乃是一位元嬰期老怪。
北河可不知道眾人在想什么,只是在看到眾人震動的目光后,他眉頭微微一皺。
只見他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金色長棍,心中有些怪異。
剛才他竟然毫無保留的施展出了魔修的實力,以力挽狂瀾之勢,一連斬殺了十余位結丹期修士,這跟他以往向來喜歡低調行事的作風,可謂判若兩人。
尤其是這時他還想起了之前他殺人時,跟以往內心毫無波瀾比起來,更多的反而是暢快,這讓他越發怪異了。
走上魔修一途后,對他的心性,的確有著潛移默化的影響。
而這并不是北河所希望的,呂侯的那一套生存法則,在修行界同樣適用。
在他看來,萬事都應該小心謹慎,而且盡量不可引起他人注意,常言道樹大招風,若是太過于出風頭,極有可能某一天便會遭遇滅頂之災。
就在北河對自己剛才的一番殺伐舉動,感到有些微微擔憂時,此刻只聽張蘭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北道友搜魂之下,是否知道這些人的身份呢。”
聞言北河回過神來,看向肩頭傷口已經止住流血之勢的此女,開口道:“這些人來自一個小地方。”
“小地方?”張蘭不解。
“不錯,”北河點頭,“他們來自隴東修域之外一個自稱西島修域的地方。”
“西島修域?”張蘭還有其他張家的結丹期修士越發疑惑,顯然都沒有聽說過這個地方。
不過在一側的張九娘,在聽到西島修域四個字后,卻是張了張檀口,滿是吃驚。
北河在搜魂那結丹期的蒙面人,得知對方的竟然來自西島修域,同樣吃驚不小。
而且對方還是西島修域上,當初萬花宗的一位結丹期長老。
這些人會出現在隴東修域他倒是不奇怪,因為自從西島修域覆滅后,很多人都選擇來到隴東修域這片擴土,這其中就包括他自己。
但讓他奇怪的是,為何這些人會對張家的眾人出手。
搜魂之下他終于得知,一些當年西島修域的修士,在來到了隴東修域后,便抱團干起了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比如殺人奪寶,甚至是接取一些暗殺的任務。
這一次這群西島修域的蒙面修士,便是接到一些隱藏了身份之人的任務,才前來截殺張家眾人。
至于那些隱藏了身份的人是誰,顯然只能是張家的對頭或者死敵之類的了。
北河倒是沒想到,當初西島修域的眾人,來到隴東修域后會從事這一行。
對此他暗自點頭,若是沒有加入張家的話,他倒是也想跟這些人一同,干一些殺人奪寶的事情。
因為以他的經驗來看,不管做什么任務,都沒有殺人奪寶賺的靈石快。
接下來他便將搜魂得知的一些事情,盡數告訴了張蘭此女。
當得知這些人,乃是暗中接取一些人的任務,才前來截殺他們后,張蘭極為惱怒,她已經決定,這件事情一定要盡快稟告家族。而敢欺負到如日中天的張家頭上,張家可不會就這么善罷甘休的。
一想到此處,就聽張蘭道:“給我把這些人的尸體都帶回去。”
“是!”
諸多結丹期修士點頭,而后便向著下方掠去,除了將幾具蒙面人的尸體帶上,還將張家的那幾位結丹期修士的尸體也收了起來。
雖然被斬殺的蒙面人不少,但是那些人在北河手中的金色長棍下,全都化作了血霧,可謂死無全尸,所以只能將對方的儲物袋給收起來。
北河有些無語,因為之前他殺了不少人,這些人的儲物袋他卻還沒來得及收起。
但這種時候他也不好在說什么,反正搜魂了之前那蒙面人,他也知道這些人都窮酸的很,身上沒有多少油水。
一番收拾后,張家眾人便向著前方疾馳而去。
不過這一次,他們卻并未乘坐在輦車中,而是激發遁術前行,就怕再次遭遇伏擊。
不止如此,張蘭還將此事以秘術傳信了回去,相信很快就會有張家的元嬰期長老趕來接應。
值得一提的是,雖然之前大戰頗為激烈,不過都是結丹期修士在交鋒,那十余位化元期修士反倒在夾縫中求得了生存。
眾人雖然以張蘭為首,但此女卻是有意處在北河的身側,這樣的話,北河的位置,也就在一眾張家結丹期修士的前方了。
“北道友還真是藏得夠深的,竟然是一位元嬰期修士。”
就在這時,只聽張蘭看著他含笑開口。
此女話音落下后,不遠處的張九娘嘴角浮現了一絲莫名的笑意。只有她知道北河的深淺,北河可不是什么元嬰期修士,而是一位貨真價實的結丹中期修士。
另外,在張九娘一側的程忠武,在看向北河的背影時,目光中已經滿是復雜還有忌憚了。
他是在北河踏足四方城后,第一個見到對方的人。而當初的北河,展現出來的修為只是化元初期,沒想到對方竟然是一位實力高深莫測的元嬰期老怪。
聽到張蘭的話,北河苦笑著搖了搖頭:“張長老實在是抬舉我了,北某乃是如假包換的結丹期修為,可不是什么元嬰期修士。”
他可不想讓這些人誤解,不然說不定還會有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比如一個元嬰期修士,為何會隱匿修為潛藏在張家,僅僅是這一點,恐怕就會有張家的元嬰期長老來盤問。
“哦?”
北河話音落下后,張蘭有些難以置信,并將北河給重新打量了一番。
至于其他人,原本在以為北河是元嬰期老怪后,就極為驚訝了,此時得知對方乃是結丹期修士,心中的震驚反而更甚。
北河不過區區結丹中期修為,卻有著碾壓同階修士的實力,就連結丹后期修為者,都不是他的一合之將。難道說北河也跟家主張少豐一樣,乃是萬年不遇的天才不成。
在張九娘一側的程忠武,難以置信之余,神色變得極為復雜。
事已至此,他終于明白為何張九娘會帶著北河回張家了,恐怕不僅僅是要給張家帶來一位結丹期的客卿長老,更多的是她跟北河之間的身份。
看到眾人的神情,北河再次苦笑搖頭,現在就是他想低調多半都不行了。
一念及此,他便決定將來行事還是要把握好分寸,像這種出風頭的事情,還是要盡量少做一些。
接下來,他隨意跟張蘭客套了幾句,將他修為還有實力的事情,給敷衍了過去,不想讓對方過多在這個問題上糾纏。
而張蘭顯然也懂得分寸,不再多問。
于是眾人便一路悶頭趕路,直到張家的元嬰期修士前來接應。只是花費了數日的時間,眾人便成功趕回了張家的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