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還早,學社的堂內幾乎沒人,差不多張子文又見一臉舔相的李邦彥跑來了。
“哦,是小彥彥啊。”張子文摸著下巴。
此君每次這樣的時候,都導致李邦彥有些緊張,但也配合笑著道,“是是是,那趙明誠可惡,卑職護著公子撤退而頂在那,很是吃了他一些虧。”
張子文道:“真以為你的尿性我不知?他老爹是吏部尚書,你敬我不假,但你敢頂他我不信。以后再忽悠我,我看你這書就別念了,哪里來的回哪去?”
李邦彥不禁背脊有些發涼,急忙點頭道,“是…卑職明白。”
差不多趙明誠進來了,張子文鞠著躬過去,“明誠兄,小弟來找你道歉。”
趙明誠不禁有些傻眼,這貨看來腦子是真摔了?忽然變得這么怪異?
但小趙也或多或少的有點受寵若驚,點頭道,“那你此番又待說什么?”
張子文湊近道:“小弟真沒調戲李清照,僅僅是文友、君子之交…”
“你又學問?你是君子?”趙明誠明顯不信他的模樣。
張子文也難免有些尷尬,“明誠兄果然明白人,所以你想啊,諸如我這種不學無術的人能威脅你么?說起來,你有個學問名氣如此之大的妻子,她又文友遍天下,所以…你應該擔心的人可不是我。”
說完,張子文攜帶些同仇敵愾的神色,故意注視著這里的所有人。
趙明誠便也開始有些心驚,覺得像是有些道理,便開始觀察他們每一人,果然全尼瑪是有錢有勢、又長的比較帥的才高八斗之輩?
“那些個又會唱又會寫的萬金油,尤其還是和我差不多一般好看的那種,尤其要重點關注。”
話多不甜,張子文說完便很低調的走到最后面,和李邦彥坐在一起。
趙明誠的臉不禁有點黑了,發現李邦彥在感光上和張子文一樣帥,但可比張子文有文采多了。尤其李邦彥那套來自市井的實用技巧,還真是風月場所里面的王子,吹拉彈唱寫樣樣行。
李邦彥感覺有些不對,那趙明誠的神色像是不怎么友好,便擔心的道:“也不知小趙公子怎么了?”
張子文道:“管他怎么了…直講老師來了。如果導致我學分被扣成負數,豈不是廢了?”
難怪康國老爹要大清早召見,非得讓來太學報道。
不曾想這次巡查竟是蔡相公親臨,除了點名外,全體師生還候列在廣場等著。
看得出蔡京年輕時是個儒雅的大帥男,哪怕現在五十幾頭發已經花白,但也不發胖,滿身書卷氣以及高高在上的派頭,這股氣質還真不是隨便可以比擬的。
沒見到鄭居中,倒是翰林學士葉夢得,樞密承旨宋喬年等人一群的走在蔡京身邊,另外還有一些中書門下的醬油官員陪同參觀。
他們一路走著指指點點,蔡京似有似無的看了張子文一眼,卻沒停留,繼續往前。一派風雅文士范的葉夢得比較刻意的意味看了張子文一眼,也跟著走開了。
宋喬年則專門停下腳步,冷漠又仇恨的目光盯著學生隊伍里的張子文少頃,最終冷哼一聲甩袖而去。
結束了上午巡視,回到府里后宋喬年召見了張懷素,劈面就問,“你們屁股擦的怎么樣?”
“回相公,相對穩妥。”
張懷素想多說兩句時,宋喬年又擺手打斷道,“行了,細節本部不想聽。”
“是。”張懷素便低著頭。
宋喬年又皺眉道,“那四個傻子的事…你們這樣做真的適合嗎?”
張懷素也覺得關于這事張小國的確極端了,事前幾乎都不商量一聲。這除了是張小國的一貫德行外,昨日張懷素在場,他小國說都不說一聲就這么做了,那就是一種很鐵的捆綁,事情錯綜復雜的現在,一個捆綁一個,把很多人和事糾結在一起了。
好在扭在一起的事和人越多,抗風險能力也就越強。現在,暫時已經顧忌不上他們每個人什么心思了。
想來想去,張懷素只得道:“相公明見,這乃是張小國一貫的做事風格,您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但他爹張步帥仍舊是您的心腹,那他小國也是您的人。”
“你…”
宋喬年對他這說辭有些惱火,卻也真的不好反駁,“本部是問你這事后遺癥有多大?”
張懷素也只得本著客觀的立場分析,“四大才子其實就是幾個傻子,平時為人怪誕沒什么朋友。最多也就是機緣巧合認識了張子文,且接觸時間不長。張子文本身是個沒心沒肺的敗家子。綜上,貧道認為哪怕張子文知道了內幕,也不至于干什么。尤其他爹,更不可能為了這些幺蛾子出面。”
“那就…先這樣吧。”
宋喬年微微點頭,聽這妖道分析的倒也算是客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