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客手握鐵槍,端直一刺,涼舞陽手腕一拖,一劍斬落。
鐵槍與手中的劍再次相逢。
昆侖客單手執槍下壓,無可阻擋。
涼舞陽膝蓋微彎,臉色蒼白。
昆侖客右掌一翻,似一座小山般拍向涼舞陽的頭頂,神情漠然說道:“死吧!”
然而就在這時。
昆侖客發出一聲極其凄厲的厲嘯,收掌疾退。
他的小腹部噴出一道血花!
噴出的血拖出一道長長的紅線。
就在先前那一刻。
涼舞陽極其不講道理的收了劍。
當時昆侖客的手掌距離他的頭頂只有半尺。
當時昆侖客手中的鐵槍不再有手中的劍的隔擋,正欲向下。
他一劍深深地捅進了昆侖客的小腹。
當他抽出劍時了 昆侖客的手掌距離他的頭頂還有半尺。
昆侖客手中的鐵槍根本沒有絲毫移動,仿佛懸停在了空中。
涼舞陽收劍,重新格擋在鐵槍之前。
昆侖客才反應了過來。
于是他收掌,他疾退。
用閃電都無法形容涼舞陽這一劍的迅疾。
那是一種超越速度感的氣勢。
就如同滴滴濁浪自天而降,速度其實并不見得快,但那股氣勢,卻讓所有看到的人,都感覺無法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昆侖客捂著灑佃流血的腹部,驚怒交加,問道:“這是什么劍!”
涼舞陽看著他。
他先前那劍用的不是劍法,而是劍意。
杜慶的劍意。
昆侖客捂著腹部,鮮血從指間徊徊流出,他感受著腹部的痛楚和那道依然在不停侵伐的恐怖劍意,臉色極為難看。
昆侖客深深吸了一口氣。
一道極為寒冷的氣息…釋離他的身體,然后迅速重新斂入肌膚之下。
黑色的長發離開了淌血的肩頭,在風中飄拂,緊接著,昆侖客的臉頰微微下陷,急速瘦了下去,而他身上流露出來的氣息卻沒有絲毫減弱,反而顯得愈發強大。
嘶嘶聲音里,他身上殘破的衣衫震成碎片,如雪花般噴向四周…露出他強悍的身軀,像是一個鐵人。
便在這時,很奇異的畫面發生了。
他古銅色的身軀上有超過數百處的傷口,這些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合攏,仿佛有股無形的力量…強行鎮壓住所有的傷。
然后驟然響起迸的一聲暴鳴。
涼舞陽重重地一踏,身體驟然一震雙手執劍…躍至頭頂的夜色里,向著那男人砍了過去!
昆侖客面無表情,鐵槍一橫便砸了下來。
涼舞陽艱難舉劍再擋。
氣浪四處濺射。
涼舞陽左肩劇痛,再也無法抵扛昆侖客手中槍傳來的巨力,單膝下跪,膝頭把堅硬的地面砸出了數道裂口,他的臉色驟然蒼白。他很痛,非常痛,所以他的臉很白,非常白,但不知道為什么,他的眼睛里看不到任何死亡的陰影,反而很亮,非常亮。
一聲如同野獸搏命般的痛呼,涼舞陽把痛楚化作了難以想像的瞬間力量,右手腕強行一翻,已然受傷的左手緊握成拳,重重地擊打在槍背之上!
就是這樣簡單的兩個…動作,讓他手中沉重的的劍,仿佛瞬間獲得了某種生命力,像條靈動的蛇一般,順著昆侖客的鐵槍翻滾而上,綻出一連串的劍花,反而把昆侖客的鐵槍壓到了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