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的槍身色澤黝黑,光澤黯淡,筆直的沒有任何彎曲,表面上沒有任何雕飾,光滑無比,與棍唯一的區別便在于一頭鋒利無比,泛著雪亮的光芒。
雖說在最關鍵的時刻,涼舞陽提前做出了反應,保住了自己的性命,但他的雙臂還是被震的劇痛無比,似乎骨頭都斷了,至于胸腹間更是煩惡難受到了極點,似乎有血水正在那處慢慢匯集。
軍伍出身的昆侖客擅長使槍。
鐵槍之立于地上,毫不掩飾的散發著強大的味道,堂堂正正地向對手宣告著自己的存在和殺戮之意。
涼舞陽抬起右臂,抹掉唇角淌出的血水,問道:“這把槍叫什么名字?”
“降厄。”昆侖客說道。
涼舞陽咳了一口血,瞪大眼睛。
“你認得它?”昆侖客歪了歪腦袋問道。
“也難怪,世人皆知辛何士的鎮兀,也理應知道與之相生相伴的降厄。”
昆侖客看著他右手握著的那把細長樸劍,微微瞇眼說道:“你也有把好劍。”
接下那記霸道至極的槍,涼舞陽受了極恐怖的沖擊,內腑傷勢漸顯,他需要時間回復,所以他愿意多說幾句話。
昆侖客雖然也已經傷重,但相比較而言,他更應該選擇展開雷霆攻勢,搶在自己血流干之前,把涼舞陽砸成肉泥,但不知道為什么,他給了涼舞陽說幾句話的時間。
但是,比武還是要繼續。
鐵槍破空而至,瞬息之間便來到了涼舞陽眼前,因為與空氣摩擦的太過劇烈,黝黑的槍身泛著明亮的光澤,顯得格外粗長恐怖。
槍風而至。
黝黑的鐵槍刺破最細微的寒風,帶著尖銳的鳴嘯聲,閃電般直刺涼舞陽的面門。
尖銳的鳴嘯是破風聲,是鋒利槍尖前的端流聲,聲音越尖細說明速度越快。
涼舞陽做了反應,他將炁力灌注全身,把全部的精神與力量凝于劍身…向著身后狠狠斬落!
一聲極其明亮的脆響,伴著強勁的氣流噴濺,從劍鋒與槍尖之間向四周波散而去。
涼舞陽手腕一陣劇痛,險些握不住手中的樸劍,但他以極其堅毅的心神,穩定住自己的身形,借著劍鋒傳回的反震之力…呼嘯著再次向昆侖客撲去,速度竟是比先前更快了幾分。
涼舞陽破風而至,雙手緊握樸劍,當頭砍了下去!
昆侖客神情依舊巍然不動,看著如鬼魅般撲向自己的身影,簡單至極地一槍遞了過去。
鐵槍鋒尖處光芒大作。
一聲清脆巨響之后,涼舞陽如受傷的大鳥般慘然向后倒掠而去,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黝黑的鐵槍在昆侖客的手中以極高的頻率顫求著,很長時間都無法平靜下來…發出令人心寒絕望的低沉哦鳴聲。
鐵槍與樸劍的每一次碰撞,都是那般的樸實無華,力道十足,看似簡潔而無趣,實際上卻隱藏著開山裂湖的意味。
涼舞陽站起身來…覺得自己的手腕似乎已經斷了。
昆侖客的眉頭深深地蹙了起來。
因為這一槍還是沒能刺中涼舞陽的身體。
就在先前那刻,明槍如熾烈的陽光,將要撕開涼舞陽身上的黑夜顏色時,涼舞陽手中的樸劍不知道從何處詭異的翻了出來,不差毫厘地砍中了槍尖,然后他的身體借勢倒掠,卻并不是被槍尖挑了出去。
昆侖客瞇起眼睛 他覺得眼前這個混混應該已經死了,但他還活著。每每在最關鍵的那個時間點,在槍尖的死亡陰影要覆蓋他身軀的時候,他總能提前做出反應,并且是最正確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