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秦月生與水鬼連對數十拳,對方完全沒有一點要躲避的意思,全都是以身體硬抗秦月生的拳頭,而秦月生則需盡全力躲閃水鬼的每一次攻擊,這鬼祟擁有著相當恐怖的指力,即使他運起鐵布衫,如果被抓到也不一定能夠抵擋得住。
好在插在水鬼胸膛里的那把鎮邪刀一直在發揮著作用,隨著時間越拖越久,水鬼的胸口處正呈現著肉眼可見的消融。
久攻之下,終究還是秦月生率先尋到了一個機會,得益于提升虎鶴雙形拳帶來的充足經驗,他雙掌皆為鶴形,一口氣競速般的連打在了水鬼的腋下。
虎形猛如錘,鶴形銳如錐。
瞬息之間,已是四個肉窟窿出現在了水鬼身上,但這家伙體內并無鮮血。
水鬼口中余音迸發,卻是異常刺耳躁人,同時還一拳轟然落下,直朝秦月生腦顱砸去。
說時遲那時快,秦月生雙臂猛呈十字交叉狀快速舉起,便硬接下了這力道非凡的一擊。
沉重的勁力一路從秦月生手臂蔓延到他的雙腿,縱使力量遠超常人,體質更是非同小可,他也不禁無法控制的彎曲起了雙腿,黑色步靴更是深深印入泥土當中。
“咳…”如此僵持片刻,秦月生深知再這樣下去必定對自己不利,于是乎猛地緊咬牙關,爆發出全身力道,縱力一把將水鬼的拳頭給推了出去,同時一把拔出近在咫尺的鎮邪刀,便是一頓胡劈亂削。
這可不是什么慌而失智,以秦月生眼下跟水鬼的這個近距離,正是出刀傷敵的好機會。
隨著鎮邪刀之效能,水鬼胸前頓時便被劈砍的一塌糊涂,皮肉如屑狀紛飛,直接就露出了其體內的構造。
僅僅只是看了一眼,秦月生瞬間寒毛直豎,一股涼氣直接從他后背躥上了腦勺。
那是一顆顆如同植物枯萎般的人頭,他們的皮膚就像是風干了的紙張,面部保持著一副驚恐哀嚎的模樣,一條條活魚在人頭夾縫間求著生存。
“少爺!”一直站在旁邊應該是吐干凈了也適應了的曹正純等人終于是想起了秦月生的身份,誰都可以出事,唯獨秦月生不能。
然而正當他們拿著燒火棍、鋤頭、鐵叉等農家工具準備沖上來助秦月生一臂之力的時候,秦月生卻頭也不回的吼道:“停下,都別過來!”
秦家護院在此地留守了九人,結果自己以最快的速度趕來,人竟然已經全都死了,足以說明這水鬼絕對不是普通人能夠對付的。
自己一對一還算是勉強可以應付,如果曹正純他們加入,一旦水鬼換了目標,這些人必死無疑。
有意義的犧牲才能叫做價值,沒有意義的,那就是送死。
秦月生一刀在手,水鬼完全討不到任何便宜,鎮邪刀的打造材料天生就是用來克制這些鬼祟妖異的,秦月生即使不會刀法,揮使起來也有相當可觀的成效。
一塊塊皮肉脫落,久而久之,水鬼竟變得暴躁起來,它似乎除了屠戮的本能以外,并沒有太高的智慧,既不知道躲避,也不知道逃跑,看起來只要附近還存在著的活物,它就會一直殺到你死我活為止。
很快,水鬼的胸膛以及腹部這一大片區域便被秦月生給削之一空,隨著失去了這些東西的遮掩,水鬼胸腔之內,一顆黏在脊骨上,有大量紫色靜脈纏繞著各根骨骼的起伏肉球出現在了秦月生眼中。
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這水鬼不怕疼,你攻擊它致命部位也沒有任何效果,這顆肉球出現的瞬間秦月生便意識到了這可能就是消滅水鬼的關鍵所在。
隨著他一記非常拙劣的梅花八卦掌推開水鬼拳頭,鎮邪刀眨眼已捅入了那顆肉球當中。
噗嗤!
大量的黑色積液從裂口里濺灑噴涌,瞬間肉球就開始萎縮了起來,而隨之水鬼嚎啕驚嘯,幾息不到便已經癱倒在了地上,全身上下只剩下一張明顯是多種人皮黏合起來的組合人皮。
“少爺。”
見水鬼已死,那自然是沒有什么危險了,曹正純等人連忙圍了上來,對著秦月生一頓關心。
“別廢話了,這東西應該就是最近白河村村民不斷失蹤一事的原因所在。”秦月生將鎮邪刀對著地面用力一甩,順手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黑色手帕擦拭干凈,這才寶刀歸鞘。
“這,這到底是人是鬼,姑蘇漁灣里怎么會有這種東西。”高鵬有些畏懼的打量著只剩下一張皮的水鬼,在白河村待了數十年的他還是第一次經歷這種事情。
同時他也是雙手捂著自己的眼睛,生怕瞄到不遠處地上那些殘肢斷臂。
那九名秦家護院是真的慘啊,死相慘不忍睹。
“誰知道,既然此事已經解決,那我明天也該回府了,你記得隨我一同前往青陽城,將此事報個官,看看那邊怎么說。”秦月生看著那些犧牲的秦府護院,不免有些惋惜。
“曹正純,明天回去后,你記得帶人過來給他們收尸,再尋一處合適的山水之地棺葬,雖然說府上的護院都是些無父無母的孤兒,但既然在我秦家生活了這么多年,就算是秦家的一份子了,不能忽視。”
曹正純連連點頭:“是,少爺。”
其實秦月生的這番話也挺讓他感動的,畢竟他也是個孤兒,如此一來,若是自己以后不幸離世,少爺想必也會給自己處理后事。
在青陽城里,很多大戶人家對待死去護院、丫鬟的尸首,都是直接選擇丟到山里或者沉到姑蘇河里的,不會有什么體面的安葬,秦月生能這么安排,已經算是非常善待下人了。
“走吧,回去睡覺,這一架打的我都有些困了。”
秦月生要走,自然沒有人會閑的蛋疼想要留下來再看看現場。
一行人直接返回高鵬住宅,一夜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