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還有機會進前一百嗎)
看著陳開豹的眼神,尹鶴很想解釋,你瞅她干嘛啊,我們很純潔的,純潔的就像這冬天里的雪。
這時豹叔拍著尹鶴的肩膀道,“你身上的問題跟男女事無關,不過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不宜太過操勞,總之還是稍微節制一些,具體的分寸你自己拿捏。”
尹鶴羞澀的點點頭,還節制啥啊,還啥分寸啊,自己現在就是單身汪一條,而且遠離了京城大都市的誘或,這個功能可以暫時關閉了。
陳開豹又道,“等你身體休養好了,再開殺戒不遲,到時我可以把我大哥陳開龍介紹給你,讓他給你開點藥,保證你在那事上比原來更如魚得水,而且不會傷身體。”
尹鶴也頓時開了竅,他明白那個小胡子說的那位讓猛男更猛的大夫是誰了。
這老陳家真有意思,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領域,不知道云老師的外公更擅長什么。
跟陳開豹溝通過后,豹叔讓尹鶴寫一下自己的家庭住址和聯系方式,到時候藥直接給他熬好,快遞過去,方便快捷。
尹鶴問多少錢。
陳開豹大手一揮兒,“你是月月的朋友,還談什么錢啊。”沒準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那怎么行,這不合適啊。”尹鶴掏出了手機。
云遮月道,“知道你不差錢,不過我小舅是出了名的熱情好客,以后如果你身邊有人生不出孩子,記得介紹給我小舅就行,肯定能懷上。”
“也不能這么說,總之我多努力。”豹叔謙虛道。
陳開豹對自己外甥女是真挺好的,在對外甥女好這一塊,尹鶴也不遑多讓。
見豹叔也不像虛偽客套,尹鶴當即跟他交換了聯系方式,加了微信,有什么保養身體上的疑問,自己再請教他。
離開了三豹醫館,上了車,云遮月立即看起了手機,見到兒子,她總算松了口氣。
原來陸曉授已經躲進了一家商場,商場里有暖氣,起碼不用挨凍了。
而他們一走,陳開豹和小舅媽立即在家族群里狂發消息。
陳開豹:剛剛月月帶了一個男的來我這!
羽涅:是新姐夫嗎?
剪秋:長得帥嗎?
陳開龍:怎么,她又想要孩子了?應該是男的有問題吧。
陳開豹媳婦:不是的大哥,人家沒病,就是過來做客的。
青黛:媽,你還沒說帥不帥呢?
陳開豹媳婦:帥,就是看著有點小。
陳開虎:哪兒小?
陳開豹媳婦:_,年齡!
天冬:哇,表姐終于知道吃嫩草了,可喜可賀!
陳蘇子:你們聊什么呢,這么熱鬧。
陳開豹:姐,聊你閨女呢!
尹鶴對云遮月笑道,“這次真沒白來,謝謝你了。”
云遮月看著手機回道,“本來就是你來陪我,我還沒說謝呢。”
尹鶴抽過手機,“那咱們去吃點飯吧。”
云遮月突然擔心起來,“要不叫上曉授吧,他還沒吃飯呢,現在肯定餓的厲害,而且他也算受過教訓了吧。”
二人世界怎么能有一個熊孩子呢。
尹鶴笑道,“咱們先吃,等咱們吃完了,他估計也餓的受不了了,那時候你這個親愛的媽媽再出現,他肯定哭著喊著投入你的懷抱,到時候給他點吃的,就能乖的孫子似的。”
“真的?”云遮月將信將疑。
我怎么知道,我瞎說的,尹鶴語重心長道:“要相信科學。”
這里面跟科學有半毛錢關系嗎?
可云遮月還是聽從了尹鶴的鬼話,“他就在信譽商城,我們在隔壁的悅來酒店吃吧。”
兩人邊吃邊聊,聊尹鶴回家后的閑散生活,聊云遮月在核心影視的工作,最后還是落到了云遮月外公一家。
這次外婆生病,她爸媽也都回來了。
“那你媽也是醫生嗎?”尹鶴問。
云遮月:“我媽以前也是學醫的,后來她深感學醫救不了華夏人,于是棄醫從商,跟我三個舅舅開了一家醫藥公司。”
想到陸元的公司,尹鶴不禁問,“那你媽跟陸元算是同行啊?”
云遮月,“我媽那是一家小公司,跟陸元的上市公司沒法比,哎呀,不說那個混蛋了,怎么也沒酒啊!”
自己怕是又碰到了她的傷心事,尹鶴難得敞亮一回,“好,我陪你喝。”
“可你還要開車呢。”
“今天不開車!”尹鶴立下flag,“等會兒讓圓芳她們過來開。”
“少喝點,我怕喝過頭,忘了我兒子。”云遮月只是覺得今天情緒到了,不喝不快。
兩人剛喝了幾口,云遮月的電話響了,是她媽陳蘇子的。
“喂,媽。”
“月月,今晚你還回來嗎,用給你留門嗎?”云媽陳蘇子問。
“我干嘛不回去啊?”云遮月納悶兒。
陳蘇子略感失望,又道,“晚點回來也沒關系的。”
“媽,你不用跟我說反話,10點之前肯定到家。”云遮月歪著腦袋,萌萌噠。
陳蘇子跟老公對視了一眼,露出失望的神情,這時云爸搶過電話,“月月,你帶家里鑰匙了?”
云遮月摸了摸,突然恍然,“我怎么可能有外公家鑰匙呢?”
云爸微笑道,“哦,那沒事了,不管你多晚回來,爸媽都等你喲。”
掛了電話,老兩口立即反鎖了家里的門,熄燈、關機、睡覺。
在被窩里,陳蘇子對老公道,“怎么感覺哪里有疏漏啊?”
云爸:“有什么疏漏,你沒聽三豹說嗎,這個男孩子不錯,小是小了點,但從衣著談吐,還有開的車,都像是成功人士,就是身子虛了點,補就完了,咱家就是干這個的!”
“不是那個,”陳蘇子想了想,“哎呀,曉授還跟著月月呢!”
“糟了,忘了還有一個電燈泡了!”
此時電燈泡在商場已經被轟出來了。
明明甜點零食區有試吃的,但他在饑餓難耐之下卻選擇了偷東西。
還專挑標價貴的飲料和零食偷,就算流落街頭,陸少也是有品位的。
這一幕被商場保安發現后,見對方只是個小孩子,而且沒家長,只能認倒霉,把人轟了出去。
出去的時候,這孩子嘴里還罵罵咧咧的,氣的保安在他屁股上又踢了一腳,就輕輕那么一小jio。
“走你!”
大芳和曉圓一直在周圍監視拍攝,大芳問,“圓姐,這個要不要管?”
曉圓:“怎么,你也想踢他一腳啊?”
大芳:“真的可以嗎!?”
曉圓:“看著就行,云老師還沒發話呢。”
云老師不是不想發話,是喝嗨了,也顧不得兒子了,如聶倩阿芙所說,她的酒量果然太淺。
尹鶴也沒勸他,畢竟自己就不喜歡勸酒,推己及人,也不想勸人喝酒,他只是誘發了云老師的一些愁緒。
什么孩子不貼心。
什么中年離異。
什么寫劇本被斃。
甚至云老師連自己在起點寫小說被封的事都自己禿嚕出來了,還不自知。
“云老師,你不能醉啊,說好了這頓你請的啊!”尹鶴推了推云遮月。
行,為了逃單,算你狠。
其實她這都不算酗酒,才喝了那么一點就迷糊了,這樣的借酒消愁也挺好的,省酒。
樓上就是酒店客房,尹鶴扶著云遮月開了房間,然后給曉圓打電話,“現在那熊孩子怎么樣了?”
“被商場轟出來了,又開始哭呢。”
尹鶴覺得差不多了,“帶到悅來酒店吧,我給你們仨開個房間,告訴他,明天就能見到媽媽了。”
尹鶴自己照顧云遮月,讓圓芳照顧熊孩子,提前感受一下當媽的快樂。
為了表示清白,尹鶴開的是有兩張床的商務標準間,前臺很沒眼力,就不能說,“抱歉,只剩大床房了。”?
把云老師扔在床上,幫她脫了外套,尹鶴又用熱毛巾幫她敷臉。
看著云老師這幅樣子,尹鶴不禁感慨,長得好看有什么用,家庭幸福才是快樂的根本。
這句話也是對自己說的,長得帥沒什么卵用。
過了一會兒,曉圓把陸曉授押了過來。
尹鶴奇怪道,“大芳呢?”
曉圓笑道,“我們立功了。”
原來,就在她們剛要抓住陸曉授的時候,有人冒出來截胡,拉著哭哭啼啼的陸曉授就走。
一邊走,那人還一邊喊著,“讓你不聽話,回去非讓你媽揍你不可!看你還敢不敢去女廁所,氣死老子了!”
眼看對方就要上車了,圓芳上去就把對方按住了,因為有視頻為證,大芳壓著對方去派出所,這絕逼是人販子。
曉圓道:“我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就直接把他送過來了。”
尹鶴贊道,“干得漂亮,我小時候就差點被人販子拐了,人類歷史差點因此造成巨大損失,這種人死不足惜。”
此時陸曉授看著尹鶴,驚恐地躲在曉圓身后,比看到人販子還怕。
帶他們進了隔壁的三人間,尹鶴坐著,陸曉授站著。
尹鶴露出父親般的微笑,“小鬼,還記得我吧。”
“哇!”陸少一下子就哭了,“爸爸,我要找爸爸!”
竟然有男孩子跟爸爸親,跟媽媽疏遠的,是不是有啥毛病啊,尹鶴喝道,“再哭!”
“嗝”哭聲立即止住了。
尹鶴很滿意自己的威懾力,“我跟你講,我呢不是壞人,而且我跟你媽媽認識…”
他開始騙小孩子了,“剛剛你媽媽被人搶走了,是我把她又了搶回來,我還讓我的朋友找到了你,并把你從人販子手上救了下來。
“為了感謝我,她請我吃飯,還讓我買單,最重要的是,她喝多了,現在沒法照顧你了,不過等明天一早,你就可以見到你親愛的媽媽了,懂了嗎?”
陸曉授無動于衷。
“懂了就點個頭,不懂我就揍你。”
“懂,我懂!”小孩立即點頭如搗蒜。
“很好,餓了么?”
“餓。”
尹鶴拿手機給他們在美團點了吃的。
在等待的時候,尹鶴繼續教育他,雖然這熊孩子不討喜,但畢竟是云遮月的娃。
“你這半天的所作所為,我已經聽曉圓姐姐說了,對自己離開媽媽后的這幾個小時,你怎么評價?”
陸曉授為難了,我這要點頭還是搖頭啊。
尹鶴換了個問法,“你覺得這幾個小時過的好受嗎?”
“不好受。”想到這小半天的遭遇,陸少又開始掉眼淚了。
尹鶴立即道,“那咱們就分析分析,為什么過的這么難受。
“首先,你和媽媽走失了,還沒帶手機,在公園里人們關心你的時候,你為什么沖他們大吼大叫,為什么不找他們借手機給媽媽打電話呢。
“還有,離開公園后,旁邊就有個流動派出所,為什么不找警察叔叔幫忙呢。”
“小媽說了,我再調皮就讓警察抓我。”陸少低著頭道。
“你小媽的意思是,警察抓的都是壞人,是調皮的孩子,但你那時候沒有調皮,你是在尋求幫助的,當然可以找警察叔叔啦,下次記住,走丟了,找警察叔叔。
再說你在商場偷東西,雖然你是餓壞了,但你明明有更好的辦法,你可以去試吃啊,那么多試吃的,一個地方吃點,估計你也就飽了,能合法,為什么要違法。
“那多丟人啊,跟乞丐似的。”陸曉授撇撇嘴。
“我告訴你,小偷不比乞丐高尚多少!”
提高音量的尹鶴把陸曉授嚇得縮成一團,“我懂了懂了!”
“你都上小學一年級了,不是幼兒園大班的小孩子了,什么道理你不懂,就是欠教育!”尹鶴越發入戲,“還有最后,人販子拽著你走,你怎么不反抗了,你踢他腿啊,就像踢你媽一樣,這時候你怎么慫了!”
陸曉授驚訝地看著尹鶴,“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老子有超能力,你以后要是再做讓媽媽生氣的事,我還知道,到時候我就…”
“不敢了,不敢了!”陸曉授嚇得后退兩步。
沒想到自己會有這么大的威懾力,難道自己有成為一名虎爸的潛力?
訓斥了一番,尹鶴神清氣爽,這時外賣和大芳同時到了。
大芳笑道,“搞定了,估計還能牽出一個拐賣兒童的窩點,現在警方已經去他們老巢了。”
“干得漂亮,”尹鶴贊道,“今天大芳曉圓各加一萬塊獎金!”
謝過老板后,大芳又道,“那個人販子可逗了,說他盯著這孩子好久了,本來今天沒任務的,可是看他實在太好偷了,沒忍住,就動手了。”
尹鶴看向陸曉授,“那你今天還算立功了。”
陸曉授茫然無措。
“行了,你們幾個吃飯吧,吃了就睡,”尹鶴點著陸曉授,“好好想想今天叔叔的這番話,明天跟你媽道個歉。”
陸曉授,“那我媽呢,我想見見她。”
算他還有點良心,尹鶴有點欣慰。
“她還拿著我手機呢。”陸曉授道。
“你見了她也沒用,喝多了,醒不過來了,”尹鶴氣呼呼地走了,“我們就在隔壁,沒事勿擾。”
陸曉授追了出去,看到尹鶴進了隔壁房間,又被大芳拉了回來,“吃飯吧小少爺。”
他覺得大芳看上去不太聰明的亞子,于是湊過去問,“那個叔叔是誰啊?”
“啥?”大芳急著吃飯沒聽清。
“你可以叫他隔壁叔叔。”曉圓壞笑道。
陸曉授:“他姓王?”
曉圓:“不,他就是王。”
第二天一早,陸曉授比誰起的都早,經過一晚上的心理折磨,他還是覺得,自己應該先把手機要回來。
他躡手躡腳的打開門,又關上。
大芳立即睜開眼,“那小子是不是出去了?”
曉圓翻了個身:“沒事,跑不掉的,身上有定位追蹤。”
大芳:“那再睡會兒。”
陸曉授推了推隔壁的門,打不開,剛要敲門,就見有酒店的工作人員過來。
這孩子靈機一動,“阿姨,我回不去自己的房間了。”
“你是這個房間的嗎?”
“對,我爸爸媽媽在睡覺,我不想吵醒他們。”陸曉授演的楚楚可憐。
如果是大人,工作人員肯定要問個清楚,不過孩子嘛,長得還挺可愛,“你等著。”
很快,工作人員就拿來了這個房間的房卡,給他刷開了門。
“謝謝阿姨。”經過昨天的教訓,熊孩子的嘴總算沒那么損了。
推開門,陸曉授躡手躡腳地進了房間,然后,然后就看到媽媽和尹鶴躺在一起!
關鍵是,此時尹鶴和云遮月是醒著的,沒法偷手機了!
看到兒子突然出現,云遮月“啊”的一聲,“曉授,你怎么進來了,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陸曉授臉微紅,他畢竟不是幼兒園大班的小孩子了,啥不懂啊,當即跑了出去。
跑回了隔壁房間。
曉圓:我說跑不掉的吧。
尹鶴拉住云遮月,“放心,有曉圓她們看著呢,沒事。”
云遮月眼睛一瞪,拍著尹鶴的胳膊,“都怪你,都怪你昨晚灌我喝酒!”
尹鶴大呼冤枉,“明明是你自己鬧著要喝,而且,而且這是我的床啊,是你上錯了!”
“你還說”云遮月的臉已經紅成了晚霞天。
一個小時后,兩個房間的人在樓下餐廳一起用早餐,云遮月已經恢復了平靜。
尹鶴看著埋頭吃飯的陸曉授道,“咳咳,忘了我昨天說的話了。”
陸曉授看看尹鶴,又看看云遮月,“媽媽,對不起,昨天我不該踢你,不該對你發脾氣。”
云遮月不可思議地看著兒子,又看看尹鶴,這是她第一次從兒子嘴里聽到道歉的話,這還是我兒子嗎!
尹鶴又道,“吃飯要注意坐姿,看你歪七扭八的。”
陸曉授立即挺直腰板喝粥。
此時云遮月對尹鶴徹底服氣了,看來還是要給兒子進行挫折教育啊!
而自己無法勝任這個工作,他爸和后媽就更不行了,看著尹鶴,想到今早的事,云遮月的心情復雜了起來。
理智告訴她,她跟尹鶴不會有什么結果,她不僅年紀大,離過婚,有孩子,而且身體也有問題。
但他又是這么好的一個人。
對自己溫柔,對孩子有耐心,看得出,曉授也很喜歡他。
啊,煩人!
是時候告別了,云遮月還要帶孩子回外公家一趟,接上她父母回京城。
分開之后,走在路上云遮月問,“曉授,昨天叔叔對你說了什么啊?”
陸曉授:“他說讓我離你遠一點,還說我要是再調皮,就把我吊起來用皮帶抽!”
云遮月臉色一板:“你說謊!”
陸曉授哭了起來,“是,我說謊,我不喜歡他,我不要讓他當我爸爸!”
見兒子眼淚吧嗒吧嗒的,云遮月抓住他的手臂,“我也沒說讓他當你爸爸啊,他就是一個很好的叔叔。”
陸曉授平靜下來,“真的?”
云遮月忍著心痛點點頭,“真的!”
或許就保持現在這樣,對他們都更好一些吧。
陸曉授這才笑了,“那你把手機給我,爸爸肯定有很多話跟我說。”
云遮月頹然地把手機遞給他。
陸曉授打開微信,看到了很多爸爸陸元的留言。
最后一句是“昨天你媽媽都干什么了?”
陸曉授如實匯報道:“她和一個叔叔睡覺了。”
回去的途中,尹鶴跟聶倩聊了幾句,從交談中,尹鶴可以判斷,林梓應該沒跟她提昨天的事。
所以自己也沒暴露他們夫妻倆重金求子的事。
這叫厚道。
聶倩此時還在床上躺著,不同的是,現在她是一個人。
“孤獨,寂寞啊,”聶倩喃喃道,“阿芙已經回米國了。”
尹鶴笑著提議,“你可以把陶籽叫過去陪你啊。”
“我們關系遠是遠了點,可她畢竟是我妹啊,我還是有節操的。”聶倩道。
“你是不是想多了,讓她陪你說說話,陪你嘮嘮嗑,陪你唱唱歌,你以為讓她過去干啥”
“可是她已經回東北了,”聶倩從床上坐了起來,“我還是回我爸媽那住吧,起碼有人管飯,你吃了嗎?”
之后聶倩又說了一下玉姐那個案子,讓尹鶴把心放肚子里,絕對OK。
掛了聶倩的電話,孟繁舒的電話立即打了過來。
“小舅。”今天小舒特別禮貌。
尹鶴:“在單位過的怎么樣?”
小舒高昂道,“打電話就是為了告訴你,快打開我們臺!”
“啊,你這么快就上節目了?”尹鶴也開心起來。
“嗯,快快快!”
然而這輛車沒有車載電視,“那個,我在外面,等我回去再去吧。”
“沒有重播,就早上這個時間段播出。”小舒沮喪道。
“啊,那…”尹鶴想了想,“那你錄下來,然后發給我好不好。”
對于小舒在4套的第一次出鏡,這么有意義,尹鶴不愿錯過。
“那好吧,我用DV錄,不影響說話。”
兩人聊了一路,對于開車的曉圓,他也沒什么可避諱的,作為護衛,她是專業的,現在她除了能聽到路上的汽車喇叭聲,聽不到任何動靜。
等到了村子,小舒把視頻發過來,然而看著視頻中播講新聞的短發女子,尹鶴納悶兒,“難道整容了,不像是她啊,總不能長發短發是兩幅面孔吧。”
耐著性子看完,了解了一些國內外事件。
終于,在節目出字幕的時候,尹鶴在字幕上看到了文案策劃孟繁舒的名字。
“你做幕后啦?”尹鶴打電話過去問。
“對啊,哪能一上來就做主播啊,就算不是黃金時段,也要先熬一熬啊。”小舒倒是很看得開,從電影頻道來到中文國際頻道,就相當于從頭開始了。
“那我什么時候能在電視臺上看到你?”尹鶴問。
“三個月內,”小舒自信道,“三個月內我肯定會坐在演播室的!”
“那就等著看你的表現了。”尹鶴這么說,不過掛了電話,他想的是卻是回京后要不要跟臺里的領導吃個飯,他當初認識一些國際中文臺的在美高層,或許能有幫助。
因為他不認為以小舒的形象和實力還需要做三個月的幕后,沒必要浪費時間。
回來時尹鶴直接去父母家看了看,一個胖胖的小姑娘正在跟老媽看童書。
“媽。”
“鶴哥。”
“你是?”
“這是張婷啊,你朝陽叔家的閨女。”老媽解釋道。
“哦哦。”不認識。
看她年齡估計比小鷺都要小,自己后面幾年又不在家,不認識也正常。
這個張婷別看貌不驚人,還有點胖,但聲音很好聽,有些靦腆地跟老媽小聲地聊天。
尹鶴還不知道的是,張婷是老媽學前班的幫手,除了簡單的教學,還負責教小朋友們唱兒歌。
“媽,我爸呢?”尹鶴見家里車在,人沒了。
宋明慧:“在你家呢,又有人來找你了,好像是為了飛機場的事。”
“還真是不得清閑啊,”尹鶴無奈,“圓兒,芳兒,走著!”
尹鶴家別墅,尹老六坐在主座,看著面前的鄉里鄉親,唉,為什么要這么逼我呢。
我本想用普通人的身份跟你們相處,為什么非要揭破我超級富豪他爹的身份呢!
以后我還怎么走到群眾中去,想到這,他忍不住瞪了一眼大強這個大嘴巴,啥都往外說。
他品了品手中香茗,嗯,小林不錯,泡的茶都是醬香型的。
這時一個中年男子忍不住了,“六叔,你給個信兒啊,這占地能不能輪到我們家啊?”
一個人開了口,其他人也七嘴八舌起來,“六叔,占地一定要占我家的地啊,我家挨著馬路,交通方便啊!”
“六爺,我老公生病了,說是汝腺癌,家里等著錢治病呢!”一個婦女道。
“六哥,給我個面子…”一個牙都沒了的老頭顫顫巍巍道。
老六忙道:“你是我哥…”
就在昨晚,大強主任從縣里回來,確定了占地賠償的金額問題,可以說非常可觀,回來又跟讜員們開了個會,問問大家的意見。
結果基本都沒意見,這賠償金頂的上幾十年的農作物收入了!
實在是土里刨食越來越艱難,看不到什么奔頭,不如一次性獲得賠償,拿來做點小生意,頂不濟城里買了房,放上幾年也能升值啊。
在討論的時候,大強主任一個得意忘形,把他大鶴兄弟在這件事里的重要作用說了出來,還炫耀是縣掌親自上門來求他兄弟投資建機場的。
“知道為啥要找我兄弟嗎,因為他買了一架大大大灰機!”
于是人們對“尹鶴發達了”的定義又上了一個臺階,第二天聽到風聲的村民紛紛找上家來,尹鶴不在家,老六只能代子出山。
六爺放下茶杯,一手擼狗,一手指天,氣場全開,“都靜一靜,把我都鬧糊涂啦。”
場內鴉雀無聲,老六放下手,“你們啊,都太看得起我尹老六了,剛才我差點以為自己是天井機場總工程師呢,你們以為這種大事我能說了算?”
一個青年人道,“可機場有鶴叔的股份啊?他說話應該好使吧,要不機場能落在咱們村嗎。”
這是個在外闖蕩過的,說話很果決,老六直接懟了過去,“屁,尹大強,是你說機場一定是在咱們村的?”
“我,我沒說啊!”被六叔幾番眼神殺后,大強子已經意識到自己過于高調了,而現在六叔開始走低調路線了。
尹老六攤手道,“對嘛,造機場,那是正府的事,正府要考慮的事情很多,什么地理位置啊,什么交通啊,成本啦,還不能擾民,他肯定要經過考察,有非常周密的考慮滴。
“所以,大家就等著聽信兒就行,在哪兒建,這個我們做不了主,但是我老六可以把話說前頭,將來如果動了工,有想去工地找事做的,我老六還是有這點薄面的。”
老六都說到這份兒上了,將來能得一份工作,倒也不錯,眾人開始松動了,大強立即起身,把人們請了出去。
這時尹鶴正好推門進來,看到了烏央烏央一群人,這群人見到正主,立即圍了過去,說起了機場的事。
老六忙給尹鶴使眼色,讓他別亂承諾。
尹鶴基本聽清楚了,這件事他確實有建議權,但沒決策權,最終還是商量著來。
大家都希望自己的地能被占用,但那些幸運兒肯定只能屬于一小部分人,所以不亂許諾就是最好的承諾。
機場的事他確實說不出什么,于是他對大強道,“強哥,我回來的時候感覺咱們村里的路況太糟了,這樣,村里所有的土道、磚道都改成水泥路,年后動工,錢我出。”
大強主任立即擠進人群,“大鶴,你這可是為咱村做了大貢獻啊,咱尹家的祖墳要冒青煙了!”
尹鶴:“這是我力所能及的事,不過機場的事是正府主導的,如果考察結果表明咱們村有適合的地方,我肯定盡量要求建在咱們村,大家覺得可以吧。”
尹鶴這番話也是滴水不漏,而且做出了修路的承諾,眾人再沒話說。
而修路本就是尹鶴早就想好的,只是年前時間倉促不宜動工,想著年后再說,現在卻只好提前官宣了。
把這些人打發走了,大強留下來想跟尹鶴聊聊修路的事。
尹鶴打著哈欠,“你跟我爸聊吧,我有點累,先補補覺。”
老六拉著大強,“這點小錢就不要讓大鶴費心了,咱爺倆聊。”
今早尹鶴確實有點操勞,想到陳開豹大夫的話,還是補覺養精蓄銳吧。
只是走了村民,又有一大批媒婆找上門來,大芳終于見到了傳說中“提親的踏破門檻”是什么樣的。
看來關于尹鶴的傳說散播的很快啊,這里面不僅有尹莊的,十里八鄉的頂尖媒人陣容都在這里,她們全都拿出了手上最強的王牌。
男的女的都有,王牌懟王牌嘛。
大家心里想的是,尹鶴或許攀附不上,萬一成了尹鷺這一樁也不錯啊。
以前覺得尹鷺是清北才女,想都不敢想,可是跟她哥一比,好像也不是那么高不可攀嘛。
小鷺被這些阿姨大媽們擾的不勝其煩,直接帶著二狗子躲到了靈靈家。
她、尹戰、尹梟還有兩人的妹妹最近正在幫正寶打造抖音號呢。
這讓尹鶴連“關門放狗”這招都不能用了,而且就連二狗子也被她們盯上了,打算張羅幫它配狗呢。
罪過罪過,它只是個孩子啊!
尹鶴醒來后,直接在二樓打開窗戶朝下面喊,“你們找我沒用啊,這種事找我媽啊,她說了算。”
然后這群人一窩蜂去了老六家,尹鶴終于落得清靜了,只是擾了老媽看書的清靜,晚上少不了受她嘮叨。
徹底清靜后,尹鶴讓大芳把門關上,他也不想再睡了。
見黎落還回來的無人機在房間里,他隨手拿過來,檢查里面的拍攝內容,還真有。
黎落竟然都沒刪掉,一開始是非常抖的畫面,之后好多了,有她拍攝的下溪鎮的俯瞰畫面,還有她拍的大街上人們抬頭的畫面,當然最多的還是黎落的自拍照。
嘟嘴,眨眼,比V字,一個不落。
“堂堂所掌,竟然還賣萌。”尹鶴邊看邊吐槽,不禁有些技癢。
沒修過的圖片是沒靈魂的,尹鶴把照片導入電腦,開始P圖。
他挑了十張,以兩分鐘一張的速度完成了P圖工作,還把自己“尹鶴印”的圖案P到了照片上,這就算是尹鶴作品的logo了。
接著尹鶴又導入昨天拍的云遮月。
這次挑了12張,以每張3分鐘的速度P圖,加logo。
并非云遮月難P,只是畢竟有過躺在一張床上的經歷,更用心而已。
完成雙P后,尹鶴把兩組照片分別發給這兩人。
正在被父母外公外婆審訊的云遮月抽空回了句“謝謝”,然后尹鶴再說什么,他就不回了。
至于黎落,“啊啊啊,我是復制,我忘了剪切!”
尹鶴:“這么激動干嘛,又沒什么見不得人的照片,我給你P的照片怎么樣,是不是有超級大片的感覺?”
別看尹鶴拍照還是在初級階段,但P圖水平堪稱宗師級的。
他甚至都不用改變圖片中的人,只需通過對環境的處理就能最大程度凸顯人的美麗。
黎落看了看這十張照片,對尹鶴提出嚴重抗議,“你好過分!”
“怎么了?”
“你難道不知道,朋友圈最多只能發九張照片,你讓我去掉哪一張啊,每一張都這么好看!!!”
也不知道她是夸自己修圖技術的,還是夸自己長得好看的。
很快,黎落就把照片發到了朋友圈,并收獲了無數點贊。
當然,這些美照也被洛懷遠校長看到了。
他已經加上了尹鶴的扣扣,但當自己跟他說話的時候,他就下線了,而且至今還未上線!
他明顯是在故意躲著自己啊!
此時看到女兒發的照片都帶著尹鶴的名字,這讓身為父親的洛校長無比焦慮。
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是想要得到落落后再無情地拋棄她嗎,或者,比自己想象的更可怕,是他想都不敢想的報復方式!
洛懷遠坐不住了,他直接回到學校,開始翻閱十幾年前的資料,他要搞清楚尹鶴的家在哪兒。
自己要跟他面對面的談!
如果有必要,自己可以用任何他想要的方式道歉!
中午爸媽沒過來吃飯,也不知道在忙碌著什么。
下午尹鶴準備去看看正寶的學習進度。
結果剛出門就見到一對很像雙胞胎的女孩。
“柔柔,點點。”
“鶴叔!”兩女異口同聲。
雖然她們無論身高,還是相貌,發型,就連穿衣搭配都差不多,不過她們卻并不是雙胞胎。
點點旁邊的那個叫尹柔,是尹梟的妹妹,大強的女兒。
柔柔旁邊的叫尹點,是尹戰的妹妹,大度哥的閨女。
兩人同天出生,小學,初中,高中,都是一個班的,一直一起上學放學的,形影不離,不是雙胞胎,卻勝似twins。
他們剛從三伯家回來,小鷺和尹戰正在叫尹梟用視頻剪輯軟件剪輯視頻呢。
擺出長輩姿態,關心了一下兩個孩子的學業后,尹鶴剛要邁步,又看到了醬嬸。
難道醬嬸要去找南大師,那自己還是回去吧。
然而醬嬸卻沒在南大師家停步,騎著電動車繼續走。
尹鶴問了一句,“醬嬸忙啥呢?”
醬嬸回:“柱子回來了,我去買只燒雞。”
趙德柱算是尹鶴小時候為數不多能算是朋友的人,而且在自己上大學的時候,柱子就在京城打工,兩人那時候也有來往。
于是尹鶴又問,“他一個人回來的?”
努力想要出場卻一直沒被選中的趙德柱是自己回來的嗎?
1、是,單身快樂。
2、不是,還帶了一個女人。
ps:大家讓我知道知道什么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