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有誰身負重任?”
“應該沒有,此行前往灤峰,只有幾塊靈牌和舊衣服,一位老人所托…”
祁雁蘭跟倒豆子似的,巴秋靈深感意外,雞毛蒜皮,毫無用處。
半月舍,相安無事數年,難道真的因為哥哥認識了橋兵?
橋兵,外姓人,巴家刀法精純。
如此說來,此人非同小可,功夫尚可,但并非出類拔萃。
她還有一個疑問,就算是陷害,何必等到三人來到現場,為何不提前動手?
想到這點,巴秋靈一激靈,提前動手,且不是半月舍就成了陪葬品?
半月舍,自成立以來,一直隱藏于此,詳情鮮有人知。
如果說有關系,可能哥哥認識了橋兵,同時,此人亦知哥哥底細!
知道哥哥和半月舍關系的人,必定是親近之人,難道有內奸?
想到此,巴秋靈根本冷靜不下來!
再說橋兵,對手的攻勢越來越犀利,尤其是兩次硬拼之后。
第一次硬拼,橋兵主動出招。
招式比拼,旗鼓相當。
究其原因,橋兵發揮有些失常。
刀法,新有體會,首次實戰,畢竟有所欠缺。
但效果奇好,一時興起,硬拼了一招。
第二次硬拼,或許暴露了內力強弱,對方變換招式,內勁十足。
橋兵一時束手束腳,不得已抽空出了一掌。
雖對方倉促應對,橋兵也未能占到優勢。
現在的橋兵,有些混亂,無法徹底拋棄刀法新體會!
白胡子老頭說的極是,心有旁騖乃刀法大忌,勝負在毫厘之間,且能分心!
要回到之前的刀法,談何容易!
橋兵逐漸進入忘我境界,各種奇奇怪怪的應對方式,層出不窮。
黑衣人雙劍,一前一后。
前劍劍花,很小,速度奇快。力道不大,橋兵知道。
后劍躲在劍花之后,猶如花枝。
劍花可擋,后面的劍可能無法應對。
更有可能,劍花乃幌子,實招在后,橋兵不敢造次。
巴家刀法第一式,臨淵羨魚!
此招遠看猶如一朵四葉草,實招在中心,劃出的花瓣掩護實招。
橋兵內力不濟,花瓣不大,比劍花略小。
說時遲那時快。
叮叮~~
兩招相遇,兵器撞擊數下,聲音并不大。
呲呲!
緊接著兩聲刺耳的摩擦聲!
橋兵招落虛處,不得已攪動兵器。
臨淵羨魚,觸及實招,如不能克制,隨即變招擾動兵器。
黑衣人的后劍,亦是擾動兵器,方向同向!
刀劍兩次滑開,兩人同時抽身急退!
招式,又一次旗鼓相當。
棋逢對手,招式竟然如此精妙,橋兵站定。
“小小年紀,刀法如此精純,實屬難得。”
“在下并未取勝。”
“老夫司空日,縱橫江湖數十年,曾立誓,二十招之內,不能在招式上取勝,無論什么理由,認輸一次!”
司空日,橋兵不知道。
“原來是司空三劍,幸會幸會。”張三跳出戰圈,聲音不疾不徐。
“區區虛名,何足掛齒。”司空日雙劍歸鞘。
“這兩位,想必是司空月和司空星了。”
“閣下何人?”司空月劍懸腰間,拱手道,“閣下掌法確實了得!”
“過獎了,在下張三。”
“張三,好一個張三。那位不會叫李四吧?”司空星哈哈一笑道。
“晚輩橋兵。不知三位前輩到此所謂何事?”
“聽聞有人在此大開殺戒,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現在看來,傳聞僅僅是傳聞。”
“此地確實被人包圍,傷亡在所難免!”
“蝗蟲終究是蝗蟲。”
司空日說罷,帶頭離去。余下兩人略一拱手,緊隨其后。
“張三,司空三劍是何人?”
“數十年前,江湖上出現一套劍法,名曰即正劍法,引起江湖血雨腥風,死傷無數。
隱世門派天府不得已出手制止,歷經數年,終于取得劍法,平息江湖紛爭。
十年后,劍法重現于敦題山,對所有人開放,引得江湖人士前往。
一晃數年,無人領悟。
當江湖人士漸漸遺忘,江湖上出現了三位劍法高手,也有人說是四人。
謠言四起,即正劍法現身江湖,又一次引得江湖人士圍追堵殺,此次針對這三人,意欲獲取劍法要訣。
這三人出手狠毒,睚眥必報,斬草除根,毫不手軟。
越是如此,越是引得更多人加入追殺行列。
一時間,各大門派高手盡出,但均無功而返,非死即殘…
當時隱世門派天同現身江湖。
數百個大小門派集體請求天同為武林除害。
天同有沒有出手誰也不知道,但三位劍法高手銷聲匿跡,圍追堵殺的門派終得安生。
而后某年,敦題山出現了擂臺,擺擂臺的正是司空三劍。
歷時數年,無人勝出。
之后,司空三劍也銷聲匿跡。
不想今日在此出現,看來有人知道他們,請他們出來主持公道,阻止屠殺。”
“這么說司空三劍的劍法正是即正劍法?”
“誰也不知道。敦題山依舊開放,橋少俠有空倒是可以去一趟。”
“司空日,劍法很強,幾乎無懈可擊。”
“你怎么接了二十招?”
“嚴格說來接不下來,很多招式僅有其形,沒有發揮其威力。”
“我猜是你第一招,把他劍砍偏了,引起了他的興趣,只想在招式上取勝,凡是有可能破解,他隨即換招。
看來司空三劍收獲不少,所以才急忙離開。我猜他們現在會找個地方,仔細研究你的破解之法,只怕下次遇到,想要破解二十招,難度有點大。
不過,你那五花八門,狼狽不堪的破解方式,都是從那學來的?”
“打不過,只能躲,躲不過只能拼命…”
橋兵說得輕松,其中艱險,只有自己知道。
巴秋靈沒有心思關注他們三人聊天,半月色內奸,事出突然。
院內的人,已經漸漸散去,好似根本沒出現過一樣,連布置都給恢復過來。
整個半月舍,至少從表面上看,恢復正常。
巴秋靈坐在門前,有些呆滯。
“小姐,其他地方未曾發覺入侵跡象。”一老者來到門前,畢恭畢敬說道。
“辛苦了,奚老。”
“那三人怎么辦?”
“奚老,認為該如何處理?”
“小姐,他們的來路可曾清楚?”
巴秋靈并未回話。
“老奴認為,此三人不容小覷,來路不明。我們本來隱居在此,這三人如何尋來?”
“灤峰,奚老知道嗎?”
“回小姐,老奴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