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李辯扯開他尖細的嗓子喊出自己的名字,廖凱便順著樓梯走了上去。
一站上平臺,滿目琳瑯!
四面懸掛著大屏led播放出勁歌熱舞,還有懸掛著大幅體育明星畫像,平臺上清一色的玻璃桌上擺放著各種紀念品…
然后他才看見了平臺上那些男男女女,都朝著自己拍掌,盡量大地發出口哨聲…
李辯第一個迎上來,給了廖凱一個熱情的大擁抱。以此顯示他和廖凱關系親近。
廖凱被眾人推上了主席臺,拿著麥克風象征性地說了幾句:“大家好,我是廖凱,很高興能參加這次聚會,能在這里和大家結識。…希望大家今天玩得愉快!”
然后又在眾位公子哥的歡迎下走下了主席臺。
接下來,他就被李辯帶著和那些富家公子哥一一碰杯認識。
整個過程,李辯都爽朗地笑著,熱情四溢地說個不停,各種玩笑話信口拈來,儼然社交小王子。今天能帶上廖凱,讓他感覺臉上有光,賺夠了顏面。
廖凱也很配合,全程開心地笑著,李辯將他帶到那,他就跟那人熱情地攀談幾句。今天這一趟,他賺回了價值60萬的跑車,估計這半個月他的嘴都樂得合不上來了。
甚至,他由此還了竅:以后要多跟這些有錢人打交道。
錢這個東西,有人缺得很,拼了命只為多掙一些;
而對有些人來說,錢是什么?阿拉伯數字后面的幾個零而已…
至于李辯帶著他介紹了上百號人,他最后也只記住了一個人,因為這不過是逢場作戲,過了也就忘了。他還能記住一個人,只是因為那人叫許小印,是許建明的三公子,他以前就見過,當然能記住。
待李辯和廖凱跟在場的公子哥們花了兩個小時才依次打完招呼,那十幾個開著跑車來的公子已經鉆進了駕駛座,早就等得不耐煩了。
現場的跑道也已經準備就緒,現場挑選出來的解說正在賣力地渲染賽車的火熱氛圍…
李辯熱情地邀請廖凱也上車,坐在副駕駛座位上,跟他一起體驗速度與激情。
廖凱堅決地回絕了。
他來這里是看在一輛跑車的份上,但沒有必要為此搭上生命的風險,鬼才知道李辯的駕車技術怎么樣!
而且賽車這玩意,有時候還真跟駕車技術無關。
開轎車和開跑車飆速度,這完全就是兩個概念。這點常識廖凱還是知道的。
一輛輛改裝后的超跑…
扭動鑰匙,點火。
巨大而暴躁的引擎聲起,濃黑的油煙從車屁股后直噴出來…
這時,李辯卻從駕駛椅上探出頭來,摘下頭盔,將廖凱招呼到跟前來,說了一句富有哲理的話:“在我煩悶而枯燥的生活里,唯有引擎的轟鳴能帶給我激情。所以我愛它!”
說完,他重新戴上頭盔,關下車窗,松開油門,起步如起飛,巨大的轟鳴聲中,它的蘋果綠座駕瞬間消失于視野之中。
廖凱的目光還鎖定在李辯消失的方向,回味著他的話…
似乎,對于這個紈绔子弟,他又有了新的認識。
平臺上的led屏實時播放出那些跑車的賽況。
風馳電掣的速度,轉彎時車身的漂移,時時引得平臺上的人們尖叫連連。
這些衣著鮮亮的年輕人,他們因被酒精和女色麻痹得有些遲鈍的臉龐上,此時都紅潤起來,顯露出狂熱的表情…
廖凱只是偶爾瞟一眼顯示屏,這項新奇的運動,機械伴著呼嘯的風聲,偶爾也能喚醒他胸中的熱血。
但只是偶爾,他做不到像這里的其他人那樣狂熱。
每個人都有能引發自己狂熱的運動和事物,廖凱只會為籃球而狂熱。
于是他坐在一個較冷清的位置里,翻翻手機,打發時光。
期間,不停地有人前來找他攀談,但都被他禮貌地拒絕了。
賽車結束后,舉辦了頒獎典禮。
這種私人的車會頒獎,沒有多少觀眾,更沒有閃光燈的攝影機,但該有的獎杯、花環和香檳一樣不缺。
李辯獲得了亞軍,在頒獎臺上瘋狂地搖晃著香檳。那興奮勁,就好像他此時正站在f1方程賽的頒獎臺上。
頒獎結束后,大家就在平臺上用西餐。
廖凱自然是和李辯坐一桌,這桌上還有許小印。
都是這群人里家族背景最顯赫的。
廖凱這時才發現,這里端盤送菜的、站在桌邊服務的,全部都是年輕漂亮的女服務員。舉辦這種車友會,真是造價不菲。
飯后,休息片刻,李辯就叫囂著打籃球。
他既然將廖凱帶來了,打籃球就是必備項目。
一輛跑車都送出去了,總得讓廖凱在球場上出點汗。
莊園里自備運動館,里面籃球場、羽毛球場、健身房一應俱有。
廖凱也沒什么意見,就當是陪這些公子哥們玩玩。
其他人打得熱鬧,他就站在籃下偶爾伸一下手。進攻的時候就不去內線了,那太欺負人,他就負責持球和分配球權這些幕后工作,將出手權全部讓出去。
公子哥們體力不大行,跑兩圈就沒勁了,打個十幾分鐘就要下場喝水,總共打了不到一個小時,興奮勁過了,就嚷嚷著不打了。
臨近結束時,大家一致呼吁廖凱扣一個。
廖凱也很識趣,端著皮球溫柔地扣了一下,滿足了他們的愿望。
廖凱這一扣,也點燃了他們的激情,都跳著來和他撞肩慶祝。廖凱只能盡量地收起身體站在原地不動,讓這些公子哥自己來撞,生怕一不小心把這些人給弄傷了。
就在這樣熱鬧的氛圍中,廖凱這一天的車友會宣告結束。
離開莊園,廖凱讓李辯將他送到市體育館,回來一天了,他早該來拜見于成輝。
于成輝還是穿著訓練服,跟廖凱最初在學校體育館里見著時差不多,但廖凱總是無端地覺得:教練變老了。
所以他特別珍惜和于成輝的這次見面,兩人聊了整整一個下午,又一起吃了晚飯,帶著于成輝的囑托,他才依依不舍地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