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大乾局勢
可惜，現在姜尚沒閑心聽老秀才的故事。
“罷了，你們不是想了解外界處于什么世道么？
這書架上有人族全史一部，記錄到前朝為止。
有大乾通史一部，是先帝在位時所編。
還有一本札記，是我蹉跎一生留下的印記，你慢慢看。
國之將亡，必有妖孽！
國之將亡，必有妖孽…”
老秀才神神叨叨地念著，突然響起了鼾聲。
“三叔公…”
江空看到老秀才突然睡了過去，連忙準備喊醒他。
“小哥，如果你不想要他的命，就別吵醒他。”
伴隨著老秀才的敵意突然消散，這族學中的浩然之氣急劇減少，柏鑒的修為不再被限制。
聽到江空準備喊醒老秀才，柏鑒連忙伸手阻止。
這老秀才雖然蘊養了一道精純的浩然之氣，但他的年紀畢竟大了，在用出浩然之氣后，精神就已經透支，所以才會在人體機制的自我保護下，陷入沉睡。
姜尚翻開人族全史，幸運的是這些字跡都是隸書書寫，他能看懂一大半，其他部分連蒙帶猜，也能知道個八九成。
這方世界的人族，傳說是由大地結合陰陽之氣孕育而出，后來不斷繁衍，形成族群。
之后有部落共主被推舉而成，領導人族披荊斬棘，最終歷整個上古時代，建立了人族的天地主角地位。
上古時代末期，中古時代初，人皇大肆捕殺大地之上的先天生靈，將這些先天生靈放逐到天外，然后絕天地通，斷絕了先天生靈對這方世界的掌控。
然而先天生靈的反噬同樣兇猛，人皇被詛咒而死，其后人族四分五裂，陷入長期內戰。
中古末期，人族內耗嚴重，妖族異軍突起。
在人族生死存亡之際，有諸子百家陸續出世，帶領人族不斷反擊，降妖除魔，最終再度奠定了人族的主角地位。
妖族被滅，僅有小部分妖族逃脫，然后隱匿于荒山野嶺之中。
而諸子百家扶持的大秦王朝，再度一統人族，標志著近古時代開啟。
可惜近古時代后，天地靈氣漸漸稀少，人族中唯有資質卓越者方可修行，且因果糾纏下，人皇不得修行，否則必遭橫死。
大秦統治天下一千余年，最終因秦廢帝昏庸無道，被大乾太祖推翻，建立了大乾王朝。
姜尚再度翻閱大乾通史，得知大乾王朝建立之后，大乾太祖宣布獨尊儒家，百家歸儒，開始了儒家治世的時代。
而道家因扶龍庭之故，可獨善其身。
如今大乾已經開國八百載，整個天下到處都是問題，只能勉力維持而已。
不知道什么時候一個火星落下，就能燒毀這傳世八百載的王朝。
打開老秀才的札記，姜尚以老秀才的視角，看到了如今的大乾。
國之將亡，必有妖孽！
在老秀才年輕的時候，人道氣運正熾，妖魔鬼怪幾近絕跡。
在人道法域內，道法不顯，沒有大乾頒布的度牒，哪怕煉氣化神的道士在人道法域內都無法動用法術。
再加上融入人道之中的神道體系，可以說方外之人根本掀不起任何風浪。
然而不知何時起，老秀才看到買賣舉人名額，看到侵占良田，看到殺良冒功，看到奸臣當道…
百姓開始畏官甚于虎，開始大量逃亡，開始聚眾反抗。
人道法域威力下降，冤魂厲鬼索命之事漸成常態，妖族食人的事也發生得越來越頻繁，平常隱居起來的道人顯露的術法也越來越精妙…
這種種跡象，都標志著大乾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
除非大乾再有中興之主出現，整肅朝綱，重新贏得百姓之心，方有為大乾續命的可能。
然而老秀才絕望了！
那大乾新帝行事荒唐至極，不問朝政，盡數托付于佞臣之手，然后沉迷于宮闈之事，每年都要選千名秀女入宮。
心灰意冷的老秀才最終回到了族中，辦起族學，想將希望寄托于下一代身上。
姜尚看完之后，對大乾王朝有了整體的輪廓。
封神之事，似乎也開始有了眉目。
“兩位貴客，二狗，小安，回家吃飯了！”
姜尚翻閱書籍之時，柏鑒和江空還有江安都靜靜地站在一旁。
待姜尚粗略讀完后，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了江空他媳婦兒的大嗓門。
“走，回去嘗嘗妖獸肉！”
姜尚收起三本書，將它們放回原處，然后笑著說道。
“妖獸肉？”
江安小眼睛一眨一眨地看著江空，有些疑惑。
“你爹在山里打到的一只狐貍，如今肉怕是燉好了，要不然你娘也不會過來喊。”
姜尚伸手揉了揉江安的腦袋，笑著說道，至于妖獸肉這個詞，他卻沒有再提。
果然，聽到有肉吃后，小家伙雙目放光，掙脫他爹的手后，飛快地朝家跑去。
姜尚他們回到江空家時，正看到江空他媳婦端了兩小碗肉出門，然后分給左鄰右舍。
這赤狐雖然還未煉化橫骨，但畢竟有了靈智，通曉修煉，所以一身肉都被靈氣滲透過。
哪怕經過大火燉煮，依舊有靈氣殘留在肉里，讓這肉多了一絲清香。
江空一家不通修煉之法，只覺得這一餐肉吃完精氣十足。
而赤狐肉的這點靈氣，柏鑒根本看不上。
倒是姜尚，在吃完后立刻用柏鑒傳授的鍛身養氣之法，將腹中靈氣利用起來，不斷淬煉肉身之中的雜質。
隨著姜尚的淬煉，他的肉身越發輕盈，而且有一種力量大增的感覺。
“丞相，你這短發于此世行走多有不便，不如趁還殘存一點靈氣，我替你催生出長發來，這樣也不會耗損你的元氣。”
柏鑒看到姜尚運行完畢，方才說道。
“多謝柏鑒大哥！”
這一頭短發在這世間顯得格格不入，若是要自然生長，恐怕需要好幾年才行。
如今有柏鑒催生，他的頭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很快就及腰了。
“柏鑒大哥，可有頭冠？”
姜尚對這一頭齊腰的長發充滿了新鮮感，開始不斷更換發型，最終想起了電視劇里那些簪冠的貴公子形象，于是對著柏鑒問道。
“丞相可帶玉冠，著錦袍，如此一來，就無人會看輕丞相了。”
柏鑒使出五鬼搬運神通，手中直接出現了一套嶄新的華服。
姜尚磕磕絆絆地穿好這身銀紋白底的長袍，帶好玉冠，走到木盆旁，開始打量起這身裝扮。
這形象這氣質，誰人能及？
姜尚頗為自戀地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