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七有實力問鼎前三,可陰差陽錯輸在羅聿手上,失去了競爭前三的資格。倒是林無邪抽中上上簽。他的落敗,在比試開始前簡直是天方夜譚。任七是何其人也。
虎榜第一。
全戰全勝的青年高手。
萬千少女心目中的白馬王子。
他怎么可能輸?
林肅的注意力都在羅聿身上,那一招,似乎是后者在禪會上的第一招,任七也只配讓他稍微認真一點嗎?
裁判喊了兩聲,才讓他回過神。呼延盛不會放過任何嘲諷林肅的機會,“林肅,該不會感受到某的氣勢,嚇的不敢上臺了吧?”
林肅的模樣仿佛渾渾噩噩,呆滯的表情讓呼延盛心底一股挫敗感冉冉升起,老子嘲諷你呢,你不該反唇相譏,破口大罵嗎?你在往哪瞄,老子說你呢。
“開始!”
呼延盛的霸王槍可不會小瞧一個已經勝過自己的人,槍出如龍,勢不可擋。霸王四式一氣呵成,淡淡的龍影在半空咆哮,他的槍頭一指,那龍影呼嘯著朝林肅撲來。
見狀,葉楓酸酸道:“鎮仙戟法修煉到圓滿境界,不會比呼延家的霸王槍遜色半分,憑他施展的這槍法,待葉某重修三年,也不是沒有機會和他一戰。”
“故技重施,林兄的那一記刀法還沒讓他嘗到苦頭嗎?”鄭玉恒冷冷道。
單連橫卻皺眉,“林肅的狀態…不對勁啊,他怎么沒防御,也沒出刀?”
“中了。”呼延盛驚喜,沒想到同樣的一招,第一次只能勉強抵擋林肅的一刀,第二次竟能出其不意,難道我的霸王槍進步了?
卻見那龍影飛騰,林肅奔雷如影,雙手撕著龍影上下顎,雙目恢復了清明,一拳往龍影的咽喉轟,輕松震碎呼延盛搗鼓的龍影。
“差點讓你偷雞。”林肅輕道,沉醉在羅聿的一式棍法,直到危險襲來才清醒的他手往后背一摸,龍鱗刀的觸感讓他頓了頓,隨即抽出血影劍,就說道:“你也是個礙手礙腳的家伙,先解決了你。”
林肅的一番話讓呼延盛怒發沖冠,老子在虎榜上還沒人敢這么說話,就是任七也不能無視,你算個什么東西?
剎那亙古!
十成威力!
呼延盛的瞳孔陡的緊縮,一直隱藏的槍法此刻展示在觀眾面前,“卷天荒暴雨梨花。”
這是他偶然在一方山洞撿來的槍法武學,品階在霸王槍之上,本來這一招是拿來對付任七的,卻沒想到用在了防御林肅的剎那亙古上。
光芒大盛,剎那亙古一劍侵襲整個擂臺,少林高僧和龍虎道宗的道士合力整出一堵氣墻,護住觀眾席的觀眾,這一招他們都見過,卻是在和上官麟對戰時釋放的削弱版本,如今的這氣勢哪里還是當時能比。
“又是那一劍。”周沉吟,拍了拍心不在焉的任岳,問道:“國公爺,您見識廣博,可知這一劍什么名堂?”
任岳苦笑著,“什么名堂我不知,但任七受傷了,要是弄傷他俊逸的臉蛋,我饒不了身著黑袍的那家伙。”
周愕然,你個老家伙還打算仗著年紀欺負晚輩?要點臉!
暴雨梨花也擋不住剎那亙古的劍氣,光從呼延盛的背后呼嘯而過,重重地擊碎少林、龍虎道宗高手共同架起的真氣墻。
微微低下頭,呼延盛望著胸口那一抹猩紅的血線,血液濺射在四方擂臺上,忽的天旋地轉,仰面朝天倒下。
“救人。”普準命人送上金瘡藥、小還丹,他只能隱隱看到呼延盛幾乎讓林肅一劍腰斬,那傷口,觸目驚心。
葉楓調侃的說:“林兄方才莫不是打盹?人一精神,立馬一刀斬了呼延盛。嘖嘖,林兄的這般手段真讓人羨慕,嘆為觀止,一刀險些殺了呼延盛,任七也沒本事做到,虎榜第一,當之無愧啊。”
單連橫瞥了瞥神情自若的羅聿,搖了搖頭,道:“羅聿的實力同樣出色,他能在那么短時間里擊敗任七,足以說明他也有著問鼎虎榜榜首的本事。有時候,我就在胡思亂想,羅聿、林肅加上任七和林無邪,他們真的和我們是同一種人嗎?虎榜真的能容得下他們?”
虛嘆了口氣,鄭玉恒苦澀地笑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師尊讓鄭某行走江湖的目的原來是見識江湖武林的高手,莫做了井底之蛙,當真良苦用心。”
他話音一轉,就道:“不過,在全真,我的實力也不算太拔尖,若大師兄、二師兄、三師兄出來,未必不能一爭高低。”
葉楓的眼睛都瞪大了,“你在全真,排第幾?”ァ看書室ヤ1ωωω.kanshu侍.còм<、域名、請記住 鄭玉恒道:“師尊收徒,鄭某是最后一個入門,在我前面,有十二個師兄師姐,如果算上師伯的弟子,我連前一百都算不上。”
“全真教,真的有那么恐怖嗎?”一向淡定的單連橫此時也驚呼,到底是道宗全真,高手如云真不是說說而已。
林肅風輕云淡地下臺,他的對手從來都不是賴在地上呻吟,胡思亂想為什么擋不住那一劍的呼延盛,或者說林無邪也不是他的幻想對手,唯有羅聿,這個深不可測的黑袍神秘人。
“林肅勝。”裁判說,“比武切磋,點到即止,莫喪失了禪會的初衷。”
林肅收到禪會的第一個警告,或許也是本次禪會的最后一個。
達摩禪會前三已經選出,正是林肅、羅聿和林無邪三人,截止目前為止,羅聿因神秘,所以他的呼聲無疑攀升到巔峰,緊接著是林肅,隨后才是林無邪。
商人在郡城中設了盤口,賭羅聿勝的人占六成,林肅三成,林無邪一成,羅聿的賠率生生從1:2降低到1:1.2,林肅的賠率則到達1:2,最高的是林無邪,史無前例的1:5。
“你賭誰贏?”
“當然是羅聿,傾家蕩產賭他贏。”
“我覺著林肅勝率也不小。”
“那你賭誰贏?”
“呃…羅聿,押了他三百兩銀子,我家婆娘的嫁妝都給賭上去了。”
“不要命啦,你媳婦的脾氣難道沒試過?”
“贏了這一把,以后老子在家里的地位直線上升,反正都押了,管她呢。”
這一天,三強都已經成了過去式,賠率和賭注才是關鍵,每個人都在討論下注多少,能贏多少,有人一夜未眠。
“奶奶的,本來要賭羅聿的,結果手一抖,下錯了,押到林肅那兒去了,老子三十兩銀子。”有人欲哭無淚,下錯注是個痛苦的回憶。
熙熙攘攘的奉陽郡城,迎來了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