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忽悠證道
曾事成破天荒的為自己要了一瓶啤酒，自酌自飲。
“說吧！在連續兩次明顯黑哨的情況下，你為何讓我們不辯不爭？”
付鑫瀚單手撐在餐桌上，輕輕的用拳頭捶著自己的腦門。
“不就要了瓶果啤么，整的跟買醉一樣！”
“噗嗤”
石巖笑場了，也惹來了張羽的斜眉瞪眼。
“我承認，你這樣決定是為了球隊，可你這樣做，也會讓這些蛀蟲愈加肆無忌憚！
這道理我想你應該明白，而且以你以往的性格，今天的你很反常！”曾事成是鐵了心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了。
此時的付鑫瀚很頭大，比賽一結束，曾事成就要揪著付鑫瀚談事，付鑫瀚預感不秒，就把談事地點定在了川人川味火鍋店。
聚會地點決定聚會性質，三狼一虎、賈冰和孔祥森等六人均是心思靈敏之輩，他們裝傻充愣的不顧曾事成的婉拒一并跟了過來。
付鑫瀚心思急轉間，已想好了措辭，這是一個亦真亦假的偉大謊言。
“大聯萬大集團的王建霖聽說過吧？”
“嗯，他以前是大聯萬大隊的老板，跟我大哥一樣懷著雄心壯志，抱著雄厚資金進入華國足壇，結果都成了人們眼中的傻子。
大把的錢花了，心卻碎了！
大把的熱情投入了，腸子卻悔青了！”
曾事成說到這里，直接將杯中的啤酒一口悶了。
付鑫瀚沒有勸阻，閉著眼睛說道：“NB集團比之萬大集團和祥港金利來集團實力如何？”
“啪”一聲，曾事成將杯子狠狠敲在了餐桌上。
“不能比！但這不是我們退縮的理由，我們爭不過也要爭，我們再不爭華國足球就完了！”
付鑫瀚依然閉著眼，不為所動，他靜等了稍許，待曾事成的情緒平靜了些許后，再次開口。
“我父親在申圳做地產，這你們都知道！
幾年前我父親常去萬大集團考察學習，他很欣賞萬大集團的商業模式，他也在考察學習的時候有幸與王總暢談了幾次。
王總告訴他，‘想在華國搞足球，需要等！等到合適的時機！...’”
“這就是付叔叔連續幾年不再給球隊注入資金的原因？
可這些球員能等嗎？他們的青春能等嗎？”
曾事成的情緒再次失控，連帶著張羽幾人也受了影響。
付鑫瀚陡然睜開了雙眼，直接暴跳起來，大聲呵斥。
“你作為主教練能不能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緒？能不能等我把話說完？”
賈冰剛來的時候，那叫一個興奮，自己何德何能可以參加俱樂部的內部會議，可現在他后悔了，也失望了，領導層爆發矛盾，意味著球隊的前途暗淡，可他沒有不作為，也沒有放棄。
“好了！我比你們的年齡都大，聽我說一句，先別吵！
把各自想說的說完了，再吵也不遲，打架我都不攔著！”
曾事成聞言后，當即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埋著頭坐下來后，繼續自斟自飲。
付鑫瀚沒有坐下，鏗鏘有力的說道：“我要是說，我早已預料到了今天的情況，你們信嗎？”
曾事成瞬間眼冒精光，昂首直視向付鑫瀚，就連張羽等人和賈冰兩位的表情也與曾事成如出一轍。
付鑫瀚有氣無力的坐了下來，徐徐開口了。
“王總曾給我父親說，‘他之所以闖進新聞發布會現場，當著所有媒體的面，宣布退出華國足壇！就是要給某些人示威，就是要警醒球迷和媒體，因為他知道，華國足壇已經自上而下的腐敗透了！是自上而下的腐敗！誰不腐敗，誰就會成為眾矢之的，成為排擠打壓對象！’
說實在的，我也以為王總的話是聳人聽聞，可在昨天，我信了！”
付鑫瀚的這段話是實話，沒有一個字是假的，他的前世記憶可以作保，2013年的反腐風暴可是抓出了足協的大老虎，而且不止一位，是很多！
在當時，可是震驚了世界，新聞在京視播出后，可是迎來了外國領導人的慰問和鼓勵！
付鑫瀚倒是想像足球小說里那樣去拯救華國足球，可是他知道，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也都是停留在紙面上的美好愿望。
目前的華國足壇，甚至往后十年的華國足壇，就算誕生了貝利和馬拉多納都沒用，誕生了穆里尼奧和瓜迪奧拉還是沒用，這是無解之題！
付鑫瀚沒讓眾人等太久，也沒有吊胃口的心思，直接說道：“比賽之前，米娜也接到了一個電話，有人買我們讓球！”
“嘶！”
眾人聞言異口同聲的倒吸一口涼氣。
“這件事就不提了！你們任何人以后誰都不要再提，也不要宣傳，我有我的計劃！
下面我說下我的想法，你們只管聽，可以嗎？”
眾人先前的情緒不翼而飛，齊齊點頭后，目光灼灼的注視著付鑫瀚。
“足球是一個生態體系！
球迷是大地和土壤，球隊及球員是山川河流，而冠軍和榮耀則是花草樹木結出的果實！
在這個生態體系里，什么最重要？
是大地和土壤！
當然了，球隊和球員也很重要，但別忘了，球員和球星都出自廣大的球迷群眾！
沒了大地和土壤就什么也沒有了！生態系統會徹底崩塌！
也再無可救，就像綠洲成為沙漠很容易，但沙漠想變回綠洲，那就需要幾代人的努力！
而現在的情況就是，某些人在肆無忌憚的破壞大地和土壤！”
付鑫瀚說到這里，停頓了下來，他想給大家吸收消化的時間。
已知在13年后，華國足壇涌現出了恒大和上港這樣的亞洲頂級俱樂部，球市也迎來了表面的繁榮，可國足依然羸弱，國奧隊和U23以下的國字隊成績依舊不堪，不容否認總體足球氛圍是在變好，可絕非一日之功。
想想華國，擁有令人羨慕的經濟環境，擁有眾多的人口和世界最大的中產階級群體，球市還比不過二流小國，這已不單是一兩個球星的問題了。
歸化可以解決眼前問題，卻改變不了土壤已然崩壞的事實！
“你們可能還有想不明白的地方！
舉個例子吧！阿根廷和巴西的足協與華國不逞多讓吧？
為什么人家的足球一直強盛不衰？
根本原因就是他們的足球土地足夠廣袤，足球土壤足夠肥沃！
如果，大聯萬大的退市之舉能夠得到十萬乃至數十萬的球迷聲援，某些人還會有恃無恐嗎？
歐洲某些豪門地處幾十萬人的小城市，可當他們奪冠時，會有近百萬人歡慶。
試問，他們的足協官員真就那么好嗎？真就是至清的池塘嗎？
沒人敢說是。
但總體上是好的，因為他們不敢得罪廣大的球迷！
他們的土壤早已肥沃，且成了氣候，生態系統也早已建立，偶爾的蛀蟲只是肥料而已！”
“呼”
曾事成長舒一口氣，終于忍不住了，開口問道：“這些都是你想的？你十五歲的年齡，怎會有如此格局？”
“請叫我天才！我不介意！
開玩笑啦！有一些是我父親曾給我講過的，只是借我的口說出來而已！”
曾事成真是一個需要睡服的人才，讓他認可了的時候，剩下的你不用管了。
“既然你能想到這些，肯定有辦法吧？”
付鑫瀚倒是想有辦法，自己可是堂堂重生人士，更有系統傍身，可當真換位思考后，了解了華國足壇的實際情況后，重生和系統都沒用，你說到底誰牛B？
“目前我只想到了兩個辦法。
第一，我們自己要在這沼澤里出淤泥而不染，做一朵白蓮花！
強大我們自己的球隊，當我們球隊強大到一定程度時，我們將是至暗之星，我們可以照亮球迷的仿徨前路，以讓水土流失的不要那么嚴重，保存一份綠洲，剩下的就是等。
等天，等風，等雨，等到風調雨順的時候！
第二，NB紅軍足球隊要學會當爸爸，并要扮演好爸爸的角色！”
付鑫瀚說完后，就開始翻菜單準備點菜了。
眾人聽到這里后，或沉思苦想，或抓耳撓腮，或一臉懵逼。
第一點大家都能明白，第二點就讓所有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的曾事成又急了，“你能不能別把話說一半啊？”
“嘿！剛才某些人還連續打斷我說話呢！”
“行行行！我錯了，可以吧？關于第二點，你再講講唄！”曾事成的臉皮被傳染了一種疾病，不停變厚的疾病。
“我沒說一半啊！已經說完了！”付鑫瀚一臉坦然。
“不是，什么叫學會當爸爸呀？”曾事成把眉毛都快挑成倒八字了。
“以現在的球隊實力，你們還沒有資格知道！當球隊有足夠實力的時候，我會告訴你們！”
付鑫眼昭然若揭的使用了激將法，大家也都看的出來，可看出來了也沒用，反而很受用。
聚會很快結束，所有人各回各家。
路上，稀稀拉拉滴起了雨，雨滴敲打著車窗，也敲打著付鑫瀚的心田。
自重生后，付鑫瀚在與身邊的朋友相處之時，幾乎都是真假話參半，盡管自己說的每一句假話都是言不由衷，可這依然讓他的孤獨感愈發濃烈，每每在這種時候，他都會想起米娜。
“我已經和孫海蘋教練取得了聯系，他對我們的提議沒有拒絕，但熱情也不高，我還需要點時間！
另外，我聽說耐克公司已經有人開始接觸劉祥的團隊了，看來不止我們留意到了這位只比你大四歲的的小伙子！”
電話對面的米娜心情略顯低落，這是她第一次遇到挫折。
付鑫瀚捏著下巴，自半掩的車窗溜入的冷風撥弄著他的頭發，蹦進來的雨滴調皮的輕彈著他的臉頰。
“你嘗試著用民族情節打動他，他是華國運動員，我們是民族品牌，雖然我們也注重運動員的商業價值和運動壽命，但我們更希望做他背后的堅強后盾，提供力所能及的支持，絕不會竭澤而漁，如果他簽署了其他品牌，絕不會有如我們一般的胸懷。”
付鑫瀚非常清楚，如果運動生涯后期的劉祥沒有退賽事件的影響，他的成就也許會更高。
然而，退賽事件的誘因，也就是劉祥的傷情惡化，根本原因就是他身后的各方利益集團竭澤而漁，不計后果的壓榨劉祥的商業價值，過多的參賽頻率，使他在出現傷情隱患的情況下迫于商業集團的利益，仍持續參加高強度比賽，最終在京都奧運會上，在十三億同胞的熱切注視下，含淚傷退。
在2012年倫敦奧運前，17個贊助商都放在了劉祥身上，薪金達到了驚人的10億元。如果劉祥退役或中止比賽將賠付30億，對于這個天文數字的商業合同，劉翔個人只能得到40%，教練10%，剩下的都歸體育局和田管中心。
劉祥是賽也得賽，不賽也得賽！
還有誰曾記得，倫敦奧運會110米欄決賽起跑線上，劉祥那詭異又無奈的笑容！
更有偏執的同胞將失望和憤怒的情緒直接宣泄在了劉祥一人身上，殊不知？劉翔才是真正的受害者，他與曾學林老爺子一樣，都曾是民族英雄，卻又獨自承受了不可承受之重。
“另外跟劉祥的家人接觸一下，要開誠布公，如果和我們簽訂合同，可以在合同中加入保護劉祥的排他性條款，可以針對任何第三方，甚至是體育局。
除了代言合同，我們也希望劉祥能簽約NB集團下屬的經紀公司。
假如劉祥出了成績，商業價值暴增后，一切以劉祥的身體健康和運動壽命為第一要務，如劉祥身后的其他利益集團不顧這一點，給劉祥施加壓力，我們NB集團將會出面并盡最大的能量保護劉祥！”
“嗯，我記住了！”
米娜從付鑫瀚這句話里聽出了點什么，尤其付鑫瀚那咬牙切齒的語氣，似乎付鑫瀚知道一些秘密，可她并沒有多問，等拿下劉祥之后，再問也不遲。
掛了電話的付鑫瀚，將臉頰上的雨珠狠狠捏爆，心中莫名熱血翻騰。
“劉祥，我決不會讓你錯過2008京都奧運會！
劉祥，選擇NB吧！NB決不會讓你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