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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再次被擒

  這一夜對張雍杰又是無眠之夜,張雍杰倒躺在追風馬上,望著滿天繁星,他在思考人生到底有什么意義。

  此刻他失去內力,什么都不能做,也什么都做不了。如果從來未曾擁有,那也沒有什么。最痛苦的就是這種曾經擁有過,現在又失去了。

  這是一種生不如死的感覺,換著任何人,這都是一件不小的打擊。

  夏日的夜晚并不能算冷,今夜鳳凰集上燈火通明,也有死者家屬為死者守夜。

  想起王老太爺的身影,這個老太爺沒有英雄氣概?面對黑鐵和尚和紹七兩大高手,王老太爺絲毫不怕,反而還出言嚇的這兩人不能淡定。

  只可惜王老太爺怎么知道,他昨日面對的這兩人,跟以往面對的潑皮無賴是不一樣的,所以才慘遭橫禍。

  這也從側面說明,鳳凰集這個小鎮子,是一個很普通,很默默無名的鎮子。在這之前,從來沒有武林高手經過這個鎮子。

  所以王老太爺才會失算,才會誤判黑鐵和尚和紹七的武力。

  張雍杰感到非常難過,如果自己不曾踏入這個鳳凰集。這個地方的人們將永遠平平安安的生活在這個世界上,幸福而又快樂。

  張雍杰試著運行內力,但內力全部在丹田之處,外圍就像銅墻鐵壁一樣,根本無法突出丹田,更加無法在全身游走。

  這十來天他自己已經試過若干次,均不能調控內力,早已失去希望,但還是經常忍不住試一試。

  總希望某一刻突然能夠有奇跡發生,能夠突破制約,重新恢復內力。

  但奇跡之所以成為奇跡,這說明這種可能基本是不可能的。

  基本不可能,表示還有那么千萬分之一的可能。但凡有一丁點希望,張雍杰便不可能放棄。

  只是不知道奇跡到底什么時候來,怎么來。

  恍惚之間,東方已然見白,太陽即將升起,新的一天不知不覺中到來。

  張雍杰翻身下馬,往遠處叢林深處解個小手,叢林外邊便是滾滾長江。沒錯,鳳凰集正是處于長江邊上的一處小集市。

  張雍杰又向前走了若干步,想看看那波濤洶涌的長江之水,畢竟失落之時,看著波瀾壯闊的景色,多多少少也能夠提氣。

  沒想到就在這時候,黑鐵和尚和紹七兩人從天而降,兩人左右開弓,連續制住張雍杰幾處大穴,讓他無法動彈,更無法開口說話。

  黑鐵和尚,紹七兩人竟然在這叢林里埋伏了一夜?他二人竟然并未逃亡,反而就埋伏在附近。為的便是要找機會,將自己抓住?

  張雍杰大驚,拼命想要呼喊,但根本無法說話。他只能聽見,看見,只能從這個世界接受信息,但卻無法向外界傳達信息。

  按照常理,黑鐵和尚,紹七兩人恨不得立刻殺死自己,為他們的難兄難弟青銅狗道士報仇雪恨。

  但為何他二人此刻又沒有動手?只是將自己制住?張雍杰天性聰明,轉眼便明白了。

  原來黑鐵和尚,紹七兩人不愿意在此地動手,要將自己帶走,脫離江西胡家的勢力范圍再動手。

  這樣,就算他們不慎遇見江西胡家的高手,也可用自己來保住他二人性命。

  張雍杰連連搖頭,心中罵道:“這兩狗賊,算盤打的還可以。竟然一步看幾步,行動之間也頗為保險。”

  黑鐵和尚悄聲說道:“總算把這狗賊擒住了,咱們只要渡過長江,趕到北面去,便安全了。”

  紹七輕輕說道:“那邊又來人了,咱們先埋伏好,切勿暴露行蹤。”

  廣場那邊當然來人了,只見又是十余匹快馬從南邊而來,當先一人是一名身穿黑色外套,紅色內衣的姑娘,張雍杰自然認識這人,這便是胡思語姑娘。

  胡思語身邊的袁操張雍杰也見過,但其余人馬卻不認識了。

  張雍杰心中一陣長嘆,天意弄人,若是胡思語姑娘早來半刻鐘,自己也絕對不可能被黑鐵和尚,紹七兩人所擒拿。

  胡思語長途奔襲,從南昌趕到鳳凰集,馬不停蹄,連夜趕路。現在卻只見到追風馬,張雍杰卻不見了,愣在當場。

  袁操向眾人問道:“張兄弟呢?”

  胡文青和胡文彩等人也是摸不著頭腦,他們四處張望,均不知道張雍杰去哪里了。

  胡文強跳出來說道:“這姓張昨夜悄悄跑了。”

  胡文強這句話莫名其妙,眾人又怎么能夠聽懂?

  袁操立馬問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胡文強說道:“袁姑爺,額,袁公子有所不知。”

  胡思語向來是不喜歡別人稱呼袁操為袁姑爺,所以胡文強一般私下稱呼袁操為袁姑爺,而當著胡思語的面便稱呼袁公子。

  又聽見胡文強說道:“這姓張的知道大小姐要來,他便偷偷跑了,他不愿意見到大小姐。”

  胡文彩呵斥道:“胡說八道,張兄弟怎么不愿意見到大小姐?”

  胡文強說道:“昨夜你們談話,我都聽到了。那姓張的說什么從前他武功高強,所以大小姐千里迢迢去渝州看他。”

  袁操道:“是有這么一回事,但這又是什么意思?他為什么不愿意見到大小姐?”

  胡文強又說道:“這姓張的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從他的語氣中很顯然能夠聽出來,這姓張的在大小姐面前有種天生的優越感。”

  袁操不耐煩道:“你說重點。”

  胡文強又說道:“他不愿意再見到大小姐,不愿意大小姐見到他如今惶惶如喪家之犬的模樣,所以他才半夜走了,這本就是人之常情。”

  袁操這才恍然大悟,怒道:“想不到這廝竟然是這種想法。”

  胡文強湊合道:“是啊,想當初大小姐千里迢迢去渝州看他,本想交他這個朋友。卻沒想到給這廝慣壞了,竟然生出優越感來了。他也不灑泡尿照照自己,竟然忘記了自己是個什么玩意,,,”

  胡文強還沒有說完,胡思語便一馬鞭打在地上,嚇得胡文強不敢再亂言語。

  張雍杰心中大怒,想不到這胡文強還是一個搬弄是非的家伙,昨夜自己何時說出那樣的話?

  胡文強這樣混淆視聽,完全是想要胡思語姑娘對自己生出惡感而已。

  而胡文強的用意自然是巴結袁操,因為對袁操來說,這張雍杰可是他的情敵。

  胡文彩當即喝道:“你簡直是胡說八道,先不說你偷聽談話的事情。我且問你,張兄弟昨日何曾說過那樣的話?”

  胡文強卻道:“昨夜你們邀請那姓張的去胡家莊做客,這姓張的是不是說過,他只想找個沒有人的地方,清靜一段時日,他是不是不愿意見到大小姐?”

  胡文彩盯著胡文強,變得冷靜起來,很顯然這種冷靜帶有某種危險性,難道胡文彩想動手教訓胡文強?

  只聽見胡文彩說道:“小強,你跟我玩文字游戲?你是不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袁操疑問道:“什么文字游戲?”

  胡文彩揮動長袍,說道:“小袁,這文字游戲的意思便是這胡文強前半段話都是真的,只有最后一句是假的。如果你老叔不善于言談,這會兒便點頭了,這可就上了胡文強的當了。”

  胡家‘文’字輩都是胡威揚的兄弟輩,所以說起來胡文青胡文彩等人均是胡思語的長輩。

  所以此刻胡文彩直接稱呼袁操為小袁,示意他要注意自己的身份,要懂禮貌,不要在自己面前囂張。

  胡文強這一說,大家都聽出來了,這張雍杰絕對沒有說過不愿意見到胡思語之類的話來。

  袁操這時候說道:“那這張兄弟怎么會無緣無故的走了呢?連聲招呼都不打。”

  張雍杰此刻被紹七,黑鐵和尚制住,雖然不能呼喊和動彈,但那邊胡家一眾人員的說話,他都是聽得清清楚楚。

  張雍杰心中大怒:“我被人捉住了,怎么打招呼?”但他這話根本喊不出來,也許胡思語姑娘真的會誤會自己了。

  黑鐵和尚,紹七兩人雖然也能聽見這番談話,但是他們根本就不關心這事,他們關心的是如何才能悄無聲息的離開這里。

  黑鐵和尚悄聲道:“江心出現了一條船,我現在去騙船靠岸,你稍后趕來,咱們坐船渡江。”

  黑鐵和尚輕輕的來到長江邊上,向那江心條船招手,那船上的船家以為有人想要渡江,便一邊唱著歌兒,一邊往這邊劃來。

  黑鐵和尚知道自己的模樣比較顯眼,不敢站直了身子,怕被胡家等人遠遠看見,因此便坐在岸邊等待。

  當那條船靠岸之時,紹七也抱著張雍杰來到岸邊,那船家見有人受傷,正要出言詢問,卻被黑鐵和尚點住穴道,癱瘓下去,再也無法言語。

  這條船并不大,是一條打漁船,最多可以容納五六名大漢。黑鐵和尚,紹七兩人連忙滑動船槳,駛離岸邊,欲要迅速同胡家等人脫離接觸。

  胡思語正在閉目沉思,似乎在思考張雍杰為何會悄無聲息的離開。

  胡文青道:“思語,如果你覺得張兄弟是這樣的人,那不但是侮辱張兄弟,也是在侮辱你自己。”

  胡文青這樣的人一般不發言,一旦發言便很有重量,這話無疑是說張雍杰絕非胡文強口中那樣的小人。

  是啊,如果張雍杰當真是生出優越感的那種小人,那這胡思語當初千里迢迢去渝州看他,那不鬧出笑話來了嗎?

  那時候世人都會說,這堂堂胡家大小姐,千里迢迢去送溫暖,結果對方是一個潑皮無賴,這胡家小姐簡直是嫁不出去了。

  胡思語此刻睜開眼睛,連忙道:“不好,張少俠現在遇到危險了,大家趕緊四處分頭尋找。”

  胡思語這話提醒了眾人,張雍杰無緣無故不見了,如果不是看不起胡思語,那便是遇到危險了。

  只能是這兩種情況,很顯然,絕大多數人都相信后一種情況,所以他們立即分頭四處搜查。

  終于有人發現了黑鐵和尚,紹七兩人正在拼命劃船。一發火流星,胡家三四十人馬紛紛趕到長江邊上,朝著下游追擊。

  但這時候黑鐵和尚,紹七兩人已經劃船至下游江心,距離岸邊已然太遠了。

  只聽見黑鐵和尚哈哈大笑,說道:“堂堂武林世家,竟然不安排暗哨,傳出去叫人笑話。這姓張的此刻就在這條船上,你們要是救的了他,這太陽怕是要從西邊出來了。”

  昨夜胡家只有十來位人馬在此地,這種人少的時候,一般都是聚集在一起,增加戰斗力。只有那種上百人的隊伍,才會安排巡邏人員,在周圍探查危險。

  這本就是很正常的事情,黑鐵和尚說的沒有道理。他只是欺負這附近沒有船,胡家眾人追不上他們,說出來也只是羞辱胡家眾人一下。

  要是黑鐵和尚,紹七兩人真的從江西胡家手中將張雍杰劫走,甚至殺死張雍杰,傳到江湖上,這江西胡家的臉往哪里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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