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雙龍脈
小院的前面是三間臨街店鋪，李衍用它來開了一間雜貨鋪，來維持生計兼打發時間。
平日里就出售一些系統掉落的低階靈丹、雜物，偶爾也會去揚州城進購一些雜貨售賣。
后來隨著實力的提高，低階靈丹已經很少掉落，高級一點的又不適合在這里出售，于是店鋪漸漸就閑置下來。
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
李衍打開店門，就看到門口站著一個三十余歲的捕快。
臉型瘦削，胡子拉碴，往那一站，渾身洋溢著吊兒郎當的氣質。
來人望著他的眼里帶著少許意外。
“你還真回來了？我以為那個小鬼頭騙我呢！”
一邊說著，一邊越過李衍進到店鋪里。
捕快姓刑，叫刑不法，是緝惡司派駐在再來鎮的捕快，手下帶著幾個差役，維護鎮里的安全。
看著一副不著調的樣子，為人卻熱心的很，李衍初到再來鎮的時候受了他不少關照。
“我昨晚戌時才回來，刑大捕頭這么快就得到消息了？找我這么急是有什么關照？”
李衍右手一拂，將椅子上的灰塵掃落，放到他旁邊。
刑捕頭眉毛一揚，眼中微帶驚異。
“咦，你這掌風用的不錯，內力現在也算有點火候了。”
“呵呵！”
李衍嘿嘿一笑也不答話，心說，我這火候若是全部放出來，估計要嚇傻你。
“正好，想讓你幫我個忙，這樣我就更放心了。”
“什么事情？”
李衍好奇問道，聽這意思，需要幫的忙還是和武功有關。
難道是幫忙抓通緝犯？唔，應該不是…
老刑雖然是緝惡司派駐在再來鎮的，但平時只需要負責維護鎮上治安，注意再來鎮發生的江湖事件，防止江湖人傷及普通百姓。
最重要是起個震懾的作用，有什么重大事件就上報揚州緝惡司，自然有專人處理。
“衙門現在人手不夠，你若是有空就跟我一起去巡邏。幫我幾天忙。”
說著話，刑捕頭轉頭打量著落滿了灰塵的貨架，有些地方甚至結了蜘蛛網。“看你這店里的樣子，不會沒空吧？”
“巡邏？再來鎮就這幾條街，你手下也有七八個人，怎么會不夠用？”
邢捕頭搖搖頭，
“不是鎮子里，是鎮子周圍。”老刑頓了一下，接著說道：“上面有命令下來，說是最近無鹽寨的水匪鬧得很兇，要各個鎮子多注意周邊安全，有什么異常及時上報。”
“無鹽寨？”
“嗯，一個長江口的水匪寨子，平時都是在水面上混飯吃，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竟然跑到棲鳳山里了。”
老刑無奈說道，他在再來鎮當差是看中這里平靜安穩的生活，沒有什么立功上進的心思。
有匪徒入境，對他來說可不是什么好事。
無鹽寨？
剛在揚州城看到那么多無鹽寨的懸賞令李衍就有些奇怪，現在又聽到這個消息。
這無鹽寨是游戲初期的一個小勢力，專門跟武林大派七秀坊作對，最后被玩家給滅了。
現在做出這么大動靜，難道是時間到了劇情要開始的時候了嗎？
李衍凝神回想，
今年是大唐天寶三年，公元多少年記不清楚了。
游戲里的劇情是公元745年開始的，天寶多少年同樣不知道。
未知條件太多，加減法已經算不出來。
“好！”
李衍點點頭，反正他也沒什么事，正好順便多了解一下無鹽寨的情報，也方便以后交懸賞賺錢。
看李衍答應的這么痛快，老刑倒是有點意外。
巡邏可是很辛苦的，而李衍在他眼里又是那種好逸惡勞的人，明明有個這么賺錢的店鋪偏偏又不上心。
“那吃過午飯我在鎮口等你。”
“好。”
吃過午飯，李衍拿著一把劍就去了鎮口。
只是一把普通的青鋼劍。
清宵因為太惹眼不好攜帶放在系統包裹里。
如無必要，李衍并不準備在人前使用。
遠遠的看到鎮口的圍著一群人，不知道在圍觀什么。
周圍過往的鎮民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見怪不怪。
“難道我不在的這幾天，鎮上又有了什么新鮮事？”
快步走上前，到了近前才發現，被圍在中間的似乎是一個說書先生。
花白的胡子頭發，一身褪色泛白的灰色長袍，手里持著長幡。
上面寫著：胡說兩句，換個身暖肚飽；隨口三言，不惹恩怨是非。
老先生喝了口茶水清了清嗓子，望著周圍眾人期待的眼神，開口說道：“今天我給大家講一講龍脈的事。
眾所周知，龍脈是一國氣運所在，龍脈強則國盛，龍脈弱則國衰。龍脈是朝廷穩固江山的神機所在。”
“自李氏定鼎大唐江山以來，從太宗皇帝的貞觀盛世到當今圣上的開元之治，國家越來越強盛，李唐龍脈自然也是越來越強大，所以才有如今威服宇內，四海來朝的氣象。”
“但有一件事，卻少為人知！”
說到這里，老先生住了口，端起茶水又喝了一口，然后望著眾人笑而不語。
李衍此時也被吸引，卻不知道這老先生停下是什么意思。
看到周圍人紛紛掏出銅錢丟向老先生面前的盒子才反應過來。
“感情是要錢啊！這還沒說幾句呢…”
見狀，李衍也不好干看著，丟了幾個銅錢過去。
青色的銅錢有鵪鶉蛋大小，叮叮當當一片亂響，老先生面前碗口大的盒子已經被填滿了底部，大約有百多枚。
看到收獲，老先生繼續道：“龍脈就好比是一個大糧倉。政治清明、民心所向，就會有國運匯聚，滋養龍脈。若是江山有天災人禍，龍脈就會反過來轉為國運，消災減禍，維持國泰民安。如同開倉放糧一樣。而現在我要告訴你們的就是…”
老先生頓了一下，吊足了胃口，才接著道：“我們大唐如今有兩個大糧倉。”
“雙龍脈？”
人群中不知誰喊了一聲，引起圍觀人群一陣驚呼。
龍脈是國家至高權利的顯化，天無二日，若是有兩條龍脈國家豈不是馬上就會陷入大亂？
“不錯，正是雙龍脈。”
老先生一手撫須，點頭笑道。
“數十年前，大唐險遭武氏毒手，江山岌岌可危，龍脈遭受磨難。好在先有貞觀盛世，李唐龍脈空前強大，武氏不能滅殺，最后只能封印鎮壓。
那武氏雖是女子卻也是雄才大略之輩，清明吏治、整頓民生，最后竟憑借她與太宗、高宗的氣運牽連，在大唐龍脈仍存在的情況下又生生鑄就出一條武周龍脈，與大唐龍脈并立。”
“此后，李唐龍脈被封印，國運都流向武周龍脈。”
“如今江山撥亂反正、乾坤整肅，又有開元盛世的積累，李唐龍脈不但重新恢復鼎盛，而且更上一層樓…但是，那武周龍脈卻也依舊存在。”
圍觀人群都是鎮子上普通的鎮民，平時哪里接觸過這樣的隱秘，一個個聽的聚精會神、津津有味。
看到老先生停下，不由連連催促，有些不差錢的又連忙扔了些銅錢到盒子里。
“那武周龍脈怎么辦，不能毀了嗎？”
人群里有人問道。
就算是普通百姓也清楚，朝廷怎么可能允許同時存在兩條龍脈。
“呵呵，為什么會講大唐有兩個大糧倉呢？就在于此。
以往朝代更迭、龍脈交替，都是乾坤翻覆、改天換日所致，人心、國運、龍脈都是從頭凝聚。
但是這武周卻不同。
她本就貴為皇后、太后，又是中宗、睿宗二位圣上之母，與大唐氣運牽連極深，說是大唐龍脈的主人也不為過。
武周龍脈乃是她竊取李唐國運凝練，自然也與李唐江山息息相關，與李唐龍脈相依相附。
兩條龍脈都是大唐子民民心所聚、國運所化，無論毀了那一條，都會引起江山動蕩、黎民受苦，都會牽連到在座各位。”
“那會怎么辦？不會再發生戰亂吧？”
有膽小的已經開始擔憂了。
皇位是誰家的跟普通百姓關系不大，但若是毀掉龍脈引起國家動亂就與他們有關系了。
對百姓來說，天下最可怕的就是戰亂了，還要更甚于天災。
“急什么？先生既然說是兩個大糧倉，那肯定是已經解決好了。”
有反應快的斥道。
“呵呵～，沒錯，我既然能在這里講給諸位聽，自然是朝廷已經妥善解決了…”
老先生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周圍銅錢噼里啪啦往他的盒子里丟。
“呵呵”一笑，卻是開口問道，“諸位可曾聽說過袁天罡此人？”
“袁神仙？那自然是聽過的。”
“可是太宗時的國師袁真人…”
“聽說那老神仙算卦可準得很…”
“可不是！據說那武后幼年時就曾被他相過面，當年他就看出要出一個女帝…”
老先生點點頭，
“不錯，袁真人神機妙算、未卜先知，有鬼神莫測之能，早就算得李唐有此一難，所以很早就留下了解決方法。”
“俗話說，天無二日，國無二主。這兩條龍脈雖然相依相附，不至于會大沖突，但是長久下去終究是隱患。
而且武周龍脈也是百姓氣運所聚，自然要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只是把它封印起來的話，就像糧倉只能存不能取用一樣，那我大唐百姓幾十年辛苦積攢的國運豈不是就這樣被浪費了…
可是要怎么來使用它，就有些說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