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戰斗
“果然是靈兵！”
李衍手中長劍出鞘，水波一樣流光閃耀的劍刃更是在加倍訴說著自己的不凡，兄弟二人對視一眼，眼中貪婪之色更加濃郁。
“至少也值幾百個金錢，換一套高級武學絕對沒有問題。”
也不知是真的有底氣還是手中靈兵的映襯，少年那張稚嫩卻平靜的臉龐平添了幾分威勢，讓吳氏兄弟不由打起了精神。
“這小子現在都還這么沉得住氣，估計手上還是有些仗恃的。”
闖蕩江湖多年，閱歷豐富，吳氏兄弟自然不會因為李衍年紀就大意的放松警惕。
李衍右手舉劍，斜斜向下一揮，然后抬劍再一揮，凌空劃了一個叉。劍是好劍，再配上使劍人那肅然的表情，看上去頗有一些高手風范。
可惜那揮劍的架勢卻完全曝露了底細，不但高手風范沒有獲得再度加成，看上去反倒更像是揮舞著木棍驅趕雞崽的孩童。
讓凝神以待的吳奎差點失笑出聲，
“白瞎了這幾百金的劍！”
驟然，全身寒毛直豎，多年養成的戰斗直覺讓他下意識覺得不對。
“小心！快躲開！”
旁邊吳壬一聲驚呼，快步沖上前去，單刀瞬間攪出一團雪白光芒擋在吳奎身前。
吳奎回過神來，就看到那隨意揮出的劍鋒處涌出兩道無形勁氣破空飛來與刀光碰撞在一起。
一陣劇烈的清脆聲響，吳壬一邊后退一邊不斷疊起層層刀光，接連后退數步，終于將勁氣全部消磨殆盡。
吳壬持刀站立，雙眼陰冷的盯著李衍，語氣陰沉地說道：
“內氣外放！呵呵…沒想到我們還真是看走眼了！”
“大哥你沒事吧？”
反應過來的吳奎驚出一身冷汗，沒想到這小子竟然已經打通了任督二脈。
吳壬搖搖頭，然后沖著李衍冷哼一聲，繼續說道，
“可惜你這劍法卻不怎么樣，白瞎了這么好的劍和你這身內力。”
那兩道勁氣看似兇猛，實則空有力道，沒有一點精妙可言，除了遠程優勢，攻擊力甚至比不上自己，連劍氣都稱不上。
若不是不辨虛實，不敢硬抗，完全可以更輕松的擋下。
李衍年紀輕輕就有打通任督二脈的二流修為，卻是有些出乎預料，但吳壬反而放下心來。
“初入二流的內氣，勁力散漫，毫無章法，如果你的依仗只有這個的話，呵呵…”
話音未落，刀尖陡起，在身前劃出一道道玄妙軌跡，刀光鋪開，如同萬點雪花在身前凝滯。
長刀一揮，雪花仿若被狂風席卷，洶涌的朝著李衍鋪蓋而去。
吳壬的刀法名叫“雪里藏刀”，以速度著稱。刀法施展開來，快速披灑的刀光能形成漫天飛舞的雪花，迷惑對手的眼睛，然后有更凌厲快速的刀光宛如藏身雪地的刺客，在最好的時機和方位出刀，將敵人斬于刀下。
依靠著這一手刀法，吳壬“雪里刀”的名號在江湖中的分量堪比打通任督二脈的二流高手。
大意之下差點受傷的吳奎心中早有怒火亟待發泄，見狀立即緊隨其后，雙錘像旋風一樣舞起，堵死了所有李衍可能躲避的方位。
一人正面猛攻，一人封堵退路，兄弟二人的配合相當默契。
李衍極少與江湖人打交道，動手打斗更是第一次，雖然剛才表現的淡定但那是實力在身，心里不虛。
在應對這場沖突上還是有些瞻前顧后猶豫不決。
沖突來的太快，根本沒有心理準備，但以自己的內功修為對上兩個三流巔峰的家伙，勝負自然不可能有第二個結果。
他們的招式和氣勢看似兇猛如虎，實則連自己的護身真氣都不可能打破。
李衍猶豫的是另一方面。
小地圖上的紅點清楚的表明了他們對自己的惡意，按理說殺了他們也絕對不會有心里負擔，更何況他們還是被追捕的殺人犯。
可真要像殺靈獸一樣直接拍死，李衍總覺得有些下不去手。
上輩子在那個和平社會連架都沒跟人打過。
李衍長劍連揮，又是幾道無形勁氣涌出，一半飛向吳壬，一半飛向吳奎。
兄弟二人不偏不倚。
“要不要給他們一次機會？好歹是第一次殺人，理由得更充分一點，這樣才顯得有儀式感。”
揮出去的幾道勁氣，李衍并沒有加力，和最初的兩道勁氣力道不變。
吳壬說的不錯，破空勁氣在沒有武學招式的輔助下攻擊力并不突出，威力和三流巔峰高手的攻擊力在一個檔次，只是勝在可以拉開距離遠程攻擊。
吳壬和吳奎看家本領使出，輕松就接了下來。
“哼！看你有多少內氣可以浪費！”
看到幾道勁氣都被打散，李衍抖手又是幾道勁氣揮出，
“萬事開頭難，第一次殺人最好要有個不得不殺的情況，否則我萬一殺順手了，以后把人都當成NPC就不好了。”
李衍早就清楚殺人獲得的江湖資歷可能比殺靈獸多，但這是真實的世界，他又突然掌握了自己的心性不一定掌控的住的龐大力量，萬一…
“難道這就是老呂不傳我劍法的原因，臥槽！他不會知道我是穿越的吧？…跑題了…打住，打住！”
揮手又是幾道勁氣飛出，
“算了，不想了，萬事開頭難，走一步算一步吧！”
眼見又是幾道無形氣勁，速度力量沒有絲毫減弱。吳氏兄弟對視一眼，都是大為震驚。
“這樣深厚的內力修為，可不是剛剛打通任督二脈的新晉二流能有的。”
交換了一下眼神，兄弟二人默契的不再往前沖，就在原地等著李衍的破空勁氣。
一方面是保存些實力，另一方面也是想誘使李衍不斷發出破空勁氣，消耗內力。
內氣外放是二流高手的標志，但沒用武學招式配合的內氣外放除了能遠程攻擊這點優勢外，純粹就是浪費內力，還不如將內力加持在兵器和肉體上，直接肉搏。
二人慶幸李衍沒有直接上來肉搏，要不然以他表現出的內力修為，哪怕不會劍法，只需用上真氣護體，頂著自己兄弟的攻擊劈頭亂砍，恐怕也把自己二人解決了。
二人忍不住吁了一口氣，
“還好是個江湖菜鳥，要不然自己兩個就栽了。”
就這樣，一方怕自己養成欺負弱小的習慣，想讓自己第一次踩死螞蟻的時候有儀式感；另一方的兩只螞蟻想要耗盡大象的力氣，然后輕松將大象抬回家。
兩邊你攻我擋，都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事情的發展終究是按強者的意志來轉移的，首先心虛的肯定是實力不夠的人。
李衍就絕不會心虛，他可以這樣玩兒一天。
吳氏兄弟就受不了了，心里先是震驚，然后慢慢轉變為恐懼。
“他用出來的內力已經相當于二流中期高手所有的內力總量了，但是破空勁氣的力道、速度卻是絲毫未減。”
哪怕是二流后期高手也經不起這樣消耗。
他們倒是沒敢認為李衍是一流的修為，畢竟李衍的年紀在那里放著。
只是猜想李衍內功心法特殊，不但內功深厚而且恢復速度也強，可能自己兄弟造成的損耗還沒別人恢復的多。
吳奎扭頭遞給吳壬一個眼神，吳壬知道是什么意思。
“消耗戰法已經無用，必須強攻了。”
吳壬想了一下，最終還是放棄了。
自己兄弟的內力已經消耗近半，而對手的根底卻還不清楚，這種情況下，拼命的意義不大。
于是，遞給吳奎一個眼神，揮刀將破空勁氣劈散，躍向一旁，收刀佇立。
“少俠先請住手！”
李衍聞言一愣，也松了一口氣，
“這下不用糾結了。”
分神看了眼小地圖，兩個紅點依舊。
“嘖！”李衍咂咂嘴，“這是心里還想殺自己。只是實力不夠，所以打算放棄了？剛才沒殺他們，現在停手了若是再直接上去殺了，是不是有些不占理？”
李衍很想學那些小說里的大俠一樣快意恩仇，什么都不考慮，不服就干。
但真的面對了，才知道一條人命的重量，這畢竟不是游戲，而是真實存在的世界。
李衍不覺得自己是圣母，若是第一次殺人就能做到冷血殘酷，心里毫無波瀾，那只能說明前世自己二十多年價值觀的塑造是多么失敗。
李衍看著吳壬，也不說話，等他的下文。
“這次是我們兄弟有眼不識泰山，我們認栽！”
吳壬看著李衍，拱手賠禮，態度非常誠懇。
他們兄弟不是什么好人，自然不在乎什么臉皮，見機不妙馬上轉頭認栽也不會覺得不好意思。
只有留著性命才有報復回來的機會。這道理他們很清楚。
當然，若是對方是江湖老手，他自然也不會投降的這么利索，對方也不會吃這一套。
他就是欺李衍江湖經驗不足，料定對方不會窮究猛追，保存性命的機會很大。
看著李衍不說話，吳壬接著道：“是我們兄弟豬油蒙了心，妄圖搶奪少俠的靈兵…”
李衍“嘿嘿”兩聲，心說，
“你也知道啊！早就想過混江湖的脾氣躁，沒想到竟然躁成這樣，就是向你問個路都差點問掉你的命。”
吳壬見李衍還不吭聲，心知躲不過去了，只能忍痛出血。
“為了表示歉意，我們愿意賠償！”
“嗯？”
李衍心里一喜，“還有這好事？”
面上卻不顯，依舊木然表情。
“什么東西？”
“兩式高級身法，‘凌霄攬勝’和‘瑤臺枕鶴’。”
李衍眉頭一揚，心里一動。
“這名字怎么有點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