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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 黃色秘符

  尸臭味熏了上來,這具成年男性的尸體頸部被從中斬斷,顧俊彎身俯視,可以清楚地看到其肌肉、軟骨和氣管的斷裂,齊整得怪異,斬首的那一下必然是以極鋒利的器具完成的。

  但更奇怪的一點是尸體的頸部、衣服和周圍的泥土上,都沒有噴濺的血跡。

  如果死者是活著時遭到斬首,頸總動脈必然會噴出鮮血,尸體不會這么干凈。難道是死者死后斬的首?

  “這是魔鬼做的事情嗎…”凱瑟琳顫聲的喃喃,其他幾人都不忍多看,也不能多看,不然可就要吐了。

  這種情景讓孔雀他們同樣不好受,那些小孩尸體也是這般被野蠻的斬了首,他們想起了奧薩蘭人。而凱瑟琳不知怎么的就是有一種感覺,當年那個失蹤家庭的兩個小孩就跪在那。以這個時間算來,都已經死去十幾年了。

  “按我的經驗,做這種事情的通常是人。”顧俊說道,“覺得自己在實現什么偉大目標的人。”

  他雖然不是法醫,但接觸過的尸體不少了,這些尸體給他的感覺…

  怪異,扭曲,正如它們應該高度腐爛最后成了一副骸骨,而不應該是這樣的干尸。

  顧俊望著那尸體頸部,錯覺忽然鬼魅般閃過,他看到頸部的那些神經與血管扭成了一個螺旋三角形的漩渦…他走向旁邊另一具尸體去看,也有這樣的錯覺,再去看另一具尸體,還是這樣,螺旋三角形漩渦。

  “螺旋形,螺旋形…”他喃喃,隱約想到什么。

  他沿著這些無頭尸體的軌跡走去,荒蕪的沙泥上隔著一段路就跪有一具尸體,隔一段就有一具…漸漸的他可以確定下來了,“這圍的不是圓形,是個螺旋形,以電線塔為中點的螺旋三角形…”

  螺旋形,也意味著有更多的線圈。

  他走了的這段路,要么是螺旋的最里面一圈,還有一圈圈在更遠處的地方;要么是螺旋的最外圍。

  螺旋里面的那一圈圈,還沒有完成。

  這場儀式,需要更多的尸體,更多的祭品…

  “惡夢人先生!”這時候,跟在后邊的孔雀突然驚道,“有東西被風吹來了。”

  顧俊轉頭看看,從沃頓鎮的方向正吹襲來了一陣大風,成片成片的沙塵被卷起,就在這當中,有幾道黃色紙張的蹤影,朝著他們這邊飛來。當黃紙落在他們的腳邊,風已經消歇。

  他拾起自己腳邊的一張黃紙看了看,頓時皺起眉頭。

  這張紙不會比半張A4紙大,土黃色,紙上用紅黑交雜的涂料畫著一個歪斜的螺旋三角形。

  他感覺那就是這些尸體正在擺列出的圖案…

  “這是什么?”湯姆茫然問,也在看著撿起的一張黃紙。

  六張黃符,全部畫著一樣的圖案,似乎正好對應他們這里六具身體。

  “我們沒見過這種印記。”孔雀說道,凱瑟琳接著就苦道:“我有一種不好的感覺…非常非常的不好。”

  顧俊看著眾人各有一張黃符,目光留意到那塊舊印石頭,想起了什么,心頭猛然的揪住。

秘符出,死亡至,魅影顯,瘋狂現天機亂,災禍生,叛逆起,大崩裂  他低頭再看手中的這張黃紙,秘符…黃色的秘符…

  大地流浪者的傳說主要都是在解釋后一句,而對于前一句是什么意思,連博士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說“秘符”“魅影”應該描述了叛亂勢力前期秘密策劃的特點…真的是這個意思?

  “秘符出,死亡至”

  他怎么感覺,是發生在天機亂之前的前奏事件。

  而這種黃色秘符…是死亡通牒嗎…

  顧俊望向遠處路邊的那座電線塔,一個恍惚之間,錯覺又現。

  他望見的不是鐵灰色的電線塔,而是一座由人類頭顱堆砌而成的高塔。不管是大人還是小孩,一個個頭顱的面容都留著死時的癲狂,那里沒有痛苦與恐懼,只有著最徹底的狂風驟雨般的癲狂。

  而那砌在最上方的頭顱,還流涌著鮮血。

  吳時雨在機場下了飛機后,就坐上前來接她的專車回去市郊的總部咒術部基地,真沒有幾個康樂部人員能享有這種待遇。當她走進基地那二十多層高的行政大樓時,是這天的大中午。

  在寬闊的一樓大堂,她看到來接她去會議室的蔡子軒。

  “時雨,阿俊還活著!”蔡子軒一見到她,就激動地走來,“我認得他的聲音,絕對是他!”這半年來,子軒的頭發日漸堪憂,最近聽了通爺的建議,理了一個平頭。

  “呃…”吳時雨照著那個小劇院的吩咐,不發表意見。

  電梯里,一路上,蔡子軒都在感慨著,仿佛今天晚上就可以與老友重逢一般。

  吳時雨怎么留意都找不出嫌疑來,她能從子軒聲音中通感到煙花,那是真的高興。

  當走進會議室,她看到足足有三十多人在,其中應該大部分是收到了信號的人,王若香、薛霸和樓筱寧都赫然在列,他們的神情也滿是振奮。通爺、沈博士,還有姜博士等幾位安杰爾學派的骨干都在。

  她的目光,多留意著那些新人,那些以前不認識咸俊的人…

  “時雨,我感覺那就是他。”王若香微笑道,“我們以前的醫學判斷錯了,幻夢境跟我們世界是不同的。”

  “大家都冷靜點!”說這話的反而是通爺,老頭現在畢竟是一部之長,該穩重的時候就會穩重,“還不能確定是不是阿俊。我們還得弄清楚很多事情,聲音是從哪來的、是怎樣的方式,還有給的我們這個圖案是什么意思。”

  “什么圖案?”吳時雨疑問道,早上通爺在電話里沒說詳情。

  “收到信號的人沒有具體的夢境,除了聲音,還能隱約想起的就只有一個圖案。”通爺指了指,“就屏幕那個。”

  大家都在望去,吳時雨也看向會議大屏幕,那上面顯示著一張圖片,由收到信號的眾人還原而成。

  圖片是土黃色的背景,正中間有一個歪斜的螺旋三角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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