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了?”馮一平聲調有些高,幾個人專程跟著一個人,居然讓她不見了?
不過,好歹他這短短的十多年,經歷過的事夠多,養氣功夫不錯,看著眼前這兩個女孩子緊張不已,泫然欲泣的樣子,深吸一口氣,“也不怪你們,帶我去她房間看看,”
只要是張彥有心想躲,那還真是防不住。
吳倩這一路過來,一直有些懵,從王明海到現在的這兩個女孩子,她一概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什么時候老板外派了一個這樣的團隊?
還有,張彥是誰?怎么大家都非常緊張的樣子?
老板不說了,他的生氣和惱怒,誰都感受得到,這個她第一次接觸到的四人團隊,眼前的這兩個女孩子緊張得不行,剛剛還一臉笑容的王明海,現在面沉似水,緊張的小跑著打開前面一間客房的房門。
她看了看馮文輝,看見老板的這個小侄兒同樣也是一臉不解,至于歐文,他已經跟在王明海身后進入了那間客房,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當然,就是看到了,也看不出什么來,這家伙,工作的時候,一般都是面無表情。
馮一平走進房間,一眼就看到窗戶下的茶幾旁,放著一個行李箱,那還好,看這架勢,應該不像是走遠的樣子。
“衣服都還在,衛生間的化妝品也還在,”梁文靜低著頭說,“只是,打她的電話,是關機狀態,”
“小敏,你馬上去前臺問問,看他們有沒有看到張彥出酒店,什么時候出酒店?其它人馬上分頭去車站、火車站、機場去看看,在城里找找,我帶著一個人,去城外張彥喜歡的地方找找,馮總,這樣的安排,你覺得妥當嗎?”
雖然馮一平覺得,去車站和機場看有些多次一舉,但這也不好說,說不準張彥還就丟下行李輕裝上陣,讓自己找不到。
他看著不遠處的那些巨大的沙山,“好的,在場的人,由你負責調派,我跟你一起,去城外,”
以他對張彥的了解,這樣的時候,她多半會呆在一個人少的地方。
“注意,瞞住那位劉秘書,”市長走了,他的秘書還在這。
吳倩這會也大概猜出了這是怎么一回事,這老板,果然也是男人,“如果要是他問起,就說我們隨便轉轉看看,”
馮一平點點頭,“就按吳倩的這個說法,”
“王經理,這邊現在幾點天黑,”
“現在是8點左右,”
“那好,大家分頭行動,如果到6點鐘,她還沒回來,我們也沒找到,那就到時再討論,”
到時,怕是真的顧不了太多,只能借助政府的力量來查一查。
“馮總,前臺說,在王經理他們去機場后,差不多三點鐘,張彥穿著沖鋒衣,背著一個小背包出了酒店,”羅小敏氣喘吁吁的跑進房間說。
“我剛想起來,她早上沒怎么吃,中午也沒吃,是不是去吃飯了?”
“那你們倆先去平常吃飯的地方看看,之后再去機場,”王明海安排下來,“馮總,我們出城?”
“好,”
飛行三個多小時來到這,剛到酒店沒幾分鐘,連杯茶都沒喝,大家又馬上朝外走。
幾乎是一路向西,路極平直,在周圍遍地黃沙的映襯下,兩邊的行道樹顯得特別精神,但馮一平都無暇細看這里的風土民情,指著遠處那高高的,從這個角度看上去,竟然有幾分像金字塔的沙山問,“是那兒嗎?”
“是,那就是鳴沙山,”王明海很知趣的沒有在此時向馮一平介紹這個著名景點。
十多分鐘后,他們就到了鳴沙山景區,這個地方,同樣是馮一平一直向往,卻無緣得見的地方,高高的沙山上面,有一條色彩斑斕的線,那是騎駱駝上山的游客。
最引人注目的,當然是山腳那宛若珍寶一般,讓你驚艷、震撼,直觀的感受到造物神奇的月牙泉…。
往日里非常向往的這些美景,此時真真切切的呈現在馮一平面前,只不過,此時這些對他完全沒有任何吸引力。
王明海迅速在山下找了一遍,“不在,我去叫駱駝過來,”
馮一平看著那走得四平八穩,看上去慢慢悠悠的駱駝,“吳倩,你留在山下,”自己率先朝山上走去。
初次踏足沙山的他,很快就發現,太過于低估了這事的難度,對他來說,倒不覺得有多吃力,只是,沒什么經驗,經常上去三步滑下來兩步,再看看那慢悠悠的駱駝,雖然慢,但是勝在穩健。
“馮總,”身后駝鈴叮當響,王明海牽著一匹駱駝趕了上來。
駱駝這家伙,真的有著跟他體型一樣的沉穩,坐慣了車,那速度簡直不能忍,到離山頂還有十多米的地方,馮一平從駱駝上跳下來,手腳并用的爬上山頂,急切的在山頂的游客中尋找張彥,來回看了三遍,沒有。
沙山四面,同樣沒有看到她的身影。
“她最喜歡這兒啊,”王明海放下手里的望遠鏡說。
“boss,”歐文突然指著側面的那座沙山說,“那兒有個人,”
馮一平拿過望遠鏡一看,確實有個人孤零零坐在那邊沙山上,但是隔得太遠,看不清楚。
“好像是張彥衣服的顏色,”王明海說。
那還有什么好說的?馮一平馬上朝駱駝身上爬。
望山跑死馬,這話在戈壁上最適用,這看起來不遠的一段路,走起來還真不近,沿著鳴沙山向下,騎著駱駝走了近十多分鐘,才到那座沙山的山腹,可惜的是,這里更看不清山頂的狀況,不能確認究竟是不是她。
但馮一平心里清楚,那多半就是她。
緊緊抓住鞍韉,馮一平一直側頭看著上方,終于,駱駝跨上了山頂,那邊帶著奔尼帽,穿著紅色沖鋒衣,雙手抱在胸前的人,不是張彥又是誰?
首都西站,武馨陽揮手,“爸,媽,”
一對中年夫婦拖著行李箱走過來,“囡囡,”她媽媽一臉慈愛的走過來,牽著女兒的手,“現在看起來還不錯,你說說,你們公司怎么這么狠心,廣交會的時候,怎么讓你們那么辛苦?”
“爸,媽,這一路順利吧,”武馨陽接過爸媽的行李箱,“能在廣交會上辛苦也不容易,公司那么多人,我能有一個名額,就已經很不錯,那是一個難得的機會,能學到很多東西,也很能鍛煉人,”
“馨陽,這次廣交會,你們公司的業績非常不錯?”他爸爸問。
“二期還沒開始,不過就目前來看,我們公司的成交額,確實是名列前茅,而且,造成的轟動最大,”
“對的,我們報紙上也看到了相關的新聞,”她媽媽說,“業績這么好,獎金應該也會不錯的吧,”
“哪有這么快?不是還有二期嗎?”武馨陽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談,“爸媽,你們真的不用過來,”
“怎么不用過來?你可是后天面簽,這么大的事,我們怎么能不在場?”
“真的沒問題,公司已經給我們上了好幾節課,再說,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們集團在美國那邊的影響力,”
是啊,后天就要去美國大使館見簽證官,如果在以前,她現在也應該興奮、激動得不行,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對這樣的大喜事,武馨陽現在卻好像沒什么太大的感覺。
去美國,是為什么,找什么呢?她現在反而有些迷茫。
“囡囡,你可不要掉以輕心,你也知道,像你這么出色的女孩子,申請美國的簽證更難,”
這個也是實話,美國面簽對于女性是非常苛刻的,其中緣由,大家都清楚。
“你們就別擔心了,真沒問題,”武馨陽把行李箱放到車后備箱里,“我們公司不是第一次向美國外派工作人員,很少有拒簽的,”
“喲,這是公司的車?”她爸媽看到眼前的這輛雅閣,眼前一亮。
“不是,就是跟我同住的那個女孩子,也是我的房東,小蔡的,她現在還在上班,”
“喔,就是那個家里做生意的小蔡?呵呵,不要緊,等你去了美國,將來房子車子,那算什么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