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們這些高三的學生來,這些日子的時間,是個很矛盾的東西,細化到每一天,每一節課,大家都覺得過得很慢,但是,當你看日歷的的時候,卻會發現時間正迅速的、一天天向月的高考日溜去。
剩下的這些有限的日子,沒誰敢怠慢,高考時多考或者少考一分,就也許就意味著你是能上一本還是二本,按一般的理解,在職業生涯起步的時候,一本的總比二本的容易找個好工作,要高一些。
雖然馮一平已經可以不在乎這些,但他也一樣努力,這些天晚上十一點睡,早上五點起來,比中考前還要努力,目標是他自己定的,他不希望落空。
五月底,黃靜萍結束了在財院的進修,馮一平和她商量后,讓她回老家陪她爸媽住些日子,如果一切順利,等到馮一平高考結束后,他們幾個人就要開始計劃中的旅行,先向南再向北,到首都后,就將留在那里上學,到時再回家一趟,可沒現在這么容易。
黃靜萍回家后的第一個周末,馮一平第一次給張彥打了電話,約她周日上午見一面,張彥也沒問原因,爽快的答應了。
周日早上六點,馮一平就驅車出發,金翎已經在有佳上班一個多月,剛剛啟程去了首都,物色那邊的辦公地點,馮一平得以把自己的車拿回來,不然,就她那車,在下面縣里,還真不好使。
這一路上,他還是很激動,雖平日里他總把張彥壓在心底,強迫自己不要去想,可是。偶爾收到張彥短信的時候,他就會發現,越往心底壓,腦海里的那個形象便越是明晰,午夜夢回的時候,也經常會夢到曾經的那些日子。
既然壓制不了。回避不了,摒棄不了,那就干脆的面對吧。
周日的早上,吃過早飯,幫著把家里的豬喂了,刷完碗,鉆到房間里打扮了一下,張彥跟媽媽了一聲,又給纏著她要一起去的弟弟許諾帶一個西瓜回來。就騎車往縣城趕。
雖然和馮一平上次見面,還是三年前的春節前夕,但之后他們的聯系卻一沒有中斷過,除了每年生日之外,馮一平還會不定時的給她寄些東西,從學習上的,到生活上的,都有。很貼心。
同時,這幾年。張彥家也有不少方面受到馮一平的影響,比如,張作棟早早的在省城買了一套房子,為了這個,家里的樓房還一沒蓋,不過。爸媽一提起這件事,就高興的眉飛色舞,當初的那套房子,現在已經增值近一倍,光一年收的租金。就足夠她和弟弟上學的花費。
所以從爸爸嘴里,張彥也不時能聽到馮一平的消息,休學啦,出書啦,一家接一家的開公司啦,兼并了市里的一家工廠,便利店已經開了近家分店啦,上電視啦等等,當然,馮一平的那期訪談,她也是看了重播的。
總之,張彥覺察的出來,爸爸這些話的時候,話里話外都充滿著對馮一平的佩服。
他又讀書,又開公司,那么忙,怎么還記得給我買那些零零碎碎的東西,而且都和這個手機一樣,一點都不便宜 張彥想到這,臉上又浮出笑來,加緊蹬了幾下,額頭上都有汗冒出來。
她和馮一平約的地點是在城關大橋旁的廣場邊,遠遠的她就看見,一個人站在一輛銀光閃閃的車旁向她招手,她的心跳的快起來。
馮一平看著張彥騎著車越來越近,不知怎么,并沒有第一次見面時的那種緊張,很平和,看著她因為騎車太快,兩頰通紅,笑著去拿了一瓶水,又給她遞過去幾張餐巾紙,“擦一擦吧”
張彥接過水咕咚咕咚的喝了幾大口,也沒有剛出門時的那種緊張和忐忑,脫口而出一句,“你怎么長的那么快”
是挺快的,因為營養跟上來,現在的馮一平,比原來的他高了幾公分,凈身高現在已經有一米八一。
“你還呢,也能長高。”張彥是還,她現在是師范一年級的下學期,要下半年冬月才滿十六周歲。
他們兩個站在這,還是有些引人注目,廣場上那些帶著孩子的大媽大嬸們不時掃過來一眼,“我們去公園吧,”馮一平把張彥的自行車往后備箱里搬。
張彥她們縣,只有一個公園,年頭很早,維護不力,有些破敗,倒是原來的那些樹木越長越有精神,有自發的朝森林公園發展的趨勢。
馮一平提著兩個袋子,張彥拿著一塊野餐布,在公園制高點的那座古塔下,找了塊平坦的草地放下來,然后馮一平一樣樣的往外拿各種零食,都是張彥后來喜歡吃的,薯片,蘇打夾心,燒麥餅干,歐式薄餅,山楂片,圣女果,火龍果,椰汁。
“這都是在你店里拿的”張彥毫不見外的撕開一個歐式薄餅。
“也要花錢買的。”馮一平用水果刀給她處理火龍果,回了她一句。
“那不還是從一個口袋到另一個口袋。”張彥笑著了一句,不知怎么回事,在這個算上今天現在的這次,也才第二次見面的人面前,她特別放的開,也覺得特別自在。
“對了,高考準備的怎么樣聽我爸爸,你希望去首都讀大學”
“希望如此吧”馮一平把火龍果分割成不的幾塊,遞給她兩只一次性手套,“用這個吃。”
張彥接過去,吃了一口,露出一個馮一平非常熟悉的表情來,“真好吃”
“那就多吃點,”后來在生活上,都是張彥照顧他,現在他終于也有了這樣的機會。
兩個人邊吃邊,都沒聊什么正事,張彥給他的,都是學校和家里的一些平常的事,也不管馮一平根本不熟她的那些人,馮一平主要是以傾聽為主,不時也插上幾句嘴,完全就像兩個非常熟稔的人,趁周末的時候出來放松一下。,什么,聽沒聽,都無所謂,關鍵的是那種氛圍,關鍵是和誰在一起。
張彥還是那個樣子,吃東西很慢,但是相當持久,比如,要是不忙的時候,她吃一碗面也能吃上半個時,但是呢,只要時間充足,最大的那種海碗裝的面,她也能慢慢的消滅干凈。
兩個多時過去,馮一平帶來的那些東西,差不多都進了張彥的肚子,就圣女果還剩一些。
“張彥,”馮一平正色對她,“如果我下半年去首都,估計以后一兩年,見面的機會更不多,”
“沒事啊,有手機,聯系很方便,你送我的這個手機,我誰都沒告訴,現在上面也只有你一個人的聯系號碼。”
“我是想,到后年你也畢業了,到時就不要去其它地方找工作,讓你爸爸跟我舅一聲,就去便利店或者是到時已經蓋起來的酒店,好不好”
其它的事先不,這件事要提前定下來,馮一平現在可不希望張彥還像后來一樣,依然跑到沿海的學校去教書。
“你今天過來,就專程跟我這個啊”張彥笑了,“等我畢業,我弟弟也正好上高中,我爸爸的意思是,到時我們家就搬到省城里去,他也想好了,到時就托你舅一聲,讓我進便利店工作呢”
“那就好,等到那時,我們在北邊的店也發展起來了,你要是在家這一塊呆膩了,就跟我,我讓他們也把你也調到首都去。”
“好,我也一希望著能去看看故宮和長城,也希望領略一下北方的冬天,你知道嗎,我特別想穿的厚厚的,帶著狗皮帽子,在北方過一個冬。”
我當然知道,我后來還在一個春節專程和你去了一次。
“沒問題,到時我們一起去。”
張彥雜七雜八的吃的太多,中午就在電影院旁邊的拉面館里,和馮一平一人要了一碗蘭州拉面,自然而然的,她那碗一大半都倒給了馮一平。
目送馮一平在路上走遠了之后,她才去水果攤挑了一個西瓜,慢慢的騎車往家里走,真騎不快,今天吃的太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