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上用自愈,對他來說,真是又甜又痛,又沉迷又痛苦,潘森作為一個異族都難以忍受,歡歡卻一直抵著他,不肯睡去,寧愿用自愈一遍遍地恢復身體,也要這么看著他,弄著他,不知厭倦,潘森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要被你弄死了,看你怎么哭。”他的聲音沙啞又難聽,聲音朦朧又輕,嗓子都要喊壞了,又幸運隔音還挺好的,不然鄰居都要來抗議了。
“小魚…”歡歡真是舔狗本狗了,在他臉上舔了一口,心滿意足地摟著他,目不轉睛地看著他,潘森某一個地方因為疼痛而羞恥,異物感也太明顯。
“你先出來。”
“不!”歡歡知道他累了,雙手霸道地抱著他,“你睡你的。”
潘森疲倦地撩開眼皮,伸手在他臉上捏了捏,實在抗議不過,也就沉沉地睡了。歡歡是一點困意都沒有,就算沒有自愈能力,他也一點都不困,他也舍不得閉上眼睛。
他又看到小魚了。
就躺在他身邊。
他就這么埋在他的身體里,溫熱的,緊致的,感受著他的生命搏動。
再沒有這么真實的碰觸了。
他怕自己一閉上眼睛,睡一覺醒來,又是夢一場,理智告訴他,這是真實的,潘森回來了,可他的身體卻無法放開他。
今天小魚必須和他鎖死在這里,哪兒也不能去!
他一定受苦了。
潘森腹部有好幾道傷,傷口雖早就好了,卻有點猙獰,粉紅色的傷疤就橫在腰腹間,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都不少,昨晚燈光昏暗,他一遍遍地吻過那些傷口,心疼至極,如今看得更明顯,潘森也瘦削了許多,本來就是身形單薄的少年郎,如今看起來就更瘦骨嶙峋的。
歡歡心疼,無奈,又霸道親吻著,一遍遍地描繪著他的眉目,潘森其實有很多話想要和他說,也有很多事情想要問他,可太疲倦了,很快就沉沉地睡著了。
歡歡一直抱著他到中午,電話響起來,他才想起演唱會的事情,經紀人催他該去現場了,下午還要彩排一遍,歡歡衡量了一下情況,潘森是不可能有精神和他一起去演唱會現場的,那他必然也不會去,“刪去我的表演部分,臨時多加一場什么都好,我有事情。”
經紀人炸裂,演唱會雖然不會和晚會似的每一條節目都列出來,可他們演練過很多遍,能按照規定好的節目出演,自然是按照規定好的節目出演比較好。
“刪掉一首歌也不影響什么,就幾分鐘的事情,實在不行,讓阿爹翻唱一首他自己的歌曲,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歡歡輕聲說,這幾天他都不打算出門,誰都沒有魅力,任何事情都沒有魅力把他勾引出門。
他想要和潘森膩在床上到天荒地老去。
經紀人無語,“有什么事情比演唱會更重要,你都準備那么久了。”
“是比演唱會還要重要。”歡歡神秘地說,又暗搓搓地不愿意分享這好消息,一旦分享出去一定會引來他們的歡喜和叨擾,他要獨享潘森幾天,也不希望有人叨擾他的二人世界,他甚至在房子周圍設立了結界。
為什么設立結界呢?
這是學區房,很多家長陪孩子讀書都在這一小區,每天都有能依稀聽到樓上的鋼琴上,樓下的讀書聲,有些時候聽著是天籟,也有時候聽著就是噪音了,他干脆設立了一層結界,什么聲音都穿不進來,這單獨的空間里,只有他和潘森。
下午時獨孤青鸞為了確定他的平安,還是給他打電話了,歡歡說,“阿娘,我沒事,真是臨時有很重要的事情,我也不會去海邊,你就不要擔心了,過幾天我會照常去演唱會的。”
“那…行吧。”獨孤青鸞也不知道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連演唱會都缺席了,他們都準備很長時間,歡歡也付出很多心血,這不出席的話,他自己不遺憾嗎?
歡歡一點都不遺憾,應該說,如今他一點遺憾的情緒都沒有,他只有激動,快樂,還有昏眩的快感。
他又想要了!
歡歡摸摸鼻子,他本來就是重欲的人,年少不動情事就蠢蠢欲動,哪怕覺得自己并不愛潘森也饞他的身子,百分百純肉動物者,何況分離這么多年,他身心都太過思念身邊的人,可潘森正的休養身體,他要自己爽,是不是有點太禽獸了。
搞得他就是單純為了睡他,一點都不愛他似的。
忍一忍!
等他醒來,這種事一個人做有什么意思。
可理智是這么想,身體還是動了動,蹭了好幾次,見潘森一點醒來的跡象都沒有,他這才作罷,歡歡一直盯著潘森看,盯得有點心酸,拼命地摟著他。
聲音有點哽咽,“以后不管你去哪兒,都要帶上我。”
去哪兒都好,在我身邊就行。
潘森也不知道聽到沒有,伸手輕輕地摟著他,歡歡把人抱得更緊了。
演唱會如期舉行,刪掉一個節目對盛景而言不是什么難事,增添一首歌就算了,從來沒有配合過,舞美和音樂也不一定能配合得好,干脆全部刪了,他多說一點話就把一首歌的時間填補了。
少一首歌不影響什么。
第一天演唱會十分火爆,第二天現場依然火爆十足,前面四場演唱會,都不會有一樣的人進場來看,就算是蔣圓圓等人也是看第一天演唱會,第二天就不來了,把機會留給沒看過的人,人不來是不來,可要求獨孤青鸞開一個私人的直拍,放在群里給大家欣賞。
今天群里除了獨孤青鸞都沒有人再過來,票是給了娛樂圈一些合作的人,這也是給潘森工作室拉人脈的好機會。
演唱會沒開場前,盛景問,“給他打電話了嗎?”
“打了,他說很重要的事情,可能是研究所那邊出事情了,要耽誤幾天,不然也不會缺席。”獨孤青鸞說,“我聽著他聲音,沒什么特殊,應該不會有事,少一首歌也不影響,歡歡不在就不在吧,我怕他在臺上出錯,還影響我潘崽口碑。”
盛景,“…”
兒子是親生的吧。
當著面,你怎么不吐槽呢?
獨孤青鸞一笑,湊過去親吻盛景的唇,“加油,老公,你真是超帥的。”
盛景的不爽瞬間被撫平了。
“不要亂親,被人拍到你親吻潘森,我又要綠了。”
獨孤青鸞大笑,“誰敢綠你啊,那不是和全世界作對嗎?”
潘森一直睡到傍晚,他是被騷擾醒來的,迷迷糊糊中有人不斷地舔著他的皮膚,濕熱的,黏糊的,帶著虔誠的溫柔,一醒來就看到歡歡毛茸茸的頭顱,專注地在他鎖骨上制造草莓,咬得他有點疼,潘森身體被透支,十分敏感,稍微一點點刺激就和觸電似的,渾身酥麻。
“你…”潘森一開嗓就覺得自己的嗓音沙啞透了,很不舒服,歡歡眼睛都是光,整個人如一個發光體一樣,“小魚…”
可他如牙牙學語的兒童似的,明明很多話要說,卻又無法表達,只能簡單地喊著他的名字,潘森感覺到體內某樣東西又開始膨脹。
潘森,“?…”
歡歡一點尷尬都沒有,伸手把床頭的冰糖雪梨水端過來,嘴對嘴地喂給他,這水剛從冰箱拿出來沒多久,還帶著絲絲冰冷,舒緩了他咽喉的焦躁。
“好甜。”歡歡舔著唇瓣。
“嗯,糖放多了。”
甜得有點膩,歡歡不說話,就看著潘森笑,兩人疊羅漢似的裹著在一起,卻一點都不尷尬,潘森被他逗笑了。
他什么見過歡歡這種癡漢笑,樂不可支,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臉頰。
他一點變化都沒有。
成年后,他的模樣就固定了,身體調節又好,不胖不瘦,歲月在他臉上一點痕跡都沒有,唯獨從目光里能看和昔日不一樣的東西。
歡歡被他溫柔的目光看得有點燥熱,血都燥起來,越來越脹,“小魚,不要這么看我,你這么看我,我都石更了。”
潘森沉默片刻,“想做就做,哪來這么多借口。”
歡歡笑起來,故意動了動,“是有點想,可是…你餓了嗎?”
這一天都不吃東西,他要繼續做,豈不是太禽獸。
“你能先出來,再問嗎?顯得你比較有誠意。”
搞得好像真的要放他去吃飯似的。
“那…再弄一次就吃飯?”
潘森,“…”
你都開始動了,我能拒絕嗎?
他的心上人就是一個騙子,說的一次,在浴室又來了一次,洗個澡都沒讓他好好洗,他已經餓得前胸貼后背了。
潘森身體十分不舒服,被過度開發的地方羞恥地疼痛著,在衣帽間隨意找了一套家居服穿上,窗外已經全黑了。
衣帽間的用品幾乎都是成雙成對的,歡歡自己有一份,一定會給潘森也準備一份,潘森手指掠過衣帽間的衣服,心底越發柔軟。
本來以為自己在床上伺候好了這位小爺,還要出來做飯的,可剛出來就聞到了飯菜香,潘森挑眉,“這么快就叫好外賣了?”
這幾年,快遞行業發展這么好,已經十分鐘送到家門口了嗎?
大平層的廚房是開放式時,歡歡正在熟練地切菜,潘森十分驚訝地看著他那熟練的刀工,竟然有模有樣的。
歡歡說,“你先坐著,我馬上就弄好了。”
潘森懶洋洋地靠著在一旁,因為嗓子太不舒服了,捧著一杯冰糖梨水慢慢地喝,他發現冰箱里還有一壺冰糖梨水,好像剛做出來沒多久,放在冰箱里冰著。
歡歡看出他的困惑,“我現在帶博士生,偶爾要給他們上課,嗓子經常會不舒服,會備著一杯潤喉的糖水。”
難怪這么甜。
歡歡嗜甜,這些年口味倒是沒變化,甜得發膩,他剛剛兌了一些水,才勉強能喝下去。
他沒問這幾年在海底怎么樣,也沒問身上的傷口怎么來了,仿佛那些離別真的不存在,他真誠地看著他的眼睛,沒有回避他的情緒,帶著單純溫柔的笑容,好像能撫平這幾年所有的不甘和遺憾。
“博士生好帶嗎?”
“不好帶。”歡歡冷哼,“他們覺得我賞心悅目,都是來調戲我的,不是認真學習的。”
所以他從來不帶女學生,以后帶過一個女博士生,做實驗的時候看著他的臉發呆,差點釀成大禍,后來他就退了女學生,讓她找其他的教授,沒想到帶了男孩子,情況也沒好到哪兒去,可他又不能不帶,行業大佬不帶人,難免說不過去,也要有自己的團隊。
“我也饞,你帶我嗎?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