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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橫跨兩千年的大爭之局

  墨煌雖然做出了這般猜測,但他其實并不希望這個猜測是真的,因為如果是這樣的話,改變未來的核心,在于積累變量,而這這種模式下,變量始終是存在極限的,因為你能做到的,就僅僅是這么多。

  也就是說,墨煌的能耐+夏總的實力,這樣的組合產生的變量,能夠做到的僅僅是在三年后的天海市中心公園一戰中,讓那個報亭破損的沒那么厲害而已,根本翻不了天。

  墨煌與夏總雖然現在剛剛合作,但是,失敗結果卻已經在未來注定了。

  但說是這么說,墨煌的心態卻并沒有因此而動搖,他的職業雖然是偏向神棍,但他本質上不信神佛,也不信命定之說,不只是墨煌,墨煌這一脈的歷代師祖,皆是如此。

  神棍干的就是捏造神佛之名欺哄世人的勾當,放在任何一個宗教觀中,皆是誹佛蔑道之大罪,是注定要下地獄的惡徒,這種情況下,你讓神棍如何去信奉神佛,如何相信自己的未來已經注定?

  和夏總商量了許久,敲定了許多事情,直至夜深,夏總這才打算離去,而對那個夏公子,夏總甚至問都懶得多問,只是說讓墨煌代為管教一下。

  而在夏總臨走前,墨煌突然想起一件事。

  “夏總,我們這個公司以后要是出來活動,總要有個名字,你覺得叫什么好?”

  夏總想了想,笑道:“就叫處方藥吧,能治我之疾,也能渡世之病。”

  墨煌點了點頭,但眼神卻有些怪異。

  因為,處方藥的簡稱,就叫做RX!

  夏總走后,墨煌并沒有休息,而是坐在辦公室中繼續做布局分解表,根據新的情報,遇到的情況,反復修訂著之前擬定好的方案。

  良久之后,墨煌這才放下筆,伸了個長長的懶腰,然后低頭顧盼自己修訂好的新方案,然后又看了看放在桌子上,依舊如昔的那個游樂場宣傳小冊子,嘆息一聲:

  “眼下看來,僅僅將情報告訴夏總,然后合力應對,由此積累起來的“變量”,并不足以撬動第一次蚩尤禍劫事件的必然發展軌跡啊。

  為了這即將發生的第一次蚩尤禍劫事件,墨煌與夏總商議良久,擬定了許多預備方案,也準備去實施,但截至此刻,未來并沒有出現改變的跡象,這個未來游樂場宣傳冊子上面記載的信息,也沒有被修正為嶄新的結果。

  這種情況,說明了一個壞消息,也說明了一個好消息。

  壞消息是,墨煌知道自己和夏總兩人的努力,皆沒有辦法阻止第一次蚩尤禍劫事件的誕生,以及那隨之而來的諸般影響。

  好消息是,墨煌發現自己居然無師自通,學會真正的預測未來,批注禍福之法,準確率還是鐵口直斷級的。

  “那么,面對注定的失敗,注定的無法改變,接下來,我該怎么做呢?”

  墨煌從懷中掏出一枚古銅錢,拇指一彈,古錢幣打著旋高高蕩起,然后落于手中,又被彈起。

  銅錢這種東西,雖只是古代的一種貨幣,除了收藏價值外也沒什么用,但在玄道之人手中,卻另有說辭。

  銅錢在紅塵俗世中不斷流通,與人世七情六欲,悲歡離合糾纏不清,隱隱就獲得了許多特殊的象征,所以在東方玄學中,用古銅錢來測卦,頗有靈異之處,而串聯成劍,借那銅錢上沾染的紅塵濁氣,也有鎮煞守財之妙,所以銅錢劍也多為風水裝飾品。

  這一枚古銅錢,雖然不是什么值錢的古董,但卻為歷代祖師所用,年復一年下來,這枚銅錢,也可謂通靈之錢,但對墨煌來說,這枚師門祖傳的古銅錢,也只是他苦惱時習慣性把玩的小道具而已。

  銅錢在墨煌手中不斷彈起落下,如此往復,象征著未定的結果。

  而與此同時,在未來之中,龐大如山岳的扭曲不定型存在,在大地之上蠕動匍匐著。

  血色的月光照耀大地,卻無法驅散那主宰大地的黑暗,窸窸窣窣的詭異嗡鳴回蕩在天地之間,這是一個混亂而荒誕的世界,一切習以為常的真理,都會在這里被徹底粉碎,變為不可名狀的詭異。

  一如這龐大存在,明明只是原地蠕動著,卻猶如瞬移一般,身影閃爍,時而前進,時而后退,在廣袤大地之中進行著亂序的移動。

  或者說,這個世界的荒誕與混亂,已經滲透到空間的基礎架構之中,龐大的存在即便是向前邁進,但在外人看來,卻是時而前進時而后天,時而左右輾轉騰挪的亂序移動。

  龐大的存在已經習慣了這一切,它只是默默的前進著,但這種前進,是痛苦的。

  因為,這個混亂而荒誕的世界,無時無刻的都想要吞噬他,同化他。

  他每邁出一步,源自于世界的混亂流動,都宛如刀鋒一般,狠狠的剮過他的身體,試圖將他身心中那不屬于混亂與荒誕的本質徹底粉碎,將他思維中屬于邏輯與理性的一面徹底肢解。

  這是一種難以忍受的痛苦,也是一種不可名狀的瘋狂。

  構成他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狂熱的吶喊著,瘋狂的掙扎著,迫不及待的想要擺脫一切束縛,投入到世界的混亂流動中,與世界融為一體,成為那不可名狀的至源的一部分。

  但龐大存在只是用自己的意志,將這種狂熱與瘋狂的本能沖動徹底鎮壓起來,漠然的前行著。

  世界到底何時變成這個樣子的,他已經想不起來了,自己為何變成這樣,他也想不起來了。

  在這混亂而荒誕的世界中,保持理性與邏輯,是一件極其艱難的事情,即便是他,有時候都必須舍棄一些不怎么重要的東西,來保留一些更重要的東西。

  他選擇放棄自己一部分的記憶,保留自己的信念!

  他已經想不起來自己為何這么堅持,但他知道,自己有必須堅持下去的理由。

  然后,在不久之前,見到過去的自己時,他終于想起了很多事情,再然后,送別了過去的自己,他踏上一場說走就走的旅途。

  這是一場注定的旅途,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經開始了!

  看似漫無目的的游蕩,終于抵達了終點。

  “迷途的混亂之子啊,你為何脫離你的疆域,造訪我的極樂之國,你應該知道,這里是古神序列的起點,不容你這般混亂之子踏足!”

  恢弘而威嚴的聲音回蕩著,龐大的存在停下來,他抬頭,無邊的黑暗中,一條遮天蔽日巨蛇俯瞰著大地,猶如神話中那條環繞世界的塵世巨蟒重現人間,猩紅的蛇瞳中,只有冰冷的戲謔。

  龐大如山岳的存在,仰起頭,淡然而道:

  “你就是鎮壓古神序列第一宮的禍劫使者,極樂禍蛇嗎,告訴我,為什么禁止混亂之子踏足此間!”

  極樂禍蛇低笑著,語氣充滿戲謔:“禍劫七宮,組成了古神序列之路,序列之路的盡頭,便是至高古神沉睡的御所,你們這些渺小塵埃轉換而來的殘渣,生命位階如此卑微,根本不配踏上這條榮光之路,所以,卑微的混亂之子啊,退下吧,回到自己的疆域之中,等待古神主宰蘇醒時的長鳴御詔,到那時,渺小如你,也可以為古神的世界終焉大業提供一些微不足道的貢獻,而那將是你一生中最榮耀的時刻!”

  “至高古神?那只是一個荒誕的笑話,也只是一個混亂的錯誤而已,何來榮耀可言!”

  面對龐大存在的嘲弄,極樂禍蛇沒有任何憤怒,漫不經心的輕笑著:“憑你那卑微的認知,又如何能夠知曉至高古神的偉岸,當然,我沒興趣和你爭辯,你認為是笑話,是錯誤,也無妨,因為你連連褻瀆至高古神的資格都沒有!卑微的混亂之子啊,我將給你最后的仁慈忠告,離開吧。“

  龐大存在昂首而言:“極樂禍蛇,你太傲慢了,沒有誰是從一開始就立于頂端的,古神序列尚未徹底成型,禍劫七宮儀軌還沒演變完全,那人距離蛻變為古神,也還有一步之遙,這場從兩千年前延綿至今的爭斗,還沒徹底落定呢!”

  禍劫魔蛇的神情驟然變得凝重起來:“混亂之子,你是怎么知道這些的!?”

  “我堂堂菩提老祖,算盡蒼生,布局古今,又豈會不知道!”

  龐大存在瘋狂大笑著,卻是沒有回答,毅然決然的往前踏出一步,而鎮壓此地的極樂禍蛇,卻并沒有采取任何行動,只是凝視著。

  “就算你知道這些,但也是無用,以你的生命位階,你根本沒有資格踏足這條古神序列之路。”

  龐大存在不論如何前進,如何移動,卻永遠也跨越不過這道界限,無法踏足極樂禍蛇的國度,它每邁出一步,那界限就退后一步。

  它無止境前進,卻始終是原地踏步!

  極樂禍蛇嘲弄著:“放棄吧,卑微的混亂之子,你的生命位階已經注定了了結局,此乃命運,不容違逆。”

  龐大的存在充耳不聞,只是前進著,向著那永不可靠近的界限,無止境的邁進,仿佛它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放棄。

  良久之后,龐大的存在驟然停步,就當極樂禍蛇以為這個卑微的混亂之子終于放棄了的時候,那窸窸窣窣的瘋狂笑聲回蕩而起:

  “你不曾為人,所以,有些事情,你并不知道,神棍這個職業啊,是不信天,也不應命的!”

  極樂魔蛇并沒有理會,而是驟然抬起頭,眺望遠方,原本充滿戲謔而嘲弄之色的眸子,泛過一抹不解之色,它抬起頭,不解的呢喃著:

  “怎么可能!”

  無形的漣漪從虛無中蔓延開來,剛開始還猶如微風,隨后迅速蔓延,化作風暴,席卷天地!

  這并非普通的風,而是時空逆亂化作的風潮!

  在這風潮之下,不可能的事情,也變得可能,因為某些注定的東西,被逆轉了!

  “我為了在這古今大局中落一子棋,不惜自囚自身,苦苦等待著,終于等到了今天,來吧,讓這塵封了兩千多年的大爭之局,拉開帷幕吧!”

  龐大的時空逆亂風潮席卷而來,借助這風潮,龐大存在狂笑著,踏出了一步,突破了不可能,踏足了那原本永不可接近的界限,然后,那龐大的存在體型變得越來越龐大,伸出無數觸手,狠狠劈出。

  觸手宛如刀鋒,挾著撕天裂地的驚世殺意,向極樂禍蛇殺去!

  時空逆亂風潮席卷之時,正是墨煌手中古銅錢高高拋起,又落于掌心之時。

  沒有再一次彈起,因為墨煌已經做出了決定。

  “好,雖然有些冒險,但還是提前執行下一個階段的計劃吧,不就是變量嘛,要多少有多少,區區未來,我改定了!”

  然后,墨煌伸手,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歷史書。

無線電子書    穿越世界線的神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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