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忙問道:“那,我們去哪里?”
“難道,是要回金陵了嗎?”
祝烽啞然失笑:“笨蛋,回金陵?朕之前都不回金陵,現在怎么會回金陵?再說了,你挺著這么大的肚子,怎么能夠這樣長途跋涉?”
“啊。”
南煙也覺得自己這個問題問得太傻了。便問道:“那,我們要去哪里?”
祝烽道:“朕正打算跟你商量,就去一個離北平不遠的地方,朕在這附近——應該說是高皇帝,他在這附近都修了幾座行宮。”
南煙聽出來了,目的地不是唯一。
但,離開北平,是唯一的目的。
她疑惑的問道:“皇上,我們為什么要離開北平?這里是不是要出什么事了?”
祝烽道:“嗯,要出大事了。”
南煙頓時睜大了眼睛:“什么大事?”
她的腦海里已經翻騰起去年這個時候,在北平的那一場大戰,驚天動地,讓她噩夢連連。
而一看到她這樣,祝烽又忍不住勾起了嘴角,伸手擰了一下她的臉:“瞎想什么呢?”
“朕要在北平,修建皇宮了。”
“啊…”
南煙的嘴張得老大,這才恍然大悟了過來。
原來,是要在北平修皇宮了。
祝烽告訴她,原本營建北平城和修建皇宮,是一前一后的事,打算修筑好城墻之后,然后對朝臣們透露出要遷都的事,再開始修建皇宮。
而這一次,又因為將事情提前宣布,所以,索性立刻開始。
反正,城墻已經擴建得差不多了,現在開始修建皇宮,按照工部那邊的時間預計,差不多是可以同時完成的。
到時候,他們就能正式遷都。
所以——
南煙道:“所以,妾這幾天聽到的聲音,是在開始修了?”
“在打地基。”
“聽聲音,就在離燕王府不遠的地方。”
“嗯,”祝烽點了點頭,說道:“朕并不打算將這個皇宮修得太大,跟擴建北平城一樣,以燕王府為基,往四面擴建。”
難怪最近老是聽到那些嘈雜的聲音。
這樣一來,他們還真的得離開。
祝烽說道:“朕也問了太醫,太醫說,你最近調養得不錯,而且,女子懷胎過了前面三、四個月,就比較穩定了。”
“你現在已經五個多月了,應該可以。”
南煙笑道:“當然,妾現在跑跑跳跳都沒問題的。”
祝烽瞪了她一眼:“你給朕跑一個看看,朕打斷你的腿。”
南煙撅起了嘴。
然后,又小心的問道:“那,皇上,我們離開燕王府的話,要去哪里呢?”
祝烽從身邊的小順子手里接過了一本冊子,遞給她,說道:“這就是高皇帝在北方這邊修的幾座行宮,離北平比較近的幾個,朕都已經圈出來了。你看看,想去哪里。”
南煙一聽,這簡直就是帶著自己出游了。
也好。
過去的每一次出行,說是出行,但最后都會碰上一些危險的事,不管是去邕州巡視,還是去到星羅湖上。
這一次,自己懷著身孕,總算可以跟他好好的出去游玩一陣。
她接過那冊子,認真的看了起來。
這時,目光落到了一行字上——
鶴城,吳家金樓別苑。
鶴城…
吳家別苑?
一看到這個,南煙的心都咯噔了一聲。
她急忙說道:“皇上,這是吳家的別苑,怎么入冊變成行宮了?”
祝烽看了一眼,目光也微微的閃爍了一下,然后說道:“這個,并不皇家的行宮,而是成國公在鶴城那邊的老家的祖宅。”
“祖宅?”
“嗯。早年,高皇帝曾經到北方巡視,因為那個時候還沒有來得及修建行宮,所以,成國公獻出他的祖宅,修繕了一番,作為了高皇帝在北方巡視的行宮。”
“后來,高皇帝還來過一兩次,也都在這里住過。”
“所以,就將這個宅子納入了行宮之列。但實際上,這還是吳家的產業,成國公也一直讓人在那里守著。”
南煙聽著,微微的挑了一下眉毛。
吳家的產業,所以,里面服侍的人,所有的一切,都是成國公吳應求的。
她想了想,突然問道:“對了皇上,這一次咱們離開燕王府,康妃和寧妃,也是要一起離開的吧?”
祝烽看了她一眼。
點點頭:“嗯。”
“等到工程起來,燕王府里面是不能住人的。”
所以,吳菀和秦若瀾會跟他們一起。
回想起之前的那件事,雖然已經弄清楚了,但,他們卻拿吳菀毫無辦法,以至于這些天,從冉小玉到彤云姑姑,都緊張兮兮的。
大家連覺都睡不好。
也許——
這個地方,是個好地方。
畢竟,吳家的地盤,是很危險的,甚至可以說,是“最危險的地方”。
南煙轉了轉眼珠,便說道:“那,妾能選這個吳家金樓別苑嗎?”
“你選這個?”
“嗯。”
祝烽將冊子拿回去,又看了兩眼,然后合上,道:“當然可以,朕拿過來,就是讓你挑的。”
“而且,鶴城也好,離得不遠,咱們一路走,一路游玩,四五天就到了。”
說完,便將冊子遞給了小順子,道:“吩咐下去,兩天后出發。”
“是。”
小順子接過冊子,立刻轉身跑了出去。
南煙看著小順子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心里又默默念了一下金樓別苑的名字,嘴角勾起了一點笑意來。
鶴城。
吳家。
也許,正好。
不過,他剛走出去一會兒,玉公公又走了進來。
“皇上。”
“什么事?”
“倓國那邊,傳來了消息。”
一聽到這句話,祝烽和南煙都下意識的對望了一眼。
然后,南煙又立刻看向了外面。
難道,蒙克的鴿子又飛過來了?
可是,怎么沒聽到那熟悉的咕咕咕的叫聲呢?
她問道:“玉公公,鴿子呢?”
玉公公跟在祝烽身邊服侍了那么久,當然也已經知道,這些日子倓國那邊經常會有飛鴿傳書傳來,而每一次,皇帝都親自回復了。
他搖了搖頭:“不是飛鴿傳書。”
“嗯?”
“是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