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1章 失敗者
嘩啦一陣潑水聲從間桐家的地下室之中傳來，緊隨其后，就是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衛宮士郎艱難的睜開了自己的雙眼…他之前昏過去了，所以現在發生了什么事情他也不是很清楚。
但是他唯一清楚的，就是自己被耍了，那個該死的神父和魔女從一開始就沒想著幫助自己，只是在利用自己罷了…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要履行承諾，反正自己在固有結界里面，也看不見外面發生了什么！
至于吉爾伽美什…他可能直接就不知道這件事，就更談不上幫助自己了…
想到這里，衛宮士郎深深地嘆了口氣，然后抬起頭看著四周…周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昏暗的地下室里面透不進一絲光亮。
“我這是…在什么地方？”甩了甩自己臉上，用來叫醒自己的涼水，衛宮士郎抬起頭，沖著自己的正前方緩緩地問道。
雖然很黑，但是衛宮士郎還是隱約能看見，那里此時此刻正站著一個人，從她的身高，體型，呼吸節奏來看的話…應該是自己的倒霉御主遠坂凜了吧…
“凜…你考不考慮把燈打開，畢竟這里這么黑，我看得見你，你未必看得見我，剛才那盆水你就潑歪了…”
站在黑暗中的遠坂凜臉色不由得一僵，她剛才那一盆子水是盲潑的，跟盲狙是一個意思，打不打的中全看運氣，潑歪了也是情有可原的…
咔嚓一聲，一陣強光出現，差點晃瞎了實力不知道幾百點零的衛宮士郎，不過他也看到了，遠坂凜，此刻的遠坂凜正站在自己面前，雙手叉腰，腳邊扔著一個還剩下一點水的盆子…
衛宮士郎不由得咧嘴一笑，正要說什么呢…遠坂凜就伸出手指著衛宮士郎氣勢洶洶的吼道“你給我閉嘴！你這個混蛋！你到底在做什么啊！你說你適當的時候會反水，原來是反我的水啊！”
衛宮士郎無奈的苦笑了一聲，確實是他私下找到了那個神父，希望他幫助自己殺死自己，而給出的籌碼就是…告訴了神父遠坂凜她準備站在灰燼這邊，并且還告訴神父，說自己可以困住哪兩個灰燼，這才有了之前的哪一出鬧劇…
“凜…我也是有我自己的苦衷的，我不是跟你過不去…”
遠坂凜猛地低下頭，湊到衛宮士郎的臉上氣勢洶洶的說道“那是跟誰過不去？跟灰燼先生過不去？還是跟這個世界過不去？別跟我說你忘記了我們在假神父的地下室看到的東西！你也知道的吧！灰燼先生他們要做的事情是拯救世界！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我？我沒想和灰燼過不去，也沒想和這個世界過不去，事實上…在我眼里，灰燼也好，這個世界也罷，怎么樣都無所謂…我才不在乎這些東西呢…”
“那你為什么要反水？難道你覺得灰燼先生贏不了這場戰爭？想要投靠那些混蛋嗎！回答我，archer！”遠坂凜聽到衛宮士郎的話，更加的不解了，你既然和灰燼和這個世界沒什么過節，說明你還是一個正常人來的，那為什么要做這種事呢。
“不…你錯了，凜…我從一開始就知道，灰燼會贏，他贏定了，誰要是有他那樣的實力，再輸了，那就真的是丟人…我之所以選擇幫助言峰綺禮困住灰燼，是因為我需要他們幫助我做一件事，但是…我被他們耍了，他們沒有幫我做我要求他們做的事情。”
“你要他們做什么事？難道灰燼先生不能幫你嗎？難道我不能幫你嗎？”
遠坂凜話音剛落，之前幫遠坂凜打開燈的灰燼便帶著小櫻緩緩地進入了地下室，看著被綁在椅子上的衛宮士郎微笑著說道“我當然不會幫他，同樣的…遠坂凜你也不會幫助他的！”
遠坂凜聞言不由得一愣，轉過頭看著衛宮士郎有些好奇的問道“archer，你這家伙到底…”
“你為什么要這樣做呢？前輩…”遠坂凜剛張嘴，站在灰燼身旁的小櫻突然走了過來，來到衛宮士郎的面前，一臉無奈的說道。
“小櫻，能讓我先…”
“學姐先站到一邊去！”
“哦…”遠坂凜是真的有些怕小櫻了，雖然說之前被她救了一命，但是之前在天臺上發生的事情到現在還歷歷在目，看起來遠坂凜短時間內是沒辦法反抗霸道學妹小櫻了…
“為什么呢？為什么…要和自己過不去呢？前輩…”小櫻緊緊的盯著衛宮士郎，一字一頓的問道。
“為什么？因為厭惡…我厭惡他，厭惡這可悲的命運，我想要結束這一切，可是我沒辦法自殺，我沒辦法結束施加在我身上的痛苦，所以…”
“所以前輩你想要殺死現在的前輩，從而解脫嗎？是這樣嗎，前輩！”小櫻突然有些憤怒的盯著衛宮士郎。
看著怒氣沖沖的小櫻，衛宮士郎不由得縮了縮脖子，然后苦笑一聲淡淡的說道“你說的沒錯，我想要殺死他，我想要結束這一切…只要他死了，我應該…也會消失的吧。”
小櫻失望的搖了搖頭，看著衛宮士郎，一副愛其不幸怒其不爭的表情，冷冷的說道“你…你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前輩，你只是一個妄圖逃避的懦夫，而且逃避的手段還非常的低劣…我就實話告訴你好了，就算你殺死了前輩，你也不會消失，你已經被根源固定，脫離了時間，衛宮士郎這四個字，跟你已經一點關系都沒有了，明白了嗎？”
說玩這番話，小櫻就一甩腦后蔚藍色的長發，轉身離開，走到灰燼身邊的時候，輕輕的點了點頭說道“抱歉，老師，我…我先走了，這里讓我有點不舒服…”
看著轉身離去的小櫻，知到了自己就算殺死衛宮士郎也無法掙脫束縛的衛宮士郎，不由得苦笑一聲，無奈的說道“不舒服…甚至都不愿意跟我待在同一個房間里了嗎？我就這么…讓人討厭嗎？”
回頭看了看已經離開的小櫻，灰燼輕輕的嘆了口氣，四下打量了一番已經不知何時被間桐雁夜和蘭斯洛特改造成儲物間的地下室，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哦…雖然你確實很討厭，但是小櫻還不至于這么討厭你，讓她不舒服的…是這個地方而已。跟你的關系不大。”
說這話，灰燼緩緩地走到了一臉頹廢的衛宮士郎面前，微笑著說道“你知道嗎？我當初為什么要幫助小櫻，為什么選擇要收她為徒嗎？”
衛宮士郎抬起頭，看著盯著自己，滿臉笑容的灰燼，不知道該說什么…
“就是因為這里，就是因為這個地方，當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你知道我覺得自己看到了誰嘛？我看到了…曾經的自己，受盡折磨，如行尸走肉一般活著，有人給了我生命中的光，所以…我覺得我應該也照亮這個孩子身邊的陰霾…所以我殺死了折磨她的那個老臭蟲，然后將我擺脫陰霾的方法傳授給了她，我給了她變強的方法，我給了她掌控自己命運的方法！”
說到這里，灰燼伸出手，按在了衛宮士郎的腦袋上，微笑著說道“可是你…”
就在灰燼要發表一番冷言冷語的時候，一旁的遠坂凜終于坐不住了，看了看小櫻離去的方向，然后打斷了灰燼的話。
“等等等等，你們先暫停一下，誰能告訴我，到底是什么情況，這一切跟衛宮同學有什么關系，archer跟衛宮同學有什么關系嗎？”
灰燼揪著衛宮士郎的那一頭白發，轉過頭看著遠坂凜微笑著說道“當然有關系啦而且關系大大的有，事實上，這家伙是來自未來的英靈，是衛宮士郎創造了你的這個archer，所以你的archer就想要殺死衛宮士郎，想要阻止他創造自己，至于原因…就只是因為日子過得不如意，理想跟現實脫節的比較嚴重罷了”
“所以…他困住你，就是指望假神父他們能幫他殺死衛宮同學，這樣一來，他就可以消失了對吧…我先確認一點，他…我是說archer所謂不如意的日子，跟衛宮同學有沒有直接的關系？”
灰燼沉吟了片刻之后，微笑著點了點頭“有呀而且關系非常的直接，他的一切，他眼中的苦難，都是衛宮士郎的選擇，所以他才想殺死衛宮士郎，讓自己脫困，不過…你也看到了，沒成功，而且就算成功了，估計也沒用…”
遠坂凜低下了頭，沉思了良久之后，猛地搖起了頭“不可能的！衛宮同學不是這樣的人！衛宮同學寧愿自己受苦也不會允許其他人在自己眼前受苦，所以這其中肯定有什么誤會…”
灰燼輕笑一聲，滿臉揶揄之色的說道“你知道的很清楚嘛不過你說的沒錯，他確實不會讓其他人受苦，可是…他自己呢？會不會因為自己的選擇，遭受苦難，然后受不了…自暴自棄呢？”
遠坂凜皺了皺眉，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猛然抬起頭，緊盯著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的archer，難以置信的說道“你是說…archer就是…就是未來的衛宮士郎！衛宮同學…最終成為了一個英靈！而且…而且還想要回到過去殺死過去的自己阻止這一切？”
“賓果！恭喜你，你答對了，archer就是衛宮士郎，衛宮士郎就是archer他不在乎圣杯，不在乎我們的輸贏，他在乎的，只有衛宮士郎的命而已…對了，你現在還在乎嗎？”
聽到灰燼的詢問，沉默的衛宮士郎苦笑著抬起頭“我…現在在乎他的命還有用嗎？一切都…結束了…我的愿望，我唯一的愿望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