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澗見得小黑此時神色凝重,知道是自己的話嚇著她了。雖然在自己前世影視劇作等等情節已經是司空見慣,但是對于身處當時情景之下的人而言,確實是有些駭人聽聞了,便笑道:“我無憑無據,隨便臆想猜測,你也別太往心里去,若是一般人聽到,不罵我胡說八道聳人聽聞才怪。”
小黑倒是搖了搖頭:“此事怕并不是你憑空隨意猜測,陽城王爺設下的這個大陷阱,恐怕心里早已密謀好了。那日我夜闖王府,那幾人若是一齊出手,我就算武藝再高,也難免被留下,命折當場,而他們卻輕易的放跑了我。現在想來,卻是故意為之。”
洛澗呆了半響:“那只能先打聽清楚陽城王拋出什么樣消息,才能想下一步該怎么辦了。”
“憑我師門過去的名氣,若我以知情人的身份出面勸阻,名門正派的人或許會聽我一言,退出這場糾紛,但是江湖上貪婪人士眾多,他們怎肯就此罷休呢?江湖人士本來就講究一份機遇,恐怕只要我一開口,他們倒會覺得我無憑無據,聳人聽聞,想要獨占這一份機遇。”
洛澗神色奇異地打量著小黑:“你想制止這場陰謀?”
小黑點了點頭:“此事原本波及不大,知道這事的人不到十指之數。師門派我至此,便是防范于未然,先行將禍根苗頭去除。眼下卻已經是牽扯重大,我實在不忍心看這么多的人,無辜地為了此事丟了性命。”
洛澗急道:“你就不怕有危險?這次你已經受了這么重的傷,下次難保…”
“要是能平息此事,再算是大的險,我也是要去試上一試的。”
洛澗看小黑如此堅決的神色,若再多言便是不識風趣了。
兩人不知不覺間已從夜半聊談到了雞鳴,看著時候不早,兩人都各自回房歇息了。
翌日,洛澗因為睡得較晚,還未在睡夢中,卻是被一陣吵鬧聲吵醒了過來,簡單洗漱一番,到正房一看。床上空無一人,被褥也都整齊折好,看樣子已經起來有好一陣子了。
洛澗出門循著吵鬧聲而去,看到客棧前臺處,兩處人馬似乎因為最后一間上等客房的緣故爭吵了起來。
洛澗剛下樓便聽道一個粗獷的聲音:“我們先來的,憑什么讓給你?”循著聲音看去,三個身穿勁裝的漢子拍桌怒道。
“就憑我愿意出雙倍的價格。”旁邊一名身穿錦緞華服的年輕人無比勢利的說道:“天底下有誰不愛財,客棧開店做生意,也無非是掙錢。如何?讓出這間客房,我還可以再付你三人到別處投店住宿的銀兩。”說罷,華服年輕人,從懷中掏出了三張銀票往三人一伸,輕蔑道:“拿了錢,你們就可以走了。”
洛澗身旁忽然響起一個清脆的聲音:“誰稀罕他的臭錢似的。”不由得嚇了一跳。昨日那名唐門少女,竟然不知道何時站在了自己身旁。而洛澗不由得心緊緊的收縮了一下,再細看一下這少女現在身上并沒有帶著那些竹婁,這才不由得輕呼了一口氣。
“咯咯咯,哥哥你也害怕我嗎?”唐門少女看到洛澗這個反應,不由得也又是咯咯咯的笑道。那天真爛漫的樣子,實在是沒辦法將她和那些毒蛇毒蝎聯系到一塊。
洛澗趕忙解釋:“不是不是,只是你突然在我身旁,不經意嚇到了而已。”
“漂亮姐姐怎么不跟你在一塊?”
洛澗剛想回答,卻聽到人群起哄的聲音,轉頭一看。原來是那三個漢子,揮手將銀票打落掉地上,頓時雙方之間的氛圍一時間緊張了起來。
掌柜的在一幫想幫勸,但是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這雙方四人,一看就知道是江湖人士,武藝傍身,萬萬是不可得罪的,萬一刀劍向自己砍來,那自己這條小命就要交待在這里了。
華服年輕人怒道:“你們不要不識好歹。”
“我看你才是不要不識好歹,我快刀門江氏三兄弟可不是吃素的,拿著你的破錢,滾一邊去。”
華服年輕人聞言倒是一聲冷笑:“好好好,我倒是要見識一下,你們三兄弟如何不是吃素的。”說罷,手中一柄紙扇,就往那江老大擊去,那江老大倒是內功上乘,隨手一揮攜著暗勁,就讓這華服年輕人的一招打偏。
江老大哈哈大笑:“你這個毛頭小子,拿把紙扇也想學人斗招交鋒?這才是交鋒對敵的兵器。”說罷,“唰”的一下解開自己背后的大環刀,往身前一橫,刀背的九連環叮叮作響,一連幾刀往那華服年輕人劈去,那華服年輕人,卻是不緊不慢的扇起了風,左躲右閃,不再還招。
兩人在店內交鋒,地方狹小,那江老大的九環大刀已經劈碎了幾張桌椅,木屑四濺,卻絲毫砍不中哪華服年輕人。看熱鬧的店內客人們也都趕緊散開退后,避免被牽扯其中。
唐門少女見狀,嘻嘻的笑著數數了起來:“一,二,三,四,五…”
洛澗好奇的想問你在數什么的時候,只聽見唐門少女數到十的時候,又說:“倒!”唐門少女“倒”字剛落,只見那江老大,兩眼一翻,徑直的躺倒在地,四肢抽搐,嘴里冒著白沫。
“這個蠢大塊頭,被人下毒了都不知道,還強行跟人交鋒,讓毒更快的走遍經脈。”
洛澗聽到唐門少女的話,心中驚恐,那華服年輕人只是出手短短的一瞬間,就給那江老大下了毒,如此險惡實在是令人防不勝防。不過更令洛澗驚恐的是身旁這個一臉天真爛漫的少女,竟然一眼識破了那華服年輕人的下毒手段,更甚至已經提前預知了江老大什么時候會毒發倒地。
“大哥!”三兄弟的另外兩人,趕忙圍了上去。見狀不由得怒喊:“你這個無恥小人,竟然用下毒這等下三濫的手段,趕緊把解藥交出來。”
唐門少女聽言,冷冷得哼了一聲:“哼!”
“敬酒不吃吃罰酒。”那華服年輕人倒是不緊不慢的往桌前一坐,輕蔑道:“現在可愿意讓出客房了?”
那江老二氣急,又想拔刀向華服年輕人砍去,被自己兄弟一攔:“二哥,使不得,大哥的安危重要。”又把剛才已經取到的房牌放到華服年輕人桌前:“把解藥交出來吧。”
華服年輕人收下房牌,又從懷中取出一個瓷瓶,往桌上倒出一粒黝黑的藥丸。
江老三趕忙取得藥丸,就給自己大哥服下,不到半響,那江老大一聲咳嗽,才漸漸的恢復了神智,在江老三的攙扶之下,離開了醉仙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