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腦無的畫作

　　聽過少年的連續報告，耳機對面立即道：“維度界面波動？…難道他要攻擊你嗎？…快離開那里。”

　　少年這才記起，每次偵測到這種奇怪現象，都對應在長島發動個性的時候。

　　事不宜遲，他閃身離開，卻聽見旁邊砰地一聲。

　　少年回過頭，然后對著耳機淡淡道：“跟你說的正好相反，大個子沒有攻擊我，可是卻昏倒了…”

　　對面的語氣有所放松：“你確定他剛才沒想攻擊你？”

　　“以他的立場，并沒有攻擊我的理由。”少年回應。

　　“這么說，難道是他的個性在進行自主發動…？”對方轉而命令少年道：“趁沒人發現，盡快行動，然后馬上離開現場。”

　　耳機對面一直沒有得到少年回應，于是焦急道：“芯太，怎么沒回話？”

　　“這個大個子的背包里，裝著好多布丁…”少年扣扣嘴唇，滿臉不舍的樣子。

　　“芯太，盡快行動，馬上離開，否則就要四目親自去接應你咯。”

　　“那我還是自己來吧。”少年慢慢俯下身子。

　　日向長島的眼前是一片黑暗，那個空間在腦海里循環出現又接連消失。

　　他多次嘗試，像昨天那樣進入空間內部，可全都以失敗告終。

　　胸口一陣壓抑的疼痛，日向長島突然坐了起來。

　　一張普通硬床，明亮燈光，狹窄的房間，還有背后一位陌生女士的聲音：“喲，終于醒了。”

　　長島回頭，認出對方正是這家商超的店主，于是撓了撓頭：“不好意思，添麻煩了，我昏睡的時間，很長嗎？”

　　對方明顯很熱情：“只有幾分鐘而已，不過勸你還是好好躺著，我這就給你叫醫生。”

　　“不必了，”長島翻身下床道：“就是疲勞過度，沒有大礙。”

　　在離開之前，長島隨手買了一點玩具，至少和兩只腦無同居的最后一晚，盡量讓他們充實一些。

　　結賬過后，他正忙著把商品塞進背包，里面除了部分零食，就只有一件換下的T恤。

　　可是剛剛探手進去，就好像碰到了什么異物。

　　長島好奇，隨即拎出一看。

　　二十公分長的柱體，分四節相互連接而成，單節都呈現長鼓形，質地堅硬，表面泛著金光。

　　第一印象，此物絕非凡類，于是長島趕忙將其重新收好。

　　轉念一想，物主的這種行為，必定對他抱有某種目的。

　　“那個，感謝您剛才替我整理背包。”為了探明物主身份，長島故意套話道。

　　店長女士愣了一下：“你的背包，是一個戴耳麥的小朋友遞給我的，并非我幫你整理的啊。”

　　長島有了底數，于是辭別離開。

　　心里堆著很多事，一路上都心煩意亂，可是上樓開門之后，就立刻變得豁然開朗。

　　留在桌上的食品垃圾全都被清理干凈，餐具洗涮完畢，除了私人物品保持原樣，房間內其它區域幾乎一塵不染。

　　儲物柜中，兩只小腦無正各自縮在屬于自己空間里，只是小心地探著腦袋。

　　長島不敢相信，眼前一幕居然出自腦無之手，但除此之外，他也想不出別的可能。

　　緩步邁進房間，然后放下背包，兩只腦無也從儲物柜里鉆了出來。

　　長島差點忘了，小家伙是沒有手的，僅靠截斷的手臂來完成這些工作，其中難度實在無法想象。

　　他甚至懷疑，兩只腦無很可能只是半成品。

　　無論外形多么接近那種戰斗機器，但理智還沒有完全喪盡。

　　不管怎么說，還是先要填飽肚子。

　　日向長島取來餐具，兩只腦無則迫不及待地坐上桌邊，眼睛盯緊了長島的背包。

　　晚餐進展順利，對方依然沿用了靠臉吃飯的方式，卻把胳膊乖乖放在桌子下面。

　　本來計劃晚餐過后，就是腦無的玩具時間。

　　可是看看鬧鐘，時間還早，長島決定，莫不如今天就把腦無移交警方，也算了卻一樁心事。

　　“等會兒，會有警察叔叔來接應你們，在那邊也要好好聽話哦。”長島把買來的玩具整體打包，好讓兩只腦無一起帶走。

　　可對方好像意識到了什么，悄悄躲到儲物柜旁。

　　長島想了想，還是撥通了警方電話：“喂，請問是警視廳嗎…

　　誰知此話一出，兩只腦無便迅速潛入儲物柜中，然后用截斷的手臂笨拙地關上柜門。

　　長島看在眼里，身體不禁軟了一下，隨便找個理由蒙混過去，就掛斷了警方的電話。

　　從外面打開柜門，兩只腦無居然開始裝睡，“原來是不想離開嗎…”

　　之后半個小時，不管長島怎么折騰，兩只腦無就是雷打不動。

　　長島覺得好笑：“你們昨天不是能做到一夜不睡嗎？”

　　然而想想有繼續道：“要不這樣，如果你們一直能像今天的表現，我就允許你們在這里住下，OK？”

　　腦無仍然閉著眼睛“咕咕——咕咕——！”

　　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深夜，發現沒有危險，兩只腦無才肯露面。

　　長島已經在桌上擺開一盒畫筆，就算腦無沒有手掌，也應該是感興趣的。

　　果然，對方的動作，比想象中還要費勁，但分工卻出奇地明確。

　　較小的腦無并未顧著自己開心，而是伸開手臂，替對方穩住畫紙。

　　較大的腦無用兩只手腕兒緊緊夾著畫筆，這一畫就是兩個小時。

　　總算大功告成，較大的腦無將親筆大作，一本滿足地挪到長島跟前。

　　長島皺了皺眉：“這畫的是啥？八根火柴？”

　　腦無偷偷踩了長島一腳，疼得長島倒吸一口冷氣：“咝——！原來畫的是八個人啊，未免也太意識流了吧，哈哈。”

　　隨后，長島開始仔細觀察畫面的內容。

　　的確是八個人，有高有低，并列成一排。

　　“難道是你的家人么？”長島隨口問道，又繼續看了下去。

　　其中的七位，都是用潦草的圈圈線線直接帶過；只有中間那個人，腦無似乎在努力勾勒他的身體，他的五官，甚至將蓬松發質涂上淺淺的藍褐色。

　　畢竟是腦無的處女座，長島還是把它工整地收好，繼而坐在兩只腦無中間道：“你們這身破衣服，也該換換了。”

　　說著，便在手機上點開購物網站，并輸入大致年齡段。

　　在腦無的注視下，各種款式的男生童裝迅速霸占了屏幕。

　　“一人只能選兩套哦。”一邊說著，長島一邊向上劃著屏幕。

　　較小的腦無有些興奮，但很快就選好了兩套衣褲。

　　不知是不是巧合，總之都是最低價格。

　　長島小小地感動了一下：“看不出來，你還是個格子控哦。”

　　隨后又把手機移到較大腦無的面前，殊不知，這一劃又是一個小時。

　　直到眼皮開始打架，長島才不得不求饒道：“兄dei，你眼光也太高了吧，幾百套衣服都入不了眼？”

　　較大的腦無，愣愣地看向長島，然后親自動手，在手機屏幕上點開女裝專欄，并迅速選好一套蕾絲百褶長裙。

　　長島當時睡意全無，如同遭受一萬點暴擊：“你你你你你居然是女裝大佬？！”

　　較大的腦無，在桌下又偷偷踩了長島一腳。

　　“疼疼疼疼疼！”長島突然反應過來：“啊！難道你是…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