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任務完成

　　經過一場聯合作戰，大家也顯得不那么拘束。

　　一名年輕警員居然直接發問道：“我很好奇，這些盒子里到底裝著什么了不起的貨品，居然能引來那么厲害的敵人。”

　　“不該你問的就別問。”這時有人好心提醒。

　　“我又沒說要打開盒子，只是覺得有點奇怪嘛。”那人答道。

　　旁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聊得熱鬧，但日向長島已經陷入思考。

　　不久之前，他親眼目睹了貨品的真身，現在想起那個畫面，他還是會覺得不適應。

　　一段男人的手臂，從肩膀處截斷，保存完好，而且是鮮活的。

　　雖說英雄世界里無奇不有，但這批貨品也未免太出格了。

　　長島猜測，還有一只相同形狀的盒子，里面很可能是另外一條手臂。

　　但是那尊方形的箱子，長島就完全沒有頭緒。

　　他想了想，還是把這些事情咽進肚子，索性沒有說出來。

　　余下的路程很順利，車隊很快便抵達目的地。

　　國立研究院，所有車輛在院中列隊，只有長島所在的九號車輛緩緩駛入地下緊急車庫。

　　負責前來迎接的，除了研究院的工作人員，竟然還有警方的塚內直正，以及一名女性下屬。

　　那女人一身正裝，梳著簡約的單馬尾，年紀不大，但是精明干練，塚內一直稱她為春野女士。

　　長島看向這位歐爾麥特的摯友，濃眉大眼地站在眼前，卻突然感到有點不真實。

　　這時，春野女士協同一群工作人員緩步上前，正式展開貨品的交接流程。

　　兩盒一箱，被小心翼翼地搬了出來。

　　研究院的工作人員剛要接過，卻被那位春野女士抬手阻止。

　　她水嫩的眉頭微微蹙起，盯著貨品看了一圈又一圈，然后移步至塚內身旁道：“報告塚內先生，容器表面的結界被破壞了。”

　　日向長島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那些容器表面的隱晦光澤，是有人事先布下的結界。

　　塚內聽完也是一愣，隨即看向艾基修特，似乎在等待一個答復。

　　艾基修特一直忙于戰斗，關于貨品的信息，他也是一無所知。

　　而長島則主動上前道：“今天的戰斗中，九號車輛被敵方圍攻，而貨品則由我貼身保護，可是很不幸，容器還是被敵方的武器傷到了，所以才導致結界破壞。”

　　長島遲疑片刻又繼續道：“只有九號車廂里的是真貨，可艾基修特先生并不知情，他一直在守護整個車隊而分散了注意力，所以要怪的話，也只能怪我一個人的失職，我愿意接受任何懲罰，和其他人員無關。”

　　艾基修特剛要說什么，春野女士則搶先道：“不，跟失職和懲罰無關，今天的情況可沒那么簡單。”

　　“什么意思？”塚內問得言簡意賅。

　　“容器表面的結界，是從內部向外面打開的。”春野如是回應道。

　　塚內的表情似有訝異，然后轉向眾人道：“戰斗過程中，是否發生過什么奇怪現象？”

　　聽了這話，長島就立刻盤算起來。

　　結界從內部打開，到底意味著什么，現在還說不清，但至于奇怪現象，那可真是太明顯了。

　　他很快回想起幻覺的事，以及戰斗落幕時，那些奇怪的聲響。

　　可是有一種強烈的直覺告訴他，這些情況不能輕易說出來。

　　想到這一步，長島趕忙朝心操人使遞了個眼色。

　　卻見對方一手捏著金鏈子，一手玩弄著掉漆腕表，滿臉無辜，好像所有事情都跟他無關的樣子。

　　長島已經五體投地，這個心機boy，裝白癡竟然這么像，絕對是本色出演。

　　數秒過后，見無人回應，塚內先生也沒有繼續為難大家。

　　于是相互一陣客套，雙方就此告別。

　　乘坐警方的專車，眾人被送回事務所。

　　剛進門，大家便開始議論起來，主題就圍繞在敵方身份和運輸貨品兩個方面。

　　其中不乏細心的成員，偶爾會提及長島和心操的事。

　　“那兩個打工的，實力好像有點強啊。”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倆至少干掉兩名非常棘手的敵人呢。”

　　“你們不會沒發現吧，最后重傷敵人的那些氣泡，就是他們兩個搞過來的。”

　　這邊討論的聲音，隱約傳入走廊對面的更衣室。

　　長島由于渾身土漬，所以須要在更衣室內，換上事務所的臨時制服。

　　他的背后，心操人使輕聲道：“雖然我并不在乎別人的眼光，可是那些前輩夸人的聲音就不能大一些么？”

　　“拜托，你已經自相矛盾了好吧。”日向長島笑了笑。

　　“哎？你先別動！”心操人使迅速靠了過來。

　　“怎么了？有什么事嗎？”長島剛把舊衣服塞進背包，正準備換上嶄新的制服。

　　“你是不是經常穿那種，無袖T恤？”心操人使提問道。

　　長島回憶片刻后：“這個嘛…還真是沒穿過，你為什么突然問這個？”

　　“你自己難道一直沒察覺嗎？”心操人使指向長島的后背：“你身體的膚色，和你兩條胳膊的顏色，完全就是不一樣的好嗎？除了那種無袖T恤，還有什么衣物能把胳膊曬成這樣？”

　　一通討論也沒個結果，心操人使正打算離開。

　　臨行前，他還無精打采地補充道：“雖然身為男生，但偶爾也要保養一下啊。”

　　更衣室里安靜下來，只留有長島一人。

　　在這個世界，生活了將近一年時間，他一直潛心于鍛煉，卻從來沒有觀察過這副身體。

　　此時此刻，他站在鏡子面前左看右看。

　　青白色的身體，青白色的脖頸，青白色的面部，卻搭配兩條棕黃色的臂膀。

　　正如心操人使所說，這顏色上的差別，大得有些出奇了。

　　長島湊近鏡子仔細觀察，入眼的一幕讓他微微一震。

　　這兩種膚色的分界線，就如此明顯地停留在肩膀附近的位置。

　　他后退一步，身上已是一層冷汗，鏡中的倒影，讓他自然聯想到容器中的貨品。

　　也是青白的皮膚，正好從肩膀處斷開。

　　他強迫自己露出笑容：“什么嘛！只不過是巧合罷了！”然后便穿上了臨時制服。

　　回家的過程可謂十萬火急，因為他不敢想象，藏在房間內的兩只小腦無，到底給他捅出什么簍子。

　　經過美食街，他草草買下幾份餐點，然后再轉入公寓樓下的便利店，心想兩個小家伙會不會喜歡什么玩具。

　　玩具貨架旁邊，一名小他幾歲的男生站在過道上。

　　頭頂戴著巨大耳麥，臉上繃著口罩，手中則操縱著某種觸屏玩具：“報告，目標出現，目標無限接近中，維度界面發生明顯波動…”

　　長島不禁暗笑，真是中二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啊。

　　隨后他拍了一下對方肩膀：“不好意思小朋友，我可以從這里過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