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匆匆逃離后,懵懂無知的鄭風、蔣理、馮書鳳、曾小波、孔猛、呂婉香等六人,兀自暗暗納悶:第三條腿?大師兄怎么會有第三條腿?在哪呢?怎么從來沒看見過?
逍遙島上總共只有四部手機,分別被任家四口霸占著,無論怎么懇求,都絕不讓曾小波等人瞅上一眼,他們又哪能知道這些在網絡上風行的潮詞?只是偶而撿漏知道少許。
因此,對于這一老一小的對話,他們聽得似性非懂。
至于那些成年人之間的話題,更是兩眼一抹黑。
一向喜歡粘著任逍遙的呂婉香,率先忍耐不住,抓著任逍遙的胳膊大搖特搖,連微微鼓起的胸脯被頻繁觸碰也渾然不覺,只顧一臉茫然的發問:“大師兄,你真有三條腿?”
“呃,這個…那個…莫非你是傳說中的巨嬰?走,可愛的皮皮蝦們,陪天下第一大帥鍋抓鱈魚去!”
說完,任逍遙逃也似的往海邊急奔,其狼狽模樣,絲毫不輸于任老爺子。
“傳說中的巨嬰?皮皮蝦?什么鬼!”曾小波、鄭風等六人愣了片刻之后,見任逍遙已撲騰入海,只得無奈跟進。
唯任逍遙馬首是瞻的馮書鳳、呂婉香,當然也是積極響應,然而剛剛起步,卻被沈慕妮輕聲叫住。
時間過得真快啊!轉眼間,兩個流著鼻涕的小屁孩,都已長成十五六歲的大姑娘了。
看來,有些事必須得讓她們知悉了。
不然,像剛才呂婉香那樣的窘境,恐怕還會發生。
同齡的任逍遙,與四位師弟、兩位師妹相比,為何對成年人的事,知道得如此清楚?
原因自然在于無所不知的手機。
當然,同住一屋的老爺子,也立下了“汗馬功勞”。
作為一名獨身多年的鰥夫,任道遠在意動之時,也會偷偷觀看一些小電影、小視頻,偶爾還會有所動作。
然而,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有一次老爺子正在激情澎湃之時,被半夜起身小解的任逍遙逮個正著。
在任逍遙的軟磨硬泡下,老爺子不得不“秘密”共享。一老一少,很快成為同道中人。
如此奇葩的爺孫,放眼全球,恐怕除了他倆之外,也是沒誰了!
話說任逍遙自己也有手機,為何偏偏要與老爺子共享?偏偏要打他的“秋風”?
難道他有毛病么?
哈哈,沒有“卡路里”,你讓他如何燃燒?
任逍遙的手機,是沒有包月費的未成年人卡,除了購卡時按要求充了20元話費以外,就再未充過一分錢,哪里看得了費用極高的小視頻?
因此,這個老鐵其實沒毛病!
無聲秋,殘葉蕭瑟飲暖酒。
星辰燦,一眾老小盡歡顏。
快樂的時光,總是很短暫。從來不會遲到的晨曦,很快驅走了夜的黑。
整裝待發的任逍遙、曾小波、鄭風三人,再次被戀戀不舍的老爺子叫住訓話。
“此次磨礪機會殊為難得,你們三個小子要懂得珍惜!尤其是臭小子,一旦無法實現那三個小小的目標,就再也不回逍遙島了,眼不見為凈。”
“過勞回也不行?”任逍遙還在皮。
“不行!還是強勢吃雞,位出道吧,這事沒得商量!”
老爺子的語氣斬釘截鐵,前所未有的嚴肅。
“此去,你們要俠義為懷,謹守本心,不忘初心,該出手時就出手;要高調做事,低調做人,切不可倚武好勇,更不可恃強凌弱!”
“最后,爺爺送你們兩句話,十二個字:行得正、坐得端,不惹事、不怕事。”
分別在即,任逍遙很是難得的正經了一次,與曾小波、鄭風三人確認過眼神之后,齊齊躬身拜謝:“謹遵爺爺教誨!”
“趕緊滾吧!”灑脫無匹的老爺子,到底還是露出了其本來面目。
“好嘞,咱這就滾!老頭子再見,不要想我哦!嗯,恐怕是我自作多情了,你哪里會想我?畢竟,現在你獨居一屋,完全可以為所欲為了,哈哈!”
“快滾!誰特么會想你了?”
“好好,馬上滾。媽媽再見,師弟師妹再見!”
任逍遙用力的一揮手之后,當即轉身大步離去,與并肩而行的任長生一樣,竟然再也沒有回頭。
而一起同行的曾小波、鄭風兩人,卻是淚流滿面,頻頻回頭揮手。
不過,眼角緩緩流淌的淚水,卻將任逍遙表面上的堅強擊得粉碎!
雖然經常斗嘴,雖然貌似不尊,但任逍遙卻與爺爺的關系最為親近。
就連生他養他的父母,也是有所不及。
傷離別。
離別傷。
任逍遙那一揮手,帶走的不僅僅是諸多的淚水,還有無盡的思念。
不光蔣理、孔猛哭得淚濕滿襟,沈慕妮、馮書鳳、呂婉香哭得梨花帶雨,就連任老爺子,也是淚眼朦朧,心頭難受之極。
揮手一別,不知歸期何昔?
今日一去,不知幾多苦楚?
然而,雄鷹終將搏擊長空。
如果不是蔣理、孔猛、馮書鳳、呂婉香四人習武時日尚短,而且毫無讀書天賦,此行絕對少不得他們。
一艘速度極快的八人快艇上,其他三人都呆在艙內,只有任逍遙一人在甲板上頂風而立。那衣袂飄飄的模樣,還真是幾分帥氣。
第一次離島的他,早就對大都市心馳神往的他,思緒宛如展翅雄鷹,在無垠的長空自由飛翔。
正在全速行進的快艇突然一頓,毫無防備的任逍遙一個前撲,險些一頭栽入水中。
好在他基礎功夫打得很是扎實,迅速腳底用力,雙足立即牢牢的釘在甲板上。以一個標準的前俯鐵橋板,避免了俯沖進海水里的諸多狼狽。
剛剛站直身體,一個浪頭打來,一團黑影就在快艇左側五米遠的海水中的若隱若現。
正在任逍遙疑惑不解之時,任長生也來到了甲板:“是一個黑衣人,先救上來再說,你去吧。”
“好的。”任逍遙一面應答,一面拿起救生衣。
“這么近的距離,還需要救生?直接去吧。”
“呃…五米是不算遠,但還要救人啊?”
“你的眼力去哪兒了?那黑衣人手中還抱著一根圓木,不會借力么?算了,人家自己飄過來了。”
原來,就在父子倆說話的間隙,又是一個浪頭打來,將那黑衣人直接推到了快艇左側兩尺許。
任長生立身快艇右側以保持平衡,讓任逍遙出手撈人。
很快,黑衣人被打撈上甲板。
詭異的是,隨同他一起躺在甲板上的,還有那根圓木。
任逍遙見那黑衣人一動不動,急忙伸手一探鼻息,爾后大叫道:“老爸,這人竟然還有微弱的氣息,應該還沒有死透,要不要救他一命?”
“費話!怎么能見死不救呢?什么‘應該還沒有死透’?人家根本沒死,只是昏迷好不好?臭小子這表現,整一江湖初哥啊!就你這熊樣,如何能夠獨擋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