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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3 猥瑣

  說起來奧斯曼人和白人之間也是世仇,因為宗教引發的十字軍東征持續了200多年,在奧斯曼帝國,信仰基督教的亞美尼亞人毫無社會地位可言,基督徒的證詞法院通常都不會接納。

  世界大戰期間,奧斯曼帝國在崩潰之前,還不忘解決境內的主要問題,1914年多名亞美尼亞知識分子和顯要人物被逮捕,然后被處決。

  接著奧斯曼帝國部隊中的亞美尼亞裔軍人被甄別,然后被分批處決。

  與此同時,當時的獨裁政府對小亞細亞半島東部諸省進行掃蕩,短短一個月內,這一地區亞的美尼亞男性人口全部死亡。

  5月底,奧斯曼帝國下令將全部亞美尼亞族裔“押運”到兩河流域的沙漠地帶,有姿色的婦女或低齡兒童被掠為奴隸,其余的在歷經劫掠、屠戮之后,抵達預定地區時,數十萬亞美尼亞人已不足原先數目的20。

  兩個月后,同樣的命運也落在奧斯曼帝國西部省份的亞美尼亞人頭上,他們的遭遇與東部的亞美尼亞人一模一樣:菁英人物先被斬殺,殘余人口又被強擄。

  在押運過程中,悶罐車在人類歷史上第一次被大規模使用,沙漠中,奧斯曼帝國建立了25個集中營,大約70萬人被不斷地從一個集中營轉運到另一個集中營,一年后,就在奧斯曼帝國覆滅前夕,這些集中營最終被“清掃”干凈。

  在不到一年半時間內,至少有100萬亞美尼亞人遭到奧斯曼帝國的集體屠殺,有人認為被屠殺的人超過150萬,世界大戰開始時,奧斯曼帝國境內大概有200萬亞美尼亞人,奧斯曼帝國覆滅后,除了部分亞美尼亞人通過各種方式逃往國外,奧斯曼帝國境內沒來得及逃走的亞美尼亞人幾乎無人幸存。

  這里羅列這些數據,并不是為了證明哥薩克部隊對奧斯曼人開槍的正義性,只是為了證明話語權的重要性。

  二戰期間德國對猶太人的屠殺幾乎人盡皆知,一戰期間奧斯曼帝國對亞美尼亞人的屠殺又有幾個人知道?美國人對印第安人的屠殺又有幾個人討論?

  連美國大流感都成西班牙大流感了,再荒誕一些似乎也不是不能被世人接受。

  和世界大戰期間的亞美尼亞大屠殺一樣,惠特利小鎮發生的意外沒有引起任何波瀾,百十人傷亡的集體事件,在奧斯曼帝國真的司空見慣,協約國正在對世界大戰期間發生的亞美尼亞大屠殺進行審判,多人證實世界大戰期間,奧斯曼帝國曾經將數千人集體燒死,殘暴程度前所未有。

  所以羅克在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并沒有對相關責任人進行懲罰。

  雖然結果很嚴重,但是責任并不在維和部隊,惠特利小鎮的奧斯曼人首先開槍,造成維和部隊一死一傷,然后維和部隊才奮勇反擊,這個因果關系要搞清楚。

  當然羅克也沒忘記提醒安琪,要極力避免類似事件再次發生。

  對付一些村民,居然還能造成一死一傷,維和部隊的戰斗力實在是堪憂,哥薩克看上去似乎也不是天下無敵。

  這個評價傳到塞浦路斯之后,都不用安琪要求,兩個山地旅再次開始大練兵,軍官們的要求嚴格到近乎自虐的程度。

  范曜和普爾曼也在自我反省,尤其是范曜,他把那名哥薩克陣亡的責任歸咎于自己身上,那個可憐的孩子只有18歲,還是個孤兒,撫恤金都不知道該給誰。

  “萬尼亞是我們在君士坦丁堡撿來的,他是亞美尼亞人,父母都在亞美尼亞大屠殺中被奧斯曼人殺死,萬尼亞靠乞討才生存下來。”謝爾蓋表情黯然,受傷的哥薩克已經送往塞浦路斯治療,陣亡的哥薩克只能就地掩埋。

  萬尼亞是“伊萬“的昵稱,只有親人或者是親密關系才能使用,伊萬這個名字在哥薩克人里很常見,就跟美國的湯姆差不多。

  順便說一句,“謝爾蓋”這個名字的昵稱是謝繆沙。

  范曜把伊萬安葬在薩潘賈湖畔,這里風景秀麗,陽光明媚,伊萬一定會喜歡這里。

  “中尉,你不用自責,這不是你的責任。”普爾曼試圖安慰范曜,自從伊萬陣亡后,范曜眼里的悲傷,普爾曼都看在眼里。

  “不用安慰我普爾曼,該是我的責任,我絕對不會推卸。”范曜才不需要安慰呢,從軍這些年,范曜已經習慣了死亡,如果不擅長心理調節早就崩潰了。

  哥薩克們也已經習慣了死亡,營地內的秩序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不過外出巡邏的哥薩克們都小心了很多,連帶著帶回來的奧斯曼人也是以女人和孩子居多,成年男性很少見。

  其實營地內已經不需要太多工人,一百多人的部隊,雇傭當地人組成的后勤部門也超過一百人,這些當地人大多都是沒有多少攻擊力的女人,她們工作認真負責,頗受好評。

  返回家園的奧斯曼人也越來越多,或許是感覺距離軍營近一些更有安全感,很多本地人選擇在軍營旁邊居住,沒有房子不要緊,隨便支個窩棚就能安身,這個時代的平民,對于環境的要求真不高,只要能活下去就行。

  維和部隊存在的價值就在于恢復秩序,一片一片的窩棚也確實是影響觀瞻,范曜和普爾曼商量后,決定逐步規范對居民的管理工作,這原本并不屬于維和部隊的工作范圍。

  “中尉你好,我是安琪長官派來的蘇河,負責薩潘賈湖周圍的民政工作。”蘇河也是參加過世界大戰的退伍軍人,年齡看上去很年輕,估計不超過20歲。

  “歡迎你蘇河少尉,如果需要我做什么不用客氣,我們現在都是一條船上的螞蚱——”范曜這段時間的壓力有點大,一條船上的螞蚱是個什么比喻。

  蘇河穿的是便裝,在奧斯曼帝國穿軍裝還是更敏感一些。

  “薩潘賈湖的情況怎么樣?”蘇河對薩潘賈湖的了解不多,不過印象還不錯。

  畢竟是有山有水的地方,周圍又有很多無主荒地,只要能保證治安穩定,要恢復社會秩序真不難。

  “不太好,世界大戰期間薩潘賈湖周邊發生過激烈的戰斗,本地人要么死要么逃,現在只剩下五六百人,還大多是女人和孩子——”范曜輕松愉快,總算是把和燙手山芋送出去了。

  成年男性在戰爭期間是稀缺資源,要么是被拉了壯丁,要么遠遁千里,那些無力逃走,又不能產生價值的女人和孩子就只能聽天由命。

  當然這地獄蘇河來說并不是壞事,至少女人和孩子比成年男性更容易管理。

  而且在絕境中,女人爆發出來的能量其實不容小覷,瓶蓋都擰不開其實是給男人表現機會,沒男人的時候煤氣罐都能扛六樓。

  “明白了,那么我們就從最基本的開始——我需要一些勞動力——”蘇河用充滿希望的眼神看范曜,希望范曜能出手相助。

  于是謝爾蓋小隊就被派過來輔助蘇河工作,保護蘇河的同時,還要幫蘇河解決各種麻煩。

  其實勞動力還是有的,謝爾蓋跟著蘇河出去轉一圈,就順利找到了二十多個成年男人。

  這并不能說明什么,幸存者偏差罷了。

  二十多個成年男人被蘇河組織起來,首先逐步清除營地旁邊的棚戶區。

  蘇河同時開始整理薩潘賈湖周圍的資料,那些幸運的逃過戰爭,沒有被摧毀的房屋全部登記,然后以維和部隊的名義分配給那些失去家園的難民居住,薩潘賈湖周圍的無主荒地也被統一登記,不過這些土地的處理明顯要更慎重一些,打土豪分田地這種事在奧斯曼帝國明顯是無法實現的,就以維和部隊的名義統一管理,幸運的是食物暫時還算充足,不過考慮到冬天即將來臨,適當的儲備還是得有。

  隨著維和部隊控制區的不斷擴大,范曜部隊的兵力捉襟見肘,無力控制薩潘賈湖周圍的龐大地區。

  塞浦路斯司令部在八月份又派了一個中隊來到薩潘賈湖,這個中隊全部是由日本士兵組成的。

  范曜對增援部隊的到來表示歡迎,晚上在營地舉行宴會,為增援部隊接風洗塵。

  “這些日本人一個星期前剛剛抵達塞浦路斯,本來他們要經過一段時間的訓練才能執行任務,安琪將軍考慮到這邊的情況比較緊急,才把我們直接派過來。”增援部隊的指揮官迪倫·休斯同樣參加過世界大戰,軍銜和范曜一樣都是中尉。

  “沒關系,可以一邊執行任務一邊訓練,這些日本士兵的素質怎么樣?”范曜對日本軍人的素質感到好奇,世界大戰期間,日本雖然也是參戰國,但是并沒有參加歐戰。

  迪倫·休斯做了個鬼臉,還沒有來得及說話,突然宴會廳角落里傳出一聲驚呼。

  迪倫·休斯和范曜看過去,發現一名侍女正捂著屁股滿眼淚光。

  旁邊一名日本軍曹正看著楚楚可憐的侍女正色瞇瞇的淫笑,還把手指頭放在鼻子下面搓一搓聞味道。

  哎呀,這個樣子別提多猥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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