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一臉患得患失的妹妹,古亞誠心中暗笑。
看來這丫頭是真的迷失了啊?
不過也能理解,周棟那小子就連自己一個大男人看著都挺順眼的,何況是女孩子?而且二十剛出頭的年齡,已經是華夏名廚、青年宗師,雖說廚師說到底也還是伺候人的,可也得分是誰,就說京都那家私房菜的主廚,那還是簡單的廚子麼?那簡直就是‘白裙傲王侯’一樣的人物。不為別的,就為牢牢抓住了你的胃,你想吃到好東西就得服個軟兒!
周棟要是再進一步,那也就是廚子中的頂尖人物了。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這個廚子中的狀元做自己的妹夫倒也勉強夠資格,老爸那里估計問題也不大,誰不知道尚周集團的董事長就是位大大的吃貨?
其實早前古亞誠就看出些苗頭了,那時他可是激烈反對妹妹的這份心意,誰讓那時周棟還只是個剛剛嶄露頭角的小廚師呢,怎么看都不是門當戶對,老爸再是如何的貪吃,也不可能待見一個剛從技校畢業不久的小廚師。
現在卻是完全不同了,周棟天才橫溢,周面王、周酒神、香江大賽金獎得主、青年宗師......無數名譽和頭銜加身,古亞誠的態度也就從反對變成了支持。
“丫頭,要征服一個男人有各種手段,他們啊,有的最喜歡皮·鞭、有的最喜歡溫柔,周棟顯然是后一種。
什么是溫柔?不光是笑語如珠,還得讓他真正感受到你的關心。
要勸他參與這次特殊的國·宴真的很難麼?我還真不信了,你一個嬌滴滴的大姑娘比他自己都關心他的前程,處處為他著想、默默為他鋪路,花費無數精力和時間幫他把路給鋪好了,他會不感動?
最難消受美人恩啊!
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只要功夫下到了,他一準淪陷......”
“去你的。”
古亞楠聽的臉都紅到脖子根兒了:“什么淪陷啊,那都是形容女孩子的,弄得我好像就該多主動一樣。”死鴨子嘴硬說得就是這會兒的古亞楠,只不過她這種鴨子好看了點兒,一般不怎么需要嘴巴硬就把理占了、事辦了,偏偏遇到周棟就好像遇到了克星。
古亞誠哈哈大笑:“咱們看看那小子去,他的運氣來了!”
古亞楠白了他一眼:“看什么看?今天他不在大酒缸,去早點部了,這會兒都八點多了,現排隊也來不及啊?”
“去早點部了?
他現在都是主廚身份了,一人執掌大酒缸和即將開業的私房廳,怎么還有時間去早點部呢?”古亞誠很是疑惑,要是讓他這個尚周集團的董事長去下面的商業廣場做主管他是肯定不會干的。
“念舊唄。”
古亞楠眼睛里都帶著笑意:“他啊,非要說自己是從早點部走出來的,早點部就像是他的家一樣,就算做了主廚,也不能忘記了早點部的老客人。
所以每隔半個月都要去早點部一次,或者推出新品,或者就給老客們帶去彩蛋,讓客人們選擇早點品類,他現場做。
以前還是要提前一兩天在公眾號上讓客人們參與,他好做準備;最近兩次可就厲害了,已經開始現場選擇現場做,不過都是限于普通品類、就是早點部內有食材的才行。”
古亞誠奇道:“哎呀,這小子現在都牛成這樣了?
現場點現場做,這可太考驗廚師的功夫了,不過也對,要是沒這份本事,咱們就是花費力氣幫他運營到了國·宴上,他也應付不來啊?”
他有心推周棟向上再走一步也不光是看了妹妹的面子,而是在京都聽一些公子哥們說起,國·宴上白案的工作任務還是很大的,周棟那可是華夏面王,有了這個基礎,才有登堂入室成為國·宴廚師的可能。
至于讓周棟成為國·宴的主廚?連他也覺得沒有任何可能,甚至連二廚都沒敢想。
“我不是說了嗎,周棟不會答應這件事的。
他的性格我了解,上次去香江要不是他的母校也跟著請求、幾位老爺子跟著勸,他是肯定不會去的,更別說去京都了。”
古亞楠搖搖頭,別看她跟周棟的接觸有限,其實一直都在默默關注著他,要是一個心向著大城市、耽于富貴名利的人,會在鳳棲村修建別院?而且一有功夫就跑去住兩天?
一個人的性情心志,從這些事情上就可以看得出來。
也正是因為看到了這些,她反倒越來越有些放不下周棟了,總感覺這個帥氣的大男孩就像是現代社會的一位隱士,特立獨行,很是招人喜歡。
“呵呵,先不管他會不會同意我們的安排,說起來也有好久沒嘗過他的手藝了,還挺想他的那道碧藕脂玉粥的。
走吧,今天我這個古董事長千里迢迢的來了,他總要開個后門,別再讓我排隊了吧?”
“想得美。”
古亞楠笑著瞪了他一眼:“還不快走?”
說起來自己也有很久沒吃過周棟的早點了,古亞楠心里也是怪癢的......
最近柳長青就連走路都是輕飄飄的,明明是隆冬臘月天,在他卻好像是陽春三月,走到哪里都仿佛裹帶著一身春風。
本以為周棟升了主廚后,早點部的生意會一落千丈,誰想到根本就不是這么回事兒。
前段日子對面開了家老酒館跟周棟打對臺,就連蘇省的《大國尋味》和島國的《京東日報》都跟著摻和了進來,對面老酒館是出名了,沒想到周棟的名頭也變得更加響亮起來。
現在柳長青對島國人的惡感都稍稍減輕了一些,這些家伙好像還是比較實事求是的,在報道玫瑰香露的同時居然也沒忘記了捧一把周棟釀造的美酒,現在經常有新客跑到九州鼎食詢問周主廚的情況,只要被他遇到,他就會挺直了腰桿告訴對方,‘周主廚?知道不知道那是從我們早點部出去的人?
我還告訴你,大酒缸的彩蛋就不算什么,一周有三回呢,可咱們這里就不得了啦,周主廚半個月才來上一回,或者推出新品、或者現點現做,您要是成了幸運顧客,那就可以指定周主廚做某樣您喜歡的早點,想想吧,那可是咱華夏勤行的青年宗師呢!’
柳長青可沒說錯,有道是物以稀為貴,半個月一次怎么看都更稀罕些,甚至就連龍大神的新文里都說了‘大酒缸讓我流連往返,可早點部才是讓我最為魂牽夢縈的地方,他從這里走出楚都、也從這里走進了我們心里......’
龍大神是真的因為這本書火了一把,同時書中的各種勤行掌故、勤行兵器譜的傳說、阿姐湖五湖魚王與周棟的‘一戰’,也讓周棟跟著又火了一把,如果說之前周棟的名氣還只是在老客和同行中流傳,現在已經漸漸廣為大眾所知。
最近這段時間大酒缸的生意越發火爆,每到周棟出現在早點部時,馬路牙子上排的隊伍都能列出一里地去,交通警們現在都成早點部的熟客了,一開始都是來維持交通秩序的,接過迎賓小姐姐遞來的熱呼包子一吃,艾瑪真香,還有嗎?小姐姐笑著說下次請早點來排隊......
于是楚都早點部就多了一群免費維持秩序的人,迎賓小姐姐們可輕松了。
“哎呀,古總、古董,您二位來了,古總怎么不早點告訴我,我好提前替您排個號啊?”
一眼望見古亞楠兄妹,柳長青忙上打招呼,
現在他可不是從前那位二級廚師了,就是個地道的商人,借著周棟的春風,老婆孩子都住上了小別墅,現在看誰都像看到了rmb,所以也就見誰都是滿臉笑容,臉上的褶子都因此變深了許多。
古亞楠瞥了眼后廚中那個熟悉的身影,笑道:“柳經理可真會說話,你的意思是說我們來了也要排隊是吧?偏偏還這么客氣,讓我都無話可說,所以說啊,怪不得您能發財呢......”
柳長青打著哈哈:“哈哈,古總可真是會開玩笑,這還不是靠著九州鼎食的招牌和小周的本事么,我啊,這就是遇到貴人了。”
他這句貴人指得可不光是周棟,捎帶著把古亞誠、古亞楠全給捧了,讓人聽得十分舒服,古亞楠笑道:“行,那我們就排個號。”
“排個號就成,排個號就成啊,古董和古總請到我的辦公室喝茶等待就是,哪能真讓您二位站在這里排隊呢?”
古亞楠兄妹笑著點點頭,尚周集團的董事長跟九州鼎食的總裁都站在外面排隊也確實不像話,便跟著柳長青進了早點部的辦公室。
現在柳長青是財大氣粗,一個早點部還能弄了個挺上檔次的辦公室,室內養著小金魚兒,辦公桌旁還放著君子蘭,一整面墻壁都被掏空了安上單面玻璃,坐在里面能清楚看到外面,外面卻看不進來,古亞楠用古怪的眼神看了看柳長青,心說這個糟老頭子可壞的很,周棟可不要被他給帶壞了啊?
透過玻璃窗看出去,只見早點部內已經多了臺足有80寸的液晶電視,就懸掛在橫梁下方,并沒有播放什么電影電視劇,而是有很多人名在滾動個不停,古亞楠掃了一眼,居然還看到了自己和哥哥的名字,其中還看到了個叫龍破天的。
對這位龍大神古亞楠可不陌生,最近還在看他的新書呢,書的內容不重要,誰讓主角是周棟呢?而且龍大神的筆觸也非常幽默,特有才!她最近追得還挺上癮。
“這個液晶電視是怎么回事?上次我來的時候好像還沒有呢?”
古亞楠奇道。
“這是最近才添設的,小周現在每半個月才來一次,光是在公眾號上抽選幸運顧客讓很多老年顧客都有意見了,而且為了公平、公正、公開,還是把大家的名字都放在電視上更加直觀。
剛才古總和古董領號的時候,名字就已經被錄入系統了,所以也會顯示出來并參與幸運顧客的評選。”
古亞誠看了眼柳長青:“以后叫我董事長,別叫什么古董,容易被人誤會。”
這個稱呼讓他郁悶很久了:“還有啊,如果被抽中了,是不是什么樣的美食都能點?這小子......”忽然見到妹妹目光不善,忙改口道:“周主廚就這么有把握,難道說天下的美食他都會做不成?”
“看董事長說的,哪有那樣的廚師啊?
目前限定指定的品類是早點,至少也是要能夠尋找到食材的,如果遇到是小周沒做過的,那還要客人說出自己了解的做法才行。”
“小周?周棟現在是九州鼎食的主廚,論職位比你還要高些,這樣稱呼他恐怕不合適吧?”
古亞楠皺了皺眉頭,這稱呼太親近了,讓她很是不高興;如果是沒見過這面單透鏡還好,見到了這東西,他寧愿周棟跟這個糟老頭子保持距離。
其實人家柳長青也沒多老,她就是看著不爽。
“是是,古總說得是啊,我也是這么說的,可小周就是不肯讓我叫他周主廚,還說他當初就是到早點部實習的,我永遠都是他的柳老師。
哎,這孩子就是厚道。”
古亞誠倒是對此不怎么在意,只是繼續問道:“呵呵,還要客人說出了解的做法啊,那要是客人說不出呢?”
“那小周就得試做兩次了,不過一般如果是早點類也花不了多少時間,有時候我見他中間瞇上個十幾分鐘,醒來后就能做出讓客人滿意的美食了。”
柳長青到現在也沒弄明白,為什么周棟經常是瞇上一小覺醒來后就如有神助,難道是睡覺可以給廚師靈感麼?他也學著周棟的樣子試過,感覺也沒能提高廚藝啊?
估計這就是天才的特殊之處吧?經常遭受‘天才暴擊’的柳長青現在都習慣了。
“我還真是有點不信了......”
古亞誠笑嘻嘻地望著外面的液晶電視道:“小楠,你得祈禱別抽到我做幸運顧客,否則啊,我一定會給周棟出個難題。”
“出就出唄,反正你也不可能難住他的。”
古亞楠仿佛理所當然地道,自從上次在泉城見識了周棟獨戰王海濱師徒,她就對周棟有種盲目的信任。
“小楠,你這不對吧?我可是你的親哥,你究竟是哪一頭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