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國慶有獎征集活動。”這個標題吸引了張彥明的注意。
為了迎接馬上到來的國慶,文化部宣傳部面向全國征集文藝文學作品,分散文,詩歌,歌曲,小品四大類,各省負責初評,在九月十六日前將入選稿件送到上面終審,最終獲獎作品將進入國慶晚會。
活動是從五月份開始的,距離截止日期還有五天。不對,十六日前,今天十一號,頂多兩三天了。
搖了搖頭,時間太短了,要不然還真可以比量比量,起碼自己的散文詩歌這一塊還是有點自信的,省里進入前二十就有幾百上千的獎金,進入國家評選要是萬一撞個大運評上獎金就上萬了。
正想著,手機響起來,拿過來看了看,號碼不認識。
話說好像目前也不可能有認識的號碼。
“喂?”
“今天中午吃什么?”是小冰的聲音。
“你想吃什么?”張彥明不知道應該怎么答,反問了一句。
“我想吃扣肉,還想吃塌肉片。”
“行,還有別的沒?”
“我沒了,不知道李束欣想吃什么,(啊?張彥明。哦。)我二姐問你會做可樂雞翅不。”她和邊上的人說了句話,向張彥明問了一句。
“會,又不是什么復雜的東西。你們都過來不?”張彥明還是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我和二姐肯定來,李束欣今天不知道要不要回家,昨天董胖子不是回來的嘛,等我問了給你電話。”
還好,三個人,張彥明點了點頭,有點明白為什么想要開飯店了,就是因為這幾個人哪。
自己有這么癡情博愛?好像,感覺自己在這個世界一直在為這幾個女的服務啊,圍著她們轉。
扣肉,鍋塌肉片,可樂雞翅,都不是什么復雜的菜,加上自己四個人,再弄兩個素的夠了,看了看還有茄子,燒茄子吧,那幾個發芽的土豆可以貢獻一個土豆絲出來。對了,還有大半根黃瓜。
賽香瓜。
把鍋里的剩飯淘出來重新煮上一鍋,張彥明插好大門,拿著鑰匙從后門出來去菜市場。
“哪去?”
小解看樣子是剛到,自行車擺在一邊正在開金店的房門。
這個生意不用起早,或許偶爾會貪點黑,利潤也有那么多,在這會兒算是相當不錯的買賣了。
“買點菜去,你剛來?”
“今天有人定了兩個戒指,早來一會兒。”我靠,九點半快十點了你還是早來了?這生意做的這么隨性嗎?
擺擺手沒再說話,張彥明晃晃悠悠的往菜市場走。
從中學上面的橫街過來,拐過彎就算到了。
市場分成兩塊,下面這塊是店,干貨水產副食調料日雜小百這些,兩家國營飯店夾在市場中間。
蔬菜和肉類什么的還要往上走一段。
皮凍,自家灌制的各種腸子,鹵味兒,豬頭肉豬耳朵豬爪豬大腸,板鴨兔子醬牛肉香肚,攤子順著街道擺出去一溜,各種香味兒飄在空氣里。
沒有什么叫賣聲,沒事兒的攤主湊在一起說話聊天,還有打撲克的。
買菜的人順著馬路左看右看慢慢晃著,休閑的不得了。能看得出這里人的日子過的都比較舒服。
買了塊五花肉,再來塊里脊,買了十來根雞翅,想了想又買了些土豆蕓豆黃瓜西紅杮什么的。晚上還得弄呢。
拎著東西回來,張彥明開始準備。
扣肉需要把五花肉燒了皮清水煮透,然后切大片上鍋蒸,蒸透了澆汁。
北方的扣肉和南方的燒白區別就在于墊底和澆汁,扣肉就是純肉,沒有墊底菜,而燒白有墊底不用澆汁。
把炒勺燒熱,把洗好的五花肉皮朝下按到勺里烙,嗞嗞啦啦的青煙冒起來,這味兒可不太好聞。
把肉皮烙成金黃,鍋里添清水,加大料生姜桂皮花椒蒜瓣,加一點鹽,把肉塊放進去煮上。
雞翅剁下翅尖,把翅中和翅根斷開,洗凈放在盆子里,加醬油,鹽,少許糖,花椒粉抓勻腌制備用。
里脊去掉筋膜切大薄片,放入一個雞蛋清順時針方向攪勻。
茄子去皮切滾刀塊,土豆去皮切絲都用水泡上,黃瓜切絲。
咚咚咚當當當菜板一陣響就搞定了,又切了些蔥花姜末蒜末。
找個碗用水泡了些淀粉,這邊鍋已經開了,五花肉在水里沉浮著,順手用勺子撇去浮末。
等五花肉能被筷子輕易穿透就煮好了,撈出來放涼一下,把煮肉湯倒出來刷干凈炒勺換上蒸鍋。
五花肉切半指厚大片,皮朝下碼在碗里,放些蔥絲姜絲加少許醬油上到蒸鍋里蒸。這個得大火多蒸一會兒,把肉里的油蒸出來,這樣才好吃不膩。
蒸肉的功夫,張彥明點了根煙進屋拿起財經報,仔細的琢磨了一會兒。
看樣自己得出趟門,三萬塊錢在這個年代不多不少的,去股市里滾一圈兒應該是個好選擇。
雖然各地都有證券機購,但是這個年頭信息遲滯,還是親自跑一趟才放心。
蒸鍋哧哧的竄著水汽,濃濃的肉香在屋里散開。張彥明拿定了主義。
“啪啪啪,啪啪啪。張彥明。”
大門傳來拍門聲,一個女人在喊。剛才回來張彥明沒開前門。
放下報紙出來。
門外站著一個瘦高的女人,穿了件大紅的套頭薄毛衫,黑色收身褲。這個頭可是夠高的了。
張彥明打開門,女人笑著走進來:“大白天的插著門干什么呢?屋里有人哪?我看看是誰。”
至少一米七二。張彥明暗暗比了比身高,女人穿著雙平底布鞋,身高真實有效。
長的很漂亮,比李束欣漂亮,和周欣冰可以說平分秋色。類型不同。
而且她的身材比例絕對比周欣冰要好,標準的大長腿又細又直。
女人一笑露出兩顆小虎牙,頭發過耳梳的整整齊齊:“做菜呀,做的什么?”
“蒸的扣肉。”張彥明跟在女人后邊往里走,沒搞清情況也不太敢說話。
說什么呀?雖然一看到這張臉,名字就記起來了,但其他的記憶還是沒有。
進了屋,女人把炕上的報紙往邊上扒了扒坐下來:“離了。哎呀,可算是離了,他死活也不同意。”
“那怎么又同意了?”
“孩子給他,我什么也沒要,完了答應他一個禮拜回去陪他一天。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