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折騰了好一陣子,才不緊不慢的起床。
難得今天兩個人都沒有什么要緊事情,可以慵懶的在床上廝磨到天光四亮,然后慢悠悠的穿衣服,洗漱,一起去菜園子里摘最鮮嫩的小黃瓜,蘿卜回來,做清脆爽口的腌蘿卜,給白粥做最好的伴侶。
吃過飯后,云佩拿上草帽要去田里。
阮靈說:“外頭熱的很,娘別出去了。”
云佩本也是秀才人家的碧玉,容貌秀美,知書達理的。
如今每天戴著草帽下地去,穿著布衫,曬的肌膚微黑,已經與尋常人家的婦人沒什么區別了。
阮靈瞧著,未免有些心疼。
以裴殊如今的身份地位,她在沛縣也是地位尊崇,本可以過著侍從成群的貴婦生活。
可裴家卻還是和從前一樣,沒有什么變化。
云佩卻是樂在其中,笑道:“沒事,我喜歡到田地里忙活,看著自己親手種的糧食長成,再收了給你們吃,心里別提多快活滿足了。”
裴殊道:“種種田,日子悠閑自在,不知多少人羨慕。我覺得很好。”
“還是兒子懂我。”云佩提著籃子,扛著一把鋤頭,和高氏約著一起,說說笑笑的出去了。
阮靈感嘆:“娘的心態真是好。”
“小傻子,若是你知道最近娘每天和高姨談些什么,你就高興不起來了。”裴殊笑道。
“哦?她們談什么呢?”
“娘最近一直在跟高姨打聽,哪里有靠譜的千金科老大夫,要開幾副促孕的方子給你喝呢。”裴殊促狹笑道。
阮靈笑不出來了。
在左領右舍的眼里,她這個嫁過來大半年的小媳婦,肚子一直沒有動靜,已經足以讓人在背后悄悄議論了。
阮靈和裴殊不在意,不代表家里人也不在意。
“該生啦。”裴老太的聲音傳來。
她正坐在院中納涼,膝蓋上窩著小狐貍,搖著蒲扇,晃晃悠悠的。
這小黑最近總是懶洋洋的趴在裴老太腿上打瞌睡,竟不纏著阮靈了。
阮靈知道他不是凡品,一貫也由著他,他愿意做什么便做什么。并不拘束著他。
裴殊就高聲應答:“奶奶說的是,該生了。爭取三年抱倆!”
“好,好!”裴老太就快活的朗聲笑起來。
“你胡亂應承什么呢,討厭。”阮靈掐他的腰上軟肉。
裴殊就笑,在她耳邊低聲說:“娘拿來的藥,你不愿喝就不喝,但到了晚上,你可不能拒絕我。咱們總是十天半個月沒法在一起,哪里能讓你懷孕?”
阮靈被他說的有些窘迫,便訥訥的轉移話題:“我想去鎮上藥鋪子里,給藥箱里補充點存貨。我不是得了株絳草嗎,順便拿去給沈長白。他早點好起來,也能幫你分擔一些。”
“好,我陪你一起去。”
“你不去衙門?”
“上午不去。”裴殊笑道,“你降雨過后,農忙基本結束了。手頭還有幾件案子,不是太著急。我也不能總是忙嘛。上午專心陪你,好不好?”
“自然好。”
裴殊騎著馬,阮靈騎著小毛驢球球,二人去了鎮上。
出門之前,阮靈總覺得自己似乎還有件什么事沒做。
可又想不來。
他們到處隨意逛逛,順便收拾了兩個欺負民女的小流氓,補充了藥箱,這才去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