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一天經歷了那么多危險,可是晚晚還是睡的很香,并沒有什么后怕的念頭。就是做夢的時候沒完沒了的想著新疆的各種寶石啊,什么羊脂玉啊,什么碧璽啊,什么黃金啊。她夢到了一只大金鐲子,上面鑲嵌滿了七彩的寶石,比施華洛世奇今年新出的還好看。晚晚正高興著,就被戎芥推醒了。
晚晚很憤怒,也很傷感。首先這天還黑著呢,滿天的星星還在調皮的眨眼睛呢(這是晚晚上小學時最喜歡用的修飾詞),戎芥就把她推醒了,真是過分。其次是她一醒來就想到自己為什么做了這夢了因為戎芥昨天跟她說過Chuck他弟弟隔三差五的就作妖,而每次他弟弟做完妖Chuck他就出來賠錢了事,所以作為受害人的晚晚可以開始想想找Chuck要點新疆的特產的黃金寶石作為索賠了。不過,現在情況有變,戎芥是直接把Chuck那寶貝弟弟關進棺材里去了,她的黃金也就沒有了指望。
晚晚氣哼哼的和戎芥說了,戎芥一揮手:“你就是沒見識,要什么黃金啊。”
晚晚一跺腳:“就你高風亮節。”
戎芥扭頭又用枕頭砸了她一下:“我是說你應該要貓眼石,那個最值錢。”
雖然沒有風,晚晚還是哆嗦了一下。她還是有點后怕,昨天在地洞里,那突然出現在墻上的無數貓眼,一眨一眨的看著她,冷漠的,嘲諷的,發著冷氣,讓她想起來就雞皮疙瘩起來。
“不要貓眼石。”晚晚斬釘截鐵的說。
“還貓眼石呢,這次回去還不知跟Chuck怎么交代呢。”戎芥把帳篷拆了,收到一只盒子里面,“好了,要開工了。”
晚晚思及至此,悲從中來,沒好氣的說:“做甚啊?”
戎芥把一團油膩膩的破布扔到她臉上,說:“起來,開門,做生意了。”
午夜時分,烏魯木齊到吐魯番的公路上。一輛深棕的的奧迪開了過來。車里有兩個男人,一個開車,一個半瞇縫著眼睛。
“大哥大哥,我剛才做夢了,一個穿白衣服的女鬼…”
“世界上沒有太鬼。只有窮鬼。”開車的那個男人啐了自己的公辦一口。
他們沒黑沒白的趕路,之前車還壞在了路上,好不容易修好了車,都已經十一點多了。倆人都沒吃晚飯,就想著到下一目的地吃好了。結果開車開到一半,就看到了微弱的燈光。
倆人走到金錢,發現果真是一個飯館,上面寫著“新疆拌面”四個大字,倆人均是大喜。門是虛掩的,在晚風的吹動下吱嘎作響。聽的人毛骨悚然。
“大哥,我覺得這地兒不太對啊。”其中一個鎖著脖子,脖子看了看前面,說道:“這一段路上全是戈壁灘,應該沒什么人住啊。”
“嗨,管他呢,肚子餓了就進去吃唄。就算是黑店,還不知道誰吃誰呢。”
“嘿嘿,還是大哥有見識。”
店里很暗,只有一盞灰黃的燈泡亮著。一個顧客也沒有。倆人進去后,一個蒙著面紗的年輕婦人出來了,微笑著問要吃點什么。態度倒是挺溫和的。兩個人都暗暗納罕,這窮鄉僻壤的,竟然有如此婀娜秀麗的少婦。
這家店的擺設非常簡單,墻上掛著風格的壁畫,周圍也就四五張桌子,很舊的樣子。兄弟倆坐的的這張,還吱嘎作響。靠近老王的墻上,掛著一張破舊的日立,上面的年份是:1985年。
十五年前的老黃歷怎么還掛著啊,倆人暗自納悶。
大概2分鐘后,那少婦就端著兩萬熱氣騰騰的牛肉面就上來了,餓極的兩兄弟埋頭吃了起來。那老少婦就坐在一邊,微笑得看著。席間,兩兄弟問那少婦怎么在這荒山野嶺上開店,少婦很不自然的笑了笑,短短地說是開了很久,習慣了。大哥又問這么晚了怎么還開店,少婦又干笑了一下,說一直是這樣的。
就在這時,一個穿白色服飾的女孩子出來了。她頭發亂糟糟的,隨便在腦后打了個結,長得倒是秀氣,就是一臉的憔悴。更別提那臉上了,一個又一個創可貼的貼著,半張臉都看不見了。
“那是我大閨女,結婚了4年了,沒有給男方家里生孩子,只好又回來了。”少婦小聲說,好像說著什么最正常的事情。手里還織補著衣服。她的閨女去旁邊的灶臺旁,開始做面條。但是確實干活不太利索。好好的白面,被她霍騰的到處都是。
倆人都咂咂舌頭。交頭接耳,先是說這塊的男人可真要不得,打女人下手這么重,再有這少婦看著最多二十五六的意思,竟然已經有這么大的閨女了。
“大哥,我記得您昨天都被人喊爺爺了。”老二說道。
“你丫閉嘴,吃飯。”老大瞪了下眼珠子。
面很快就吃完了,那少婦還是坐在一旁,織補衣服,倆人結賬,少婦說二十塊。少婦微微一笑,接過那張二十塊的鈔票,盯了好久,好像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錢似的。老二說這是新版的,少婦才收下。
倆人都贊嘆,真是物美價廉,那么大塊的肉,竟然就要十塊一碗他倆幾乎光吃肉就吃撐了。這湯也好,夠鮮。
倆人剛才要出門,那少婦卻又往抽屜里摸著,突然抬頭微笑道:“吃了我的肉,就要用肉來還的。”
倆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突然屋頂唯一的一個電燈泡就滋啦滋啦兩聲,然后就突然黑了。從剛才倆人吃飯的那張桌子底下,慢慢的爬出一個小男孩 倆人哈哈大笑,一屋子老弱病殘,竟然就想劫他們的道。老二拿出了手電筒,老大從背包里拿出一把大刀來,大叫一聲:“毛娃娃,今天你大爺叫你做人!”
可是那小男孩已經爬出了桌子,抬頭沖他們嘿嘿一笑,倆人接著手電筒的光,看的一清二楚,皆是嚇得肝膽俱裂。
這是…這是…
那個小男孩其實看來也不嚇人,就是個正常的孩子,但是全身都是深棕色的,很干凈,沒有長毛長鱗片什么的,但是他的臉就像是被風干的葡萄干一樣,干巴巴的,沒有水分。大家都知道,這人的皮膚底下是肉,肉底下就是骨頭,一旦中間沒有了那層肉,那層皮也就直接糊在骨頭上了。所以整張臉看上去就像新疆特產的風干杏一樣,一口咬下去可能是酸甜的…不過這個小男孩絕對不是,因為他身上散發著一股高級香料的味道,學過考古的人都知道那是他下葬的時候,有人在他身上涂上了特質的油膏,好讓他尸身不腐。再加上頭發睫毛都非常完好,所以他看上就更像正常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