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筱北真的并不算太害怕烏墨,她和烏墨在一起生活過一段時間,她雖然不愛他,但對烏墨終究是有感情的。但有感情歸有感情,她現在是母親,她要保護自己肚子里面的孩子,她清楚厲昊南曾經用怎樣狠辣的手段對付過烏墨,現在烏墨即使不記恨自己,難保不記恨自己肚子里面厲昊南的孩子。
她覺得自己手心都有些冒汗了,她既希望陳爽和保鏢早點發現這里的不對勁,又希望她們不要發現這里的不對勁,她腦袋急劇的轉動著,對著烏墨笑笑,拖延著時間說:“我怎么會怕你呢,我不怕你,但我惦記你,真的,我真的挺惦記你的。”
烏墨聽了顧筱北的話,為之動容,把手臂張開,看樣子想要抱抱顧筱北,但低頭看著她高聳的肚子,想想又把手放到她的肩上,情真意切的說著:“筱北,我想你,真的,日日夜夜的想你,其實我已經回來好多天了,但是厲昊南把你保護的太好,我一直都找不到見你的機會,每天我都要小心翼翼的躲藏著,現在聽你說惦記我,我就知足了,真的,就是馬上讓我死,我也值了!”
顧筱北聽到烏墨說死,心都不由的一抖,她了解烏墨,知道他并不像外面看著這么柔和,容易相處,他這個人性格中有著很偏執瘋狂陰郁的一面,而且他特別的有心計,他冒著生命的危險藏匿在這個城市這么多天,絕對不會是只想見自己一面那么簡單,顧筱北暗暗的告誡自己,一定要聰明些,冷靜些,不能激怒他,不能讓他發瘋發狂,不然他是什么事情都可能做出來。
她怕死,但她更怕厲昊南的孩子出事,更怕離開厲昊南,她無法想象自己萬一出了事,厲昊南會怎樣的痛苦和崩潰,還要小厲熠,他不能沒有媽媽,所以,一定要冷靜,冷靜!
顧筱北努力讓自己的笑容看起來自然些,聲音力圖平穩,“烏墨,你過的好嗎?”
烏墨慘笑了一下,低聲說:“我最重要的東西丟了,你說我能過的好嗎?”
“什么最重要的東西啊?你在東南亞的地盤嗎,這樣吧,烏墨,我回去跟厲昊南說一下,讓他把那些東西還給你,你就可以…”
顧筱北慢慢的閉上了嘴,因為她發現烏墨的臉色變得陰沉下來,她也后知后覺的意識到,自己說的話觸犯了一個男人最看重的尊嚴,尤其是她不該在烏墨面前提起厲昊南,厲昊南是烏墨最大的忌諱。
她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嘴巴,怎么這個時候了還跟烏墨提厲昊南,可沒辦法,她這么長時間以來,已經習慣了把厲昊南當成她生活的重心,無論跟誰說話,三句話離不開厲昊南。
“筱北,你在裝傻嗎?難道你不知道我最重要的東西是心嗎,你把我的心偷走了,你讓我怎么快樂得起來?”烏墨放在顧筱北肩膀上的手微微用力,前后搖晃著顧筱北。
“烏墨,你別這樣,你放開我?”顧筱北稍作掙扎。
“我不放,這次回來,我就要你跟我走。”烏墨說著,把顧筱北打橫抱起,見顧筱北剛要張嘴大喊,他冷笑了一下,“你喊吧,如果你喊,我寧愿死,也要先毀了你肚子里的孩子!”
顧筱北知道保鏢雖然離自己不算遠,但烏墨敢來這里,一定也是有備而來,他想要殺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只是分分鐘的事情,而陳爽還大著肚子在外面,她不能害了陳爽。
她只好乖乖的閉嘴,眼睜睜的看著烏墨抱著她從試衣間的后側通過,借著衣服架子的掩映從容離開。
果然如同顧筱北所想的一樣,烏墨是有備而來,在孕嬰店的后面,有兩個穿著店服的女人在等著他們,隨后在樓梯口又出現兩個男人,顧筱北急的鼻尖都冒了汗,她知道如果自己被烏墨帶走了,厲昊南一定會急瘋的。
她看著烏墨抱著她七繞八拐的出了大樓,在大樓的后門處停了一輛汽車,烏墨抱著她上了車,車門刷的關上,疾馳而去。
顧筱北如同做夢般坐在飛快行駛的汽車里,車上除了烏墨還有四名看著就精明強干的保鏢,以她現在的模樣,想從這些人手里逃走那是妄想,烏墨坐在她身邊,看出她的焦略和緊張,溫柔的笑著說:“筱北,別緊張,二十分鐘后我們就可以乘直升機離開這里,永遠的離開這里!”
顧筱北定了定神,快速的想著自己的對策,她看著車窗外一晃而過的醫院,腦袋里靈光一現,隨即做出痛苦的模樣,捂著肚子‘哎呦’一聲,“我肚子疼,肚子好疼啊!”
烏墨一見顧筱北這樣是真的有些慌了,他并不像厲昊南,見慣了顧筱北耍這些小把戲,他是第一次見顧筱北這個樣子,嚇得不知所措的問道:“筱北,你怎么樣,要不要緊?”
“我…我肚子疼…哎呦…好疼啊,我肚子疼,疼死我了!”顧筱北原本心中就緊張,此時臉色更白,捂著肚子邊叫邊哭了起來。
烏墨這個人無論怎么十惡不赦,心機深沉,但他對顧筱北的愛卻是真的,他急的連連叫著司機,“去醫院,馬上開車到最近的醫院。”
“少爺,不行啊,厲昊南現在一定已經發現了顧小姐失蹤了,他會馬上追上來,我們只有半個小時的時間,不然我們就走不了了!”身邊一個保鏢低聲出言提醒烏墨。
烏墨臉上兇相畢現,眼中焚燒著令人痙攣的怒火,低吼著:“讓你去醫院你就去醫院,哪來那么多的廢話!”
車里的人不再敢說話,在顧筱北不斷的‘哎呦’聲中,調轉車頭去了醫院,烏墨伸手替顧筱北擦去眼淚,緊張的問道:“筱北,你感覺怎么樣,還很疼嗎?”
顧筱北瞇著眼睛掃了一眼車窗外,見烏墨的車確實是往醫院方向駛來,她一邊‘哎呦’一邊連連的點頭,“疼,真的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