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另一座山峰發生的事,扶蘇山上的人此時還無人知曉。
會試已經徹底宣布結束,高臺邊的屏障也完全解除,人們一氣涌了進來。
此時完整的榜單排名已經出來了。
人們往前擁擠著,恨不得離上位的貢士們近些再近些,而會元,那更是天上的文曲星。
“朱會元!”
“會元大人要不要…”
要不要什么?不少人喊到這里都愣住了,要是放在以往,這么年輕有為的會元,還是文武雙會元,還尚未婚配,那各家榜下捉婿簡直就要搶瘋了。
就算之前有婚約,只要不是和頂級世家和皇室的,那也要攪黃了讓自家的女兒…哦不這位好像要讓郎君們上?
正想喊出那套榜下捉婿吉利話的人們都尷尬了…
這位的確年輕有為,但這位是個女子…
年僅十五歲的文武雙解元。
女解元。
這塊香餑餑簡直讓見慣榜下捉婿的神都百姓們都要懵了。
只不過,榜下捉婿的手此時并伸不到那個女子的身上。
不提抱著那名少女的那位能讓人聞風喪膽的大宗師,那名少女身邊此時首先就有一道密不透風的墻。
由少年們組成的墻。
就在高臺邊屏障解除之時,徽州少年們就朝朱鸞身邊呼啦啦圍了上去。
這么說其實也不太準確,準確的是段立崢在古石走下來一瞬間就沖了上去,洪山等人看他動了才一起圍了上去。
開始倒也不是不想上去,但那位大宗師的氣場實在是太可怕,之前還如此呵斥過那位澹州解元,到底是有幾個膽子才能…
看著幾乎沒有絲毫猶豫就沖上去的,自己好友的背影,洪山沉默了。
好吧,立崢的確有膽。
再然后是慕恪之。
看到一個書生都上了,洪山怎么能落后,然而沒想到李文曜比他更快,兩人勉強齊平,梁子涼綴著洪山衣角,不知從哪里擠出來的司徒高義抓住了李文曜的衣角…
總之,唯一跑不動的年華藏好在他一開始就在內場,離的距離比較近。
在如此堅實的人墻下,大宗師都要停住腳步。
看著抱著朱鸞頓住腳步渾身散發著寒氣的古石,少年們暗暗咽了口唾沫。
剛剛這位大宗師呵斥宋懷竹的畫面還歷歷在目,哪怕以那位十六代禪子的強大都尚且不敢靠近…
湊到段立崢身邊的洪山睜大眼睛,透過古石肩膀上少女的烏發,看到了斜方十步開外的那個有些熟悉的,看過就難以忘記的那個人的側臉。
縱然角度隱藏在人群深處,但視線卻正好能看到古石懷里的朱鸞,而腳下腳步還保持著不能說近的距離。
原來如此…原來這就是所謂的離她遠一點?
這位禪子…也很有手段啊…
這個時候開始就有這么多人了?
就在那群少年凝視著自己懷中少女,并用眼角的余光謹慎地打量著自己之時,那位大宗師也皺起眉頭。
他不是沒有預料到會有這樣的情況,只是沒有想到會有這么多。
果然以前是因為月娘把她藏得太深了么…
不過…飽經滄桑的大宗師心底突然泛起一股復雜的感情。
古石盯著一轉轉圍繞著自己女兒的少年們。
簡直像是看到了歷史的重演。
自己當年也是那里面的一員么?
不過自己當年的眼神應該沒那么傻吧?
大宗師的目光從眼前的少年們身上滑過,最后才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那位自以為離的有些遠的人士。
然而就在古石的目光落到宋懷竹身上,卻突然一怔。
熟悉的眼神。
將她視為一切的眼神。
想到過往的一切,古石的目光幽深,最后還是收回了目光。
然而就在他看向前方之時,他瞇起眼睛。
有這樣眼神的少年,居然還有一人。
兩個人。
格外專注的,另外少年。
難道連這一點,都要和當年一模一樣?
當年他們的歷史,難道還要再重演?
古石閉了閉眼睛,隨后睜開眼,看著面前那位第一個沖到他面前,他懷里的她身邊的少年。
總覺得這小子的模樣…有些熟悉?
“汝何人?”古石看著險些想要伸手探向朱鸞脈門的段立崢冷冷問道。
洪山等人簡直要為段立崢捏一把汗。
段立崢的手停在半空,他放下手,隨后無比自然地站直身體,向古石一禮。
“小子是朱瑛的,也就是前輩懷中女子的未婚夫。”
洪山看向一字未頓地說出這句話的段立崢。
立崢,果然好勇啊…
(防盜章,十五分鐘后替換)
諂媚的笑道“九姑娘真是巾幗不讓須眉,這一手棒法真是出神入化,姑娘這棒法可有名字?”
朱鸞幽幽答道:“打狗棒法。”
“呃…”官員腳下一個趔趄,覺得這話好生難接。
躺在地上爬不起來的王少爺只覺得腿更疼了。
“這小娘們罵誰…”,話還沒說完,朱鸞看了他一眼,王少爺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后消失殆盡。
“識時務者為俊杰,之后再收拾她”他看著自己腫的老高的腿,憋屈的想。
周二和段立崢站在人群外沿,周二只覺得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不上也下不來。
“這…這種小女孩怎么可能會棒法,真是瞎貓撞見死耗子…”他正說著,突然發現身邊的好友正用看瞎子一樣的眼神看著他。
“怎么了這是?我哪里說錯了?女人嘛,舞舞棒子也就能嚇嚇王紹這種廢物,還什么棒法,真不嫌丟人…”
“不是棒法。”段立崢打斷他的話。
段立崢注釋著眾人中央的少女,她將鐵棒杵在地上,雙手交疊置于棒端,靜靜的站在那里。
八方來風,拂動她肩上垂落的黑發,她就這樣靜靜的站在這里,對圍觀群眾的七嘴八舌充耳不聞。
她擁有一種名為大氣的東西。
即便在這種有點滑稽的市井畫面里。
段立崢總覺得少女身上的氣質讓他想起一些和現在這些場面無關的人,譬如他的兄長,他的恩師,甚至是當年他年幼的時候遠遠望見的那位宗師。
“不是棒法。”他喃喃道。
“是劍法。”他心道。
非常高明的劍法。但在她被打成冰沙是,
前世為段浩初未婚妻,今世穿到的朱九小姐是段浩初之弟段立崢的未婚妻。本想去解除婚約,但是出于對自己前世之死的疑惑和段家人的奚落,放棄解除婚約,并立下如果有一天他輸給自己,自己就解除婚約的誓言。
“拿別人的東西做人情,他好大的臉。”
只能找找其他地方這里先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