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剛剛進入8月之時,一份高雯語錄便在網絡上流傳開來:
“七點鐘以前必須出現在我面前,否則,我就把你的名字寫到碑上去!”
“原諒他是上帝的事,而我的任務,是送他去見上帝!”
這是出場不久的亞洲第一女星,面對不爽的人和事時,說出的狠話。
“長的丑,卻很特別,也就是特別的丑。”
“你的臉讓我想起一個成語:天仙下凡,臉著地。”
這是碰到不順眼的競爭對手,一向自命美貌無敵的高雯向對方發出的嘲諷攻擊。
“那些潑我冷水的人等著吧,總有一天我會燒開了奉還給你們。”
“嫉妒我的人別擔心,老娘再過一百年就死了。”
這是面對網絡上的惡言惡語,絕不服輸的高雯發出的戰斗宣言。
“你再出去曬曬太陽吧,曬得再黑一點,就沒人叫你白癡了!”
“你媽生你的時候是不是把人扔了,把胎盤養大了?”
這是團隊中有人辦事不利時,心情不爽的高大明星發出的毒舌攻擊。
“即便明天是世界末日,我們一樣穿著得體,這是一種人生態度。”
“睡眠是一種藝術誰也不能阻擋我追求藝術的腳步。”
當她遭受全網抹黑,事業一落千丈,不得不躲到雷奕明家里避難時,依然不改自己的臭美本色。每天打扮的美美的,睡美容覺,面對雷奕明的質疑,她回答的理直氣壯。
“只要給我15秒,這世上沒有一個人能抗拒我的魅力。”
“如果我的感情失敗的話,趴在地上的一定是對方。”
昔日誰都不鳥的大明星戀愛了,主動追求對方,依然是自信滿滿,認為自己手到擒來,即便一時遭遇挫折,也毫不氣餒,堅信自己一定是感情中的勝利一方。
當然,除了這些狂拽酷炫,攻擊性很強的中二臺詞,另外一些,就有些扎心,讓人心有戚戚。因為再堅強的人,面對持續不斷的打擊,也會有頹唐消沉的時候,在那一刻,人們看到了藏在這個大明星內心深處的脆弱和無助:
“我想,除了我,這世上的人都很幸福。”
當大銀幕上的高雯,再也支持不住,即將崩潰,紅著眼睛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有那情感豐富的觀眾,不僅鼻頭為之一酸。而那些感覺自己被全世界拋棄和遺忘的殺馬特少年少女們,更是覺得這話說到了自己心里。
因為我們依然相信愛和正義,所以我們憤怒!
這句話,連同上面出現的許多句話,都成為印在t恤衫上的標語和口號,通過淘寶網店的在線物流運輸,送到全國各地,穿在無數因為現實的無奈而憤怒叛逆的青年身上。
“80年代,最受青年歡迎的是崔建和王朔那一群人,90年代,是港臺明星,00年之后,韓流崛起,想當年,《我的野蠻女友》多火呀。因為韓國電影電視劇的影響,無數大陸觀眾對那個國度心向往之,對韓國明星喜歡的不得了,即便那個國家三天兩頭弄出什么狗屁倒灶的事兒,也只當沒看見。這就是影視產業的影響力。現在都2007年,也該輪到我們大陸電影人收復失地了。”
所謂的收復失地,指的自然是占據道統,奪回話語權。在這個“黑貓白貓(不管左派右派),捉住老鼠(能掙到錢)就是好貓(好派別)”的拜金時代,要奪取話語權,別的都不好使,最可靠的還是過硬的票房數據,1億不行咱就2億,2億不行咱就5億,5億不行咱就10億,10億還不行?那就100億!就不信砸不暈你!
不過,只有高票房還不夠,還要有沖擊眼球和心靈的力量。《滿城盡帶黃金甲》票房倒是夠高了,但這樣的電影,在社會影響方面,卻是分外的蹩腳笨拙。因為電影本身毫無力量,劇情陳腐無趣,通篇看下來也找不出哪怕一句讓人印象深刻的臺詞。整部影片,除了滿屏幕的金黃色調,唯一能算得上談資的便是開頭那些宮廷侍女們的傲人胸器了。
作為一部野心勃勃的古裝大片,能讓人們提起興趣的卻是這些東西,這實在不能不說是一種巨大的失敗和恥辱,同樣失敗的還有另外兩位大陸頂級導演的古裝大片,直到電影下畫,留給觀眾的正面的東西也少得可憐,人們沒有感受到沖擊和震撼,感受到的只有疲軟和尷尬。
而《璀璨人生》,這部投資只有4000萬的中等成本電影,卻充滿了爆炸般的力量感。它完全沒有其他電影的陳腐和無趣,而是犀利、兇猛、新銳、危險,充滿了一往無前的氣勢和勇氣。它淡化了一切詭譎算計和陰謀籌劃,也沒那么多的彎彎繞。它單刀直入、簡潔明快、肆無忌憚、熱情洋溢,即便是它所主講的愛情故事,也高效積極,絕無其他電影的拖沓狗血。它和它的主人公高雯一樣,自信、堅定、傲然、坦蕩。
“《璀璨人生》代表了一種新的、令人振奮和著迷的事物和潮流,不同于以往任何舊的東西,它從里到外,都絕然不同。它所塑造的主人公高雯,有明確的人生目標和事業心,一旦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就勇敢的去追求,遭遇挫折也不氣餒,這是一種新時代的人生態度,充滿無窮的活力和魅力,很難想象這樣的影視角色會誕生在中國大陸,而她甫一問世,便受到狂熱追捧,也就是理所當然的了。”
正如前文所說,《璀璨人生》的影響,絕不僅限于那2億票房,就像《瘋狂的石頭》不在于那6000萬票房一樣。票房是硬通貨,但不能涵蓋所有的價值。有的電影票房很高,但還沒下畫,人們就懶得談論它了。有的電影,票房亮眼,造成的聲勢和影響,卻是教科書級別的,足以列入影史。
《璀璨人生》帶來的沖擊,只要在這個生態圈里活動的人,都能夠感受得到。
更不用說,這種沖擊,正跨越國境線,向外擴散。
至9月8日,《璀璨人生》已經在韓國上映三周,觀影人次超過150萬,確定無疑將會進入韓國票房榜年度前十。按每張電影票30元人民幣算,這便是接近5000萬的票房,而這個數字,還在快速增長中。
“或許安云天說的對,只有先滿足大陸本土觀眾的觀影需求,華語電影才真正具有生命力。什么都想要的結果,往往是什么都得不到。扎根本土,夯實基礎之后,再向外發展,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事了。”
每次雷霆影業的新片上映,安云天在香港國際電影節上的那番宣言就會被拿出來討論一番:華語電影真的只需要服務好本土觀眾就能活下去嗎?海外市場真就這樣輕易的丟棄嗎?
現在人們從《璀璨人生》這里,似乎看到了一種可能:內容做好了,不但在本土能賺到錢,還能行銷海外,賺老外的錢!
也不是沒人懷疑過安云天的用心,《璀璨人生》在海外如此風靡,難道當初籌備的時候,就一點沒在外國觀眾身上花心思?
對此,安云天予以了堅決否認,一再強調自己的考慮范圍,僅限于大陸:
“當初寫劇本的時候,完全沒有考慮過海外市場因素。就只是很簡單的,想寫個中國人喜歡的故事而已,至于外國人看了會是什么感受?這不在我的考慮范圍之內。做電影,最好還是純粹一點,一旦想的多了,就容易束手束腳,電影也就無趣起來。”
為了增強說服力,他還說道:“如果我真對海外市場有所企圖,就不會那么大力的渲染和描述高雯這個‘亞洲第一女星’是多么的風光耀眼,甚至壓根就不會給她這么個名頭,因為這很可能讓其他國家的觀眾心里不舒服,尤其是影視產業一向比中國發達的日韓兩國,讓一個大陸明星壓到自己頭上,他們真的沒意見嗎?會不會認為這部電影太過狂妄?一旦引起人家的反感,那到時候還怎么去賺人家的錢?”
最后,他一攤手,似是很無奈的說道:“你看,想要的太多,就容易患得患失,這種心態下,還怎么創作一個酣暢淋漓的電影故事?到時候只怕再好的創意,做出成品之后也會變得平庸乏味這樣的教訓,我們已經見過太多太多了。”
比如說那部集齊了日韓港臺大陸好幾個國家和地區知名演員的《無極》…
安云天這話,有真有假,他確實在一定程度上無視了海外票房。原因嘛,也確實如他所言,“亞洲第一”這個名頭,很可能引起海外尤其是日韓觀眾的不爽,進而被抵觸。但他沒說的是,《璀璨人生》脫胎于《來自星星的你》,本就是前世韓國影視產業的代表作品,這一世被他提早幾年弄出來,出口轉內銷,再次獲得韓國人的喜愛和追捧,可能性不可謂不大。
當然,如果一向狂妄的韓國人就是不喜歡這部電影,不能接受被一個大陸明星搶了“亞洲第一”的名頭,那也沒辦法。正如安云天所說:“我拍電影,首先滿足的,是大陸觀眾的觀影需求。”這并不是一句自我標榜的虛言。
一部電影的氣質如何,往往是由它的創作者賦予的。創作者三心二意,電影就會不知所云;創作者顧慮重重,電影就會處處別扭;創作者一心摟錢,電影就會其爛無比;而當創作者一往無前、信心滿滿,將真摯的信念和感情投注其中時,電影就會鋒芒畢露、氣勢如虹,爆發出強大的感染力。
如果再配上一個完整有趣的故事,天馬行空的想象力,充足的經費,精良的制作,還有眾星環繞之中一位個性十足、美艷耀眼的女主角,那隨之而來的戰斗力,簡直是原子彈級別的。
也正因此,從8月開始,一股由《璀璨人生》引發的風潮愈演愈烈。高雯的各類語錄被印制在t恤衫上,穿在叛逆青年身上,保留在中學生的筆記本里,掛在網蟲的qq簽名上。而高雯的各種造型妝容,也被貼在時尚雜志上,由各路穿搭和美妝專家,當范本拿來分析評價。
甚至前幾天還曝出一條新聞,某大學剛開的醫學美學概論課上,授課老師直接拿高雯/劉亦霏的照片,來給學生展示什么叫“三庭五眼”“四高三低”。那位老師講了許多人體美學標準,高雯/劉亦霏每條都符合。因為此事,這門課程在學生中間大受歡迎。
《璀璨人生》帶來的,除了一場全民觀影,還有全民狂歡。它真真正正的,對中國社會的某些領域,產生了一些影響尤其是在那些年輕人中。
而年輕人,這群如早上點鐘的太陽一般的年輕人,就是未來。
“很明顯,《璀璨人生》所造就的,絕不僅僅是一部熱映影片那么簡單。它是那種在每個時代的節點和轉折處,都必然會出現的里程碑式作品,在不經意間被歷史賦予非同一般的意義和使命,并最終被歲月銘記,成為一個國家和民族的共同記憶中,不可或缺的組成部分。有人說,他從《璀璨人生》里看到了史詩感,這并不是他的錯覺,因為這部電影本就是應運而生的。”
這段時間,關于《璀璨人生》的評論分析真是不要太多,有褒有貶,褒揚居多,但像上文那樣把它說的那么高大上的,卻是絕無僅有。安云天看了這篇文字后,笑著對柳聞霆說:“這么高的評價,僅僅一部《璀璨人生》可當不起,也不知寫這些字的人,是真心贊美呢,還是暗自捧殺?不過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家都這么夸我們了,我們當然不能讓人家的話變成吹牛。說不得,《繁星之城》我是要加把勁了。等到2010年,《璀璨人生》電影宇宙組建完成,到那時,今天所有加在這部電影身上的贊譽和褒獎,都將100的名副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