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開始莫名其妙地死人。
還都是被人拿刀砍死的。
村民都以為是賀小梅被詛咒了,開始發瘋殺人。
然而賀小梅或者說觀眾,卻知道不是賀小梅殺的,兇手另有其人。
這也就是說,編劇用了整整一集,水了個詛咒出來,然后在第二集的時候,直接將詛咒——這個最大的懸念,給戳穿了。
憤怒的村民們想要燒死賀小梅,柴胡為了保護他,假扮成驅魔人拖住村民,而燕三娘則潛入村子里,查探真相。
“這里很安全,”周瑾打著燈籠,帶著呂一進入了密室。
呂一有些心神不寧,周瑾假裝沒看見,笑道:“姑婆告訴我,這里的機關和密道只有當家一個人知道,所以你不用擔心村民找到這里。”
“嗯,云虎…”呂一猶豫下,道:“你帶我來這里,是怕我有危險嗎?”
周瑾轉頭看著她,道:“對啊,你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呂一不說話了,顯得有些愧疚。
周瑾將她的神色盡收眼底,不過也不說破。
倆人沉默著來到賀山的尸體前。
周瑾取了三支香,插在尸體前的香爐里,然后道:“你要來給我爹上柱香嗎?”
“你爹?”
“對,他就是我爹,賀山。”
呂一問道:“那,姑婆為什么把他埋在這里啊?”
周瑾背對著她,頭也不回,道:“兩個原因,一來給他一個安息之所,二來…你還記得我們賀家的黃金嗎?”
“黃金?”呂一瞬間明白了,驚呼道:“黃金就藏在這里?”
“不錯,”周瑾觸碰了一下機關,道具組將尸體移開,露出下面黃澄澄的金條來。
他嘆了口氣,道:“我想我們賀家全部的財產,都在這里了吧。”
“云虎…”看到黃金后,呂一先是驚訝,然后滿臉的不忍。
但還是從袖中掉出把匕首來,狠狠地向周瑾的后腰捅去,“對不起!”
一邊說著對不起,一邊捅刀子。
呵,女人。
只是在她捅中周瑾的前一刻,她的手腕就已經緊緊地被周瑾抓住了。
“為什么?!”
周瑾半是悲痛,半是憤怒,“為什么是你?!”我多么不想是你!
這一段本來有挺多臺詞,周瑾直接給省掉了。
他緩緩轉過身來,原本的陰柔在這一刻完全消失,眼睛通紅,活像一只暴怒的獅子。
手腕輕轉,蘇櫻手中的匕首頓時掉落,周瑾看都不看一眼。
賀小梅行走江湖多年,什么爾虞我詐沒見過,對付蘇櫻又豈能不防一手。
一支匕首又豈能傷得了他?
呂一驚慌道:“你,你早就知道了?”
“為什么?”周瑾面沉似水,聲音壓抑且瘋狂,“你就是為了這點黃金,你就殺了全家人?!”
看著周瑾的眼神,呂一突然就有點毛骨悚然,下意識地就想往后退。
周瑾緊緊抓著她的手腕,步步緊逼,“回答我,為什么?”
在天朝的文化體系里,貪財向來是為人所不恥的。
賀小梅愛財,但就和他喜歡女裝一樣,都只是一副面具而已。
他更看重的還是感情,無論是親情,還是友情。
所以他會愿意成為一枝梅,去行俠仗義。
所以在蘇櫻背后捅刀子的時候,他才會這樣悲憤莫名。
這一點是周瑾自己補充的人設。
雖然仍然有漏洞,但至少解釋了,為什么賀小梅不帶著黃金跑路的原因。
他是為了蘇櫻這個最后的家人。
哪怕他早已察覺蘇櫻的不對勁,但仍然愿意給她機會。
只可惜。
“我是被逼的…”面對周瑾的爆發,呂一已經完全失去了節奏,無力地哀求道:“我要救我兒子啊…”
“你兒子?”周瑾心中一動。
他敏銳地意識到,這里可能還有隱情。
于是面色緩和一些,放開了抓著呂一的手,示意她接著說。
呂一終于脫離了周瑾的支配,整個人都松了口氣,哭著說出了原委:
原來一年前,一個叫陳東的人殺死了她的丈夫,還奪走了她的兒子,以此來逼迫她。
而蘇櫻能找到賀小梅,也是陳東傳遞的消息,他的目的就是要讓賀家,家破人亡。
聽起來陳東很強大,實際上是編劇圓不下去了,強行加劇情。
賀小梅最擅長的就是偽裝,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賀家的繼承人,陳東又是哪里知道的。
既然陳東連這種秘密都能搞到手,還費那么多力氣干嘛,直接動手殺人不就得了。
“云虎,你相信我,我是被逼無奈的,”呂一撲過來抓著周瑾的手,哭道:“陳東答應過我,只要我幫他找到這一切,他就會把兒子還給我…”
周瑾看著她不為所動,冷冷地道:“那他要是反悔,不還給你呢?”
最討厭這種戲碼了,兒子被搶走了不去想辦法搶回來,反而勾結外人對付自己人。
還說什么自己是被逼無奈的。
拜托,真等自己人都死光了,外人要是反悔,你可怎么辦?
呂一完全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瞬間就懵逼了。
場面一時間很尷尬,好在一個黑袍大漢,帶著銀色骷髏面具,就出來解圍了。
咦,他是怎么找到密室的呢?
“你敢出賣我?”大漢甩手一個飛鏢襲來。
說時遲那時快,周抱住呂一就是一個轉身,躲開飛鏢后,抬手發出飛針還擊。
“卡!”
“周瑾啊,”梁升權很尷尬,“這里你就不要反擊了,在劇本里你剛一抬頭,陳東就已經制伏你了。”
說到這里,他自己都不好意思。
陳東離著周瑾還有十來米遠呢,周瑾連個還手的機會都沒有,剛一抬頭就被制伏啦?
感情陳東有三段位移啊?
“導演,我不是給自己加戲啊,”周瑾笑道:“這里真不用再加一段打戲?”
梁升權道:“不用啦,就算咱們拍了,也會被剪掉,你不是還想盡早殺青嘛?”
行吧,周瑾揮揮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就當已經打過了吧。
拍攝繼續。
周瑾瞄了眼架在他脖子上的大刀,道:“你就是陳東?”
“哈哈哈哈哈”陳東一陣詭異的大笑,然后取下了面具,“不錯,我就是陳東,不過二十五年前,我姓賀…”
“…我就是當年那二十八口命案中,唯一的幸存者,賀東來!”
“原來如此,”周瑾恍然,道:“那我姑婆的死,也是你嫁禍的?”
“不錯,”賀東來發狠道:“直接殺了你太無趣了,我要讓全村的人活活打死你!”